月色之下,那俊朗英姿,竟然是东宫太子江昀风,令狐亭序身后的女孩目光一凝,微微打量一番。
“殿下?您怎么会来端县?”令狐亭序惊愕,却压低了声音才敢问起。
江昀风拉过身侧女子,轻声对令狐亭序说道:“前段时间,又是除夕又是上元,几番宫宴闹腾的厉害,我便想带着淑儿出来逛逛,悄悄的,没人知道。”
令狐亭序听后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殿下,您这也是太胡闹了。”
江昀风失笑,看了一眼令狐亭序身后,令狐亭序洞察,拉着身后看热闹的妹妹上前说道:“这位是自家小妹清歌,我们也是听说这里有热闹可看,才过来的。”
江昀风听后点头:“清歌,令狐清歌,好名字。”
太子妃虞淑儿闻听,便笑道:“相国大人家的千金,的确不比寻常,只是宫宴之上,似乎未曾见过清歌小姐。”
令狐清歌听后,讪讪一笑:“宫宴之上拘束颇多,清歌怕失规矩,冲撞贵人。”
虞淑儿听后,淡淡一笑道:“清歌小姐心直口快,也是性情中人,若是以后有机会,还请清歌小姐能来聚一聚。”
令狐清歌点头,倒也不矫情。
看着夜色渐深,江昀风便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一同上车?刚好同路。”
令狐亭序摇摇头道:“多谢殿下了,我们已经定好了客栈,明日缓缓回去便罢了,倒是二位还是早些回去要紧。”
“每当这时候,就真羡慕你。”江昀风不由得叹口气,却也满眼笑意的拉着太子妃回了马车,令狐清歌目送走马车离开后,不觉说道:“都说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恩爱无比,如今看来,当真所言不虚。”
一路回去客栈,令狐亭序说道:“深宫之中,的确难得,太子妃素来身子不好,调理了好些年,如今看起来气色也是不错,太子也希望两个人早些有孩子。”
令狐清歌笑道:“也难怪太子着急,去年皇上就往东宫硬塞了一个,以后若是年年塞,那可了得。”
一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天一亮,外头阳光却好,兄妹两人骑马回城,正值正午,令狐亭序看了看不远处人声鼎沸,似乎想起来什么,对令狐清歌说道:“饿了么,我们去前面徽音酒楼吃个饭,再回府吧。”
令狐清歌抬眼看了看那金碧辉煌的酒楼,说起来这长陵城中有名有姓的大酒楼,这徽音酒楼当属第一,听说这徽音酒楼在莫家三代之前,曾叫做唤茶间,只是一个小酒馆罢了,只因从前皇帝微服私访,来此用膳合了胃口,又赏了一块玉匾,这才名声大噪,一路辉煌至今。
“我倒是听说,这徽音酒楼的掌柜的,也是个人物,只是从来没见过。”令狐清歌道。
令狐亭序听后眸子一亮:“莫徽音,有些功夫在身上,不过说起这江湖中人才辈出,他实在算不得佼佼者,不过他这个人生性潇洒,最爱游山玩水,四处闲逛,这大好河山,几乎都走了个遍,远至西域珈蓝,又至沙漠深渊,有不少京城中的贵族公子,知道他四处云游,总是托他带回一些新奇的玩意,这一来二回,酒楼的生意也好,日进斗金的,不少人捧场。”
原来如此。
令狐清歌听后,点了点头,两人来至徽音酒楼前,便有小二前来牵马,入了酒楼,便见里面人声鼎沸,有小二过来领路,拿了菜色名册过来。
令狐亭序便看了看,点了几道,令狐清歌却问道:“你们家可有什么好酒?”
那小二听后忙道:“我们家这女儿红,桂花酿,秋露白,梨花酒,杜康酒,竹叶青,绍兴花雕都是上佳品质,不过这些都是普通的,要说我家首屈一指的,当属掌柜的亲自酿的百花酒,酒香芬芳馥郁,花香轻薄缥缈,可是难得。”
“既然你说这个好,那就先来一壶尝尝鲜。”
令狐清歌听后直接说道。
那小二颇为机灵的打量了令狐清歌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卖百花酒可都是按盏卖的,您这一壶……可是价格不菲啊………”
身侧,令狐亭序听了咳嗽一声道:“这位是相国府令狐大人的千金,你担心什么?还不快上一壶好酒!”
那小二听了,赶忙赔不是退下取酒,身后,有一公子悄然掠过,闻听令狐亭序的话,停顿片刻,又折回身来看了一眼令狐清歌的方向,低头想了想,只觉得有趣,便走过来,手中折扇轻轻一转,悠然坐在了令狐亭序的对面,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
身侧突然有人,令狐清歌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只见这位公子衣锦华贵,手中折扇更是上等材质,那眉目刻画俊秀,怎么瞧,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那薄唇轻挑,更是如一弯清泓澈溪,别有一股山涧风水的灵动。
另一侧,令狐亭序看着那位公子,气度不凡,又有些似曾相识,大概知晓他的身份,便开口问道:“阁下可是这徽音酒楼的掌柜莫徽音莫公子?”
那人听后,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道:“正是在下,半个月前在下前去楼兰看景,出发之时曾路过相国府,应当是与公子碰过一面的,如今回来,想着京中雪也化了,天气也好起来,便想在京城多待一待,原本想着,京中还是从前的热闹模样,没什么新奇的,却不想能在这遇见令狐小姐这般人物,着实令人惊喜。”
令狐清歌听闻,默默挑了挑眉,抬头打量了莫徽音一眼:“你听说过我?”
她有些意外,莫徽音便笑道:“自然了,京中谁人不知相国府的千金,生来无拘无束,最爱游山玩水,与那些成日在家绣花弹琴的女子不同,只是令狐小姐常年游玩在外,也未曾踏足着徽音酒楼,在下也无缘得见。”
“彼此彼此。”
令狐清歌听了这话,也不并客气,回的淡然,莫徽音听着这话,竟然有些意外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迟了半日才道:“令狐小姐这直爽性子,真是难得。”
令狐清歌也没搭话,莫徽音瞧着那边小二端了菜品过来,便起身行了一礼说道:“今日有缘,来日还请二位常来,在下不打扰了,若有对菜品有不满意之处还请告知。”
令狐亭序点了点头,只见莫徽音刚要转身离去,却又折回身来说道:“对了,我知道下月初三,景园那边的一个戏班子要来京城,听说是鸿家班的戏,格外热闹好看,不知可否约令狐小姐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