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头大,忍不住怒道:“那他就任……我打他,不反抗吗?”
若雨偷偷看了叶陌尘一眼,只见他像个死人一般,迟疑了一下,含蓄道:“正君右侧的身体已久无知觉,平日卧床居多。”
凤九卿愣住了,一屁股坐下来,道:“他还有什么毛病,你一次都交代清楚行不行?”
若雨低着头更加压低声音道:“正君右耳失聪,右眼失明,右脸麻痹……”
凤九卿立刻发现不对劲,“中风?”
若雨顿了一下,低头不敢回答。
凤九卿立刻瞪大眼睛问道:“又是我害的?”
若雨连忙摇手,“不是不是。”
他又看了叶陌尘一眼,见他依旧一动不动才小声道:“奴婢也是听传闻,一年前,正君突然重病,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从此……”
“……”凤九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凤九卿重重的叹了口气,列了张单子给若雨,让她去准备。
待若雨出去,凤九卿坐到床边,见叶陌尘依然闭着眼睛,她想了想对他说道:“叶陌尘,我等下要为你接骨,很疼的,请你忍耐一下。”
这里没有麻醉药,除了叫他忍住,她也没辙。
叶陌尘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不知那个凤九卿用了什么法子,叶陌尘断腿的肌肉并未坏死,但它只是跟随古医祖父学过正骨术的皮毛,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待若雨将她需要的老参汤,烈酒,布巾,热水以及替代石膏的竹板送来后,凤九卿叫若雨将叶陌尘重新绑起来。
若雨一听,吓得脸色一白。
凤九卿连忙安抚道:“我要为他接骨,剧痛难忍,不绑住他没办法弄。”
若雨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利索地帮着她以宽布带将叶陌尘固定在床上。
凤九卿为叶陌尘喝了老参汤,接着将银针刺入叶陌尘的睡穴,待叶陌尘昏睡过去,她开始动手替他放出伤处的淤血,然后帮他接骨。
凤九卿下手相当利落,但剧痛还是让叶陌尘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喘息也渐渐变得粗重,忽然叶陌尘闷哼一声,头软软的,垂下去再也没有动静。
是剧痛引发了心脏病!
凤九卿熟练地对他进行胸外按压,五六次之后,叶陌尘发出一声低弱的呻–吟。
凤九卿靠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叶陌尘你很棒,请你坚持,我手脚很麻利的。”
之前无论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叶陌尘都对他不加理睬,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希望得到他的回应,没想到的是她刚抬起头就望见一双清辉璀璨的凤眸。
叶陌尘只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但就是这一瞬,已经让凤九卿大为震撼,不自觉心里就相信他一定可以坚持住。
凤九卿面色一整,凝神静气袋,觉察到叶陌尘呼吸转稳,她立刻动手快速完成接骨,并用竹板固定在接骨处。
做完这一切,凤九卿已经大汗淋漓。
而叶陌尘脸色惨淡,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到他还是个活人。
凤九卿钦佩地看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叶陌尘,用布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她握住他的手,郑重地对他说:“叶陌尘,你非常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