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洪武洪陆两兄弟终于在那女人还剩着一口气的时候,在破庙里把她找到。
李清淼让他们把她送去乔玉那里医治,自己现在不方便外出,就给乔玉修书一封,事关重大,请他尽力医活此人。她相信乔玉一定会全力以赴,若是真救不活,也是天意。
整整一天,她坐立不安,隔一个时辰就在曲院门口张望。
秀水不清楚各种原由,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她不明白,少夫人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什么她不为自己辩解,还让老夫人继续误会下去。
现在红菱在李府耀武扬威,不但随意打骂下人,还在下人面前大声侮辱少夫人,已经有好几个丫鬟跑来哭诉,可少夫人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老爷不在。
下午伺候李清淼休息后,秀水偷偷出了府,跑去找秀婵商量,秀婵脑子聪明,主意也多,或许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秀婵听了这事,气得捋起袖子就要冲回李府去揍红菱。
秀水把她拉住,“你别再给少夫人添乱了,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帮帮少夫人。”
“少夫人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用意,你快跟我说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怎么就让红菱得意上了。”
聪明人看问题就是透彻,秀水还没说完,她就猜到了少夫人的意图,现在少夫人被困在府内,肯定很多事没法安排,她马上些了张纸条交给秀水,
“这张纸条只能给少夫人看,告诉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秀婵在外面会帮她打点。”
当秀水把纸条带回去的时候,又看到红菱在曲院门口冷嘲热讽地损人,那天被李清淼一巴掌打怕了,不敢进曲院去,就在门口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红菱看到秀水过来,摆起了主人的架势,“死丫头,看到我怎么不行礼。”
秀水没理她,径直走过去。
红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耳朵聋了吗?跟你说话没听到,别以为你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就可以眼睛长在天上,将来等她走了,你什么都不是。”
“放开她!”李清淼站在房门口冷冷地喊了一声。
红菱不敢当面惹她,赶紧松开秀水。
等李清淼进屋关上门,她讪讪地嘀咕了一声也走了。
秀水把纸条交给李清淼,“秀婵说,她在外面听候少夫人的吩咐。”
李清淼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两个丫头都这么有心,她擦干眼泪对秀水笑了笑,“谢谢你,也帮我谢谢秀婵,店里的事要她和管家多费心了,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等有事会吩咐的。”
乔玉借着给李清淼把脉的机会,偷偷告诉她,那个女人已经醒了,她在知道得救的目的后,说只要能找回孩子,让她做什么都行。
李清淼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现在就等李兆廷回来公布真相,到时候李府里绝对不会再出现红菱的声音。
就在她欣喜地等着李兆廷回来的那天,顺贵突然提前回府,还带来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因天雨路滑,在他们回来的路上翻越山坡时,李兆廷不慎失足跌入山谷,深受重伤,现在仍是昏迷不醒。
“人呢?”李清淼拽着顺贵大喊。
“在后面的马车上,差不多已经到了。”
李清淼拎起裙子不顾一切地朝大门奔去。
李兆廷正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来。只见他浑身裹着绷带,脸上多处擦伤,右手手臂还上着夹板。李清淼见他这副摸样,激动过度,喊了一声,“兆廷!”就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等她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秀水!”
秀水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少夫人,您醒了,我这就给你把药端来。”
“少爷呢?”
秀水顿了一顿,“在曲院。”
“那这里是?”
“琅阁!”
李清淼仰面苦笑,“原来又回来了。”她一把掀开被子,“帮我把衣服穿上,我要去曲院。”
秀水冲了过来把她按住,“少夫人,乔大夫说你有先兆小产迹象,必须卧床静养,切不可在动了胎气,否则就……”
李清么激动不已,挣扎着要下床,“少爷那样,你让我怎么能躺得住。”无奈,现在秀水的力气比她大,她只能放弃,重新躺回床上,“乔大夫有没有给少爷看过,他怎么说?”
“我听乔大夫跟老夫人是这么说的,少爷身上的伤养养就没事了,只是脑袋上的伤比较严重,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天哪,这可怎么办,万一永远都醒不过来……不行,我要去看他。”李清淼再也躺不住了,拼命地要下地。
秀水看她这样记得哭了,“少夫人,请您冷静下来,少爷那边有老夫人,有乔大夫照顾着,您去了也帮不上忙,您现在怀着少爷的亲骨肉,退一万步讲,万一少爷有个什么,至少还能留下一点血脉,您要是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呐?”
李清淼泄了力气,瘫软在床上,“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溢出滑落在枕上。
“那您赶快回床上躺着,等过几天身子养好了,再去也不迟。”秀水轻声哄着。
之后的几天里,秀水在曲院琅阁之间来回跑的次数不下五十趟。几乎时刻在对李清淼汇报那边的情况。
最后,乔玉说的一句话,几乎让她崩溃。
“若能醒来,就没事,若不能,就会一直睡下去,而醒来的几率只有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