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余脑袋一发热,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那个贱女人算账!她要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王明余不顾形象地奔跑着,却在转角处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男人。
王明余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那人就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那个男人抬起来的眼睛中的阴鸷,给吓着了。
那个男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足足坠到了小腿处,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爵士帽,帽檐压低,遮掉了他的上半张脸,风衣的领子又立得高高的,遮掉了他的下半张脸。所以王明余只看到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吞噬掉人的性命的毒蛇。
“你,是王明余吧?”男人开口,声音嘶哑,有几分恐怖。
王明余傻愣愣地点点头。
男人露出一抹冷笑:“你恨莫菲……不,顾秣吗?你想毁了她吗?”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顾秣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大概是昨天哭得太久,所以晚上睡得并不太好,总是不断地做梦,更是一反往常的习惯,六点钟就醒了过来。
因为是冬日,天亮得很晚,所以从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望出去,看到的就是依旧黑暗的天空,仿佛还在夜里,周围静谧得可怕,让顾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旷感。
她犹记得,昨天窝在季爵温暖的怀里,季爵有力的双臂拥抱着她,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大哭出来。而季爵一直在安慰她,那与平时霸道语气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让她记忆深刻,仿佛现在都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后来她哭得累了,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但她还是记得季爵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想到这里,顾秣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额头,仿佛上面还保留着那个吻的温度,让她的心跳有一瞬间的紊乱,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只是心里的心情很复杂。
季爵从很久之前说要追求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季爵不过是觉得在他看来,只有自己才配得上他,无论是从家世还是能力上来说。他的配不上,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但是,他又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她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季爵有过那样的表情。
顾秣一时之间,觉得头脑有些混乱,她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上繁复华丽的花纹,慢慢想要理清头绪,但是却发现脑袋依旧混乱一片。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过是徒劳,顾秣叹了口气,也不再执着,她知道按照约翰平常的习惯,早就起床了,所以她翻身按下床头的电话,接通了楼下客厅的电话,叫了约翰和佣人上来。
“小姐,你这么早就醒了。”约翰有些担忧地看着顾秣。他记得昨天看到博安特少爷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姐走向小姐的房间,他连忙跟了上去,就看到满脸泪痕的小姐被放在床上,而博安特少爷正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
当时约翰感觉到很震惊,他没有想到小姐居然会哭,而且看起来还哭得那么伤心,要知道,自从她来到科尼利厄斯家族之后,就算受到再多的委屈,也没有哭过,现在……
看到现在的小姐头疼的模样,约翰也觉得有些心痛,要知道,自从小姐被接到家族来,就一直是他在照顾小姐,膝下无子的他一直是把小姐当成自己的后辈来看的,现在,她伤心难过,约翰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但是他却一点也帮助不到小姐,只有在心里叹息。
顾秣接过睡袍披在身上,走下了床,来到落地窗旁边的紫色天鹅绒贵妃椅上坐下,靠在垫子上,让佣人用精油为她按摩头部,来缓解神经绷紧的脑袋。
淡淡的精油香味在周围弥漫开来,让顾秣觉得放松了许多。这时候她才睁开闭着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约翰,说道:“约翰,你打电话问问弗兰克那件事情的进度。”
“好的,小姐。”约翰摸出手机,打通了负责弗兰克这件事情的龙一的电话。等到电话接通,约翰跟龙一说了几句,才把电话递给顾秣。
顾秣将电话放到耳边:“弗兰克怎么样?”
“他果然想要逃走,但是似乎丢下了妻子和女儿,收拾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和一张瑞士银行存折,提着一个简易行李包,似乎准备先坐火车到别的城市躲一段时间,然后乘机逃亡非洲,那里是家族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不过因为他身边一直有监视着的我们的人,所以他刚到火车站,准备趁机离开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将他抓了,现在关在锦豪大酒店的4012房,有我们的人在把守,他的妻女也被监视起来了。”龙一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们在监视弗兰克的女儿王明余的时候,发现她接触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神秘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发现了我们的人,然后将王明余带走了,我们的人虽然跟了上去,但是很快就被甩掉了。一直等到五个小时之后,她才出现,而她的情绪看起来很是奇怪。”
“神秘男人?”顾秣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大,但是在这一时之间,却还是摸不清头绪,“王明余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像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不像,因为他们两个最开始是撞在一起的,而当时王明余似乎还想要骂他,后来似乎被那男人的样子吓到了,然后那个男人跟王明余说了几句话,王明余才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