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师爷脸色阴沉,瞪大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寿星及其身旁的火红色大公鸡,冷冷地说道:“诸位,现在小寿星同学和他身旁的大公鸡,都感染了瘟疫之毒。瘟疫病人传染性极强,乃目前世上无药可治之病。晋省总督大人已经发出指令,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必要时将重症瘟疫病人,用火活活烧死或挖深坑卖掉!因此,本师爷决定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的墓前,再挖一个深坑,将感染瘟疫之毒的小寿星同学和那只瘟疫大公鸡一块儿埋掉!”
“啊!”听了贾正师爷说的话,刁雄捕头与王英才里正及众多县衙捕快、黄岭村的青壮年,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个个大惊失色。
小寿星与火红的大公鸡也大为惊讶,立刻站起来,转回身,各自用惊愕的眼光向着贾正师爷看去
“什么?贾正师爷,你想将小寿星活活埋掉?”王英才里正勃然大怒。
贾正师爷脸色阴沉,冷冷回答:“是的,为了防治瘟疫的大局,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我反对!我大哥寿山医生和福海大嫂,德艺双馨,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被村里及四邻八乡的人称为活菩萨。他们的儿子小寿星,德才兼备,被村里的人誉为神童。昨天,小寿星还用他父母留给他自己保命的解毒丹,救了我的父亲。谁敢将小寿星活埋,我王英才和他拼了!”王英才里正勃然大怒。
青年猎手队长阿黑掷地有声:“英才里正哥说得对!谁敢将小寿星活埋,我们和他拼了!”
“谁敢将小寿星活埋,我们和他拼了!”
“这个贾正师爷,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这么毒辣,竟然想活埋小寿星,我们打死这个狗官!”
“对,打死这个狗官!”
……
村里的其他青壮年,各自一脸愤怒之色,大喊大叫,厉声斥责。
贾正师爷两眼一瞪,冷冷地说道:“王英才里正,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和这些村民想造反吗?”
“造反?我们不敢!不过贾正师爷,你一定要活埋小寿星,我王英才和村民们一定会杀了你,让你给小寿星陪葬!”王英才里正斩钉截铁地说道。
贾正师爷怒目圆睁,大声喊道:“反了!反了!刁雄捕头,你快让人将王英才里正给我抓起来!”
刁雄捕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背负双手,仰望着右前上方天空中的乌云,一言不发。
“诸位捕快兄弟,大家一起动手,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的墓前挖个深坑,将感染瘟疫之毒的小寿星和那只瘟疫大公鸡活埋了,谁敢阻拦?就给我抓起来!”贾正师爷转首看向众多捕快,大声下令。
听到他的指令,众多捕快一动不动,各自一脸为难之色,纷纷将眼光向着刁雄捕头看去。
片刻时间之后,前天早晨,因阻拦寿山医生一家人进山采药,被寿山医生打了一个耳光的胖子捕快,犹犹豫豫地向前迈出了两步。
刁雄捕头嘴里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一接触到刁雄捕头眼光,胖子捕快的心里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立刻退了回去。
“喔喔!”火红的大公鸡愤怒地大叫一声;展开翅膀,呼啦啦地飞到贾正师爷的头顶;坚硬的嘴巴,狠狠地向着他的头上啄去。
“啊——哎呦!……”贾正师爷被大公鸡啄得惨叫连连,步履踉跄趔趄了两步。
转眼之间,他的头上凸起了三个鸡蛋大的粉红色肉包。
青年猎手队长阿黑的两眼一亮,立刻大声喊道:“大公鸡,好样的!啄死心肠歹毒的贾正师爷!”
“啄死心肠歹毒的贾正师爷!”
“啄死他!”
“啄死他!”
……
村里的众多青壮年各自一脸兴奋神色,幸灾乐祸地大喊大叫。
贾正师爷惊恐交加,一边双手举到头上拨打,高声大喊:“刁雄捕头,救我!救我!”一边快步跑到刁雄捕头的面前。
刁雄捕头脸色一沉,右手挥起,“啪!”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接着右脚抬起,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声吼道:“滚!”
“哎呦!”贾正师爷痛得大叫一声,被踢飞出三丈多远,跌倒在地上。
转眼之间,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刁雄捕头,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没完!我要向县令熊伟大人告你!”
“哼,随便!”刁雄捕头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答道。
贾正师爷脸色铁青,一脸狼狈之色,转身向黄岭村北的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的方向走去。
此时,感染了瘟疫之毒、自知必死的大公鸡,突然飞到竖立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墓前的石碑上,站直身子,昂首挺胸,伸长脖子,“喔喔——”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
随后,它一式“鹞子钻天,”展开翅膀,冲天而起,飞到十多米的空中。然后,头下尾上,直冲而下,“砰”的一声,撞在寿山、福海医生墓前的一块石头上;撞得头破血流,翅膀扑棱、双腿蹬跶、身子抽搐了几下。随后,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气绝身亡。
“啊,大公鸡——”小寿星快步跑到撞死的火红色大公鸡面前,弯腰将它抱了起来,“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唉——”村里正王英才叹了一口气,迈步走到小寿星的身旁,低声说道:“小寿星,别哭了,来,我们将死去的大公鸡和大黄狗、小花猫埋葬在一起吧。”
听了王英才里正说的话,小寿星懂事儿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王英才里正一挥手,青年猎手队长阿黑与两个手里拿着铁锨的青年,立刻行动起来,挥舞铁锨,将埋着大黄狗皮、小花猫皮的坟墓重新挖开。
此时,刁雄捕头走到王英才里正身旁,低声说道:“英才里正,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商议。”
他的话音一落,王英才里正立刻跟着刁雄捕头走到东侧十几步远的地方,然后问道:“捕头大人,您有什么事情?”
“英才里正,刚才贾正师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省总督大人确实下了指令,为了防止瘟疫大面积的传播,责成县衙必要时采取果断措施,对重症瘟疫病人活活烧死或挖深坑埋掉。现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不幸去世,瘟疫已成世上的不治之症。小寿星同学感染了瘟疫之毒,如果让他到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里,本捕头难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如果让他留在村里,不仅他生命堪忧,而且还会传染其他村民,这可如何是好啊?”刁雄捕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王英才里正低头深思了片刻时间,抬起头来说道:“捕头大人,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我的意见是让小寿星暂时离开我们村,到外地躲一躲。”
“英才里正,你的意见甚合吾意。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就作为小寿星同学的盘缠吧。”刁雄捕头说罢,从腰上摘下一个钱袋子,递到王英才里正的手里。
“我也随身带着一百两银子。”王英才里正也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钱袋子。
随后,俩人转首看去,只见小寿星在青年猎手队长阿黑等三个青年的帮助下,挖开了埋葬大黄狗皮、小花猫皮的坟墓,将死去的大公鸡与它们葬在一起,重新堆成一座直径三尺、高三尺的呈圆锥状的土坟。
小寿星两眼含着泪花,咬破右手的食指,在墓前竖着“忠犬、义猫之墓”的碑牌上的“忠”字上面,用手指上流出的鲜血写上“雄鸡”两个字。
看着写有“雄鸡、忠犬、义猫之墓”六个字的碑牌,刁雄捕头、王英才里正与众多捕快及村里的青壮年,个个心里酸楚,眼里含满了泪水。
村里正王英才与刁雄捕头,各自一脸悲痛神色,一起走到小寿星的面前。
“小寿星,不要哭了,县衙刁雄捕头大人有话和你说。”王英才里正说道。
听了王英才里正说的话,小寿星停止哭泣,站起身来,问道:“捕头大人,您有什么事情?”
“唉——”刁雄捕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寿星同学,你的爹爹、娘亲去世了,现在瘟疫病人在世上已经无法可治。刚才县衙贾正师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去了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性命堪忧。如果你留在村里,不仅自己不安全,还会传染村里的人。因此,我和你的英才里正叔叔商议,让你暂时到外地去躲一躲。待我们这里瘟疫过去,你再回到村里,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小寿星点了点头:“谢谢捕头大人,您和我英才叔叔商议的结果有道理,我愿意暂时到外地躲避一下。”
“小寿星,这是刁雄捕头大人和叔叔我为你凑的二百多两银子,你拿在路上做盘缠吧。”王英才里正将各自装着一百两银子的两个钱袋子,递到他的面前。
小寿星也不客气,立刻伸出双手接过两个钱袋子,装进随身的衣袋里。然后,问道:“英才叔叔,我到哪里躲好啊?”
王英才里正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暮秋季节,空气微微带着一股寒意,他低下头来,心情沉重地说道:“小寿星,有道是:‘好过的夏天,难过的冬。’往北走越走越冷,向南走越走越暖和,你就往南走吧。”
他的话音一落,小寿星先是走到爹爹、娘亲的墓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接着,站起来,转回身,一脸感激神色,向在场的众人一眼,连连拱手行礼:“谢谢英才叔叔!谢谢捕头大人!谢谢村里的诸位叔叔!谢谢诸位捕快叔叔!”
“啊,小寿星,你别客气。”
“啊,小寿星同学,你别客气。”
……
王英才里正与刁雄捕头、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及众多县衙捕快、黄岭村的青壮年,各自一脸爱怜神色,拱手回礼。
小寿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情地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迈开脚步向南走去。
王英才里正与刁雄捕头、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及村里的众多青壮年、县衙的众多捕快,看着不到七岁的小寿星孑然一身向南走去,个个心里酸楚,脸上挂满泪水,不少人低声地抽泣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