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知一时间皆是暗自叫苦,这赣州六鬼修为不差,更是极为记仇,若是因此事被盯上了,那可有着苦头吃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那一流之人,竟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并开口说道:“无妨,莫要生事。”
屈云与众人闻言,皆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他也忌惮那赣州六鬼吗?但是观其神色又格外轻松,实在是捉摸不透他到底何意。
那罗刹鬼原以为此人是要坏其好事,但见其居然这般行事,便呸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我当是有何手段,未曾想却也是软蛋一个!”说罢便冷哼一声,白了一眼便扭过头去。
“怎么样小姑娘!跟我们走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人间极乐!”那长着三角眼一脸淫秽之色的人荒淫无耻的笑道,说着还伸手去抓向那姑娘的皓腕!
眼见那脏手已经死死擒住那姑娘的袖腕,周围众人虽看在眼里却皆是默不作声,至于店家活计更是早早的撤到一旁,不敢言语。
屈云见状,心中“咚”的一跳,着实为那姑娘捏了一把汗。心中不忍见其受辱,思索再三,便扭头看向旁边的一流之人,沉声问道:“当真不帮上一帮!”
那一流高手闻言噗呲一笑,言语轻视,不屑的看着屈云:“这天下之事千千万,我又如何帮的完,况且我与之并无相识,又以何缘由出手呢。”
屈云声势渐高的说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同是江湖之人怎就不能帮扶一下,难道你忍心见那姑娘受辱不成?”
那人未曾答话,反而斜眼看向屈云,面色一沉讽刺道:“江湖之路不平之处多了,我为其出头,惹上了仇家,那又有谁为我出头呢?你吗?”
屈云闻言,眉头轻皱:“我自是没那个本事,但我深知江湖之人多以侠义为先,见人落难,理应伸出援手,可你却如此顾虑,实在枉称大侠!”
屈云这话语着实重了些,他有何资格去强求别人呢!而别人又有何义务非要出手呢?话语一出他便觉得十分不妥,但眼下能救那姑娘的唯有眼前之人,便也顾不上许多了。
而众人听闻其言,冷汗直冒,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子究竟是何门何派,有什么依仗敢这般说话,不怕惹恼了那人,吃到苦头吗?”
果真,那一流高手闻言,甚是不满,面色也有些难堪,眼神骤变、眉峰一横,眸中之光冷若冰霜,刚要说话训斥,却被那六鬼之一的尖嘴猴腮机灵鬼所截断,只听其尖声尖语的叫骂道:“哼,臭小子,多管闲事,我看你是找死!”说罢抄起眼前桌上的茶碗,运足内力,大手一甩就扔向屈云。
二人本就离得不太远,不过相距几张桌椅罢了,那茶碗更是转瞬而至,屈云怒不可遏,心中见那姑娘受欺负,而众人却视若无睹,不禁暗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哪是自己向往的江湖侠义啊!因此他本就压抑着一股怒火,见机灵鬼突然发难,也不管其他,身形未动直接一掌祭出,内力随掌而至,将那茶碗凌空接于掌前数寸之处。
那茶碗虽未及手,但屈云仍感势大力沉,其中蕴含力道可见一斑,接着屈云掌势一变,一拳轰出,伴随着内力迸发之下,将那茶碗震得碎裂掉落地面,茶汤也未溅及己身。
那机灵鬼也是被屈云的这一手惊得瞠目结舌,居然这般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未曾料到,此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与身手。
其实并非屈云身手多高,而是那机灵鬼本就是六人之中垫底的存在,而且此间出手也未尽全力,便叫屈云轻松接下,饶是这般,他心中依然被震惊,不论及凌空接下茶碗的一招,便是那凌空掌势换拳,内力却能依旧维持茶碗不落,那将茶碗震碎而迸发的内力更是彰显内力修为的游刃有余,见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内功修为、运用极为娴熟,也不知其是何来历!
而屈云身旁的众人也纷纷侧目,心道:“果然这少年功力深厚,出手不凡。”
那一流高手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似他这般境界打眼之下不难看出,屈云这一手的蕴含之力,掌势所变而内力却循环不止,可见对内力的运用已达小成之境,赫然是位于二流之列,只是不知其内功修为到几元了。
那机灵鬼,见此状况,神色不再轻浮,也不如之前那般污言秽语了,心道:“这小子竟有如此身手,而那坐于上座之人也定当远高于他。”一番思量之后,厉声说道:“小子,绕是你修为不俗,但此处却是赣州,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望你莫要自讨苦吃。”这句话其实也是说与那一流高手听的,毕竟对于此人,还未摸清其底细,颇为忌惮。
其实屈云本意并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又怎能任凭那姑娘被他们欺负。
而屈云生来就是个倔性子,也是知道这一番交锋定会被其仇记,梁子已经交下,已然别无选择,便也无所顾忌的说道:“不想我多管闲事的话,也容易,那请前辈们就此收手,放过那位姑娘,否则就别怪晚辈无礼了。”
那一脸淫秽之相的好色鬼“啪”的一声响拍于桌上,立时抽身而出,口中喝道:“你好大的口气!我们赣州六鬼想干的事,谁人敢阻拦。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在跟小姑娘玩玩!”
其言刚落,那人便已经伸手成爪,一跃而起,向屈云抓来。
屈云眉头一皱,刚要起身拔剑,却自身后传出一道掌气贴耳而过,不偏不倚的拍在那好色鬼的面门之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好色鬼在空中前蹿的身形立时被拍停,他便像个蛤蟆一般跌落地面,仓皇之间翻身而起,朝着屈云身后怒目而视,面部赫然浮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显得极为狼狈和滑稽。
众人见状,顿时哈哈嘲笑起来。
“你、你!你敢暗算老子。”好色鬼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屈云旁边的一流高手恼羞成怒的继续道:“还将我脸打肿了!”
“暗算你?区区二流,你也配!”一流高手踱入口茶后,云淡风轻的缓缓说道。
“你、你、你究竟是谁!”其余五鬼见自己兄弟吃亏,也顾不上那姑娘了,急忙并成一排,齐声喝道:“对,你是谁!赶紧报上名来!”
那老大罗刹鬼却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回想之下,结合那人的着装,眉头一缩,试探道:“你是真松派的弟子?”
“还算有些见识,本人相山真松,三代弟子冯一鸣。”那一流高手眼神轻蔑的看着那赣州六鬼,一字一句的说道。
皖州相山真松派!
这下,不止那六鬼面面相觑,连着众人也皆是惊愕当场,唯有那姑娘却不为所动,神情惬意的继续喝着茶,仿佛一切之事与之无关一般。
屈云也愣在当场,扭头看向冯一鸣,心道:“这真松派,听闻大哥以前说起过,江湖之上原有一个超级门派是为五行大派,后经历一场浩劫,五行大派分崩离析,由五位长老带领分化成五个派系,即为:北太清、南昊峰、西神火、东真松,中抚垣。这冯一鸣,居然是真松派的!”
要论及这华夏江湖之上的顶级势力,可分为俩家、三宗、五派之说,这两家指的是道家与佛家,乃是青峰山玄仪观与阳明山大名禅院两家。至于三宗则是指太行山剑宗、云台山归元宗和罗浮山罗浮宗。至于其余的各家族各派皆是稍逊一筹,当然这仅是华夏之所的顶级门派,还未曾论及北狄、西域、南蛮、东夷四所。
“这位兄台,既然是真松派的弟子来至赣州,我等六鬼也便给你几分薄面!”那老大罗刹鬼,皮笑肉不笑的拱手说道。接着吩咐其余五人:“我们走!”
“大哥!”那好色鬼却是对此离去心有不甘。
“走!”那罗刹鬼面色阴沉极为不悦。
好色鬼似是知道自家大哥的性子,哀叹了一声,虽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小姑娘,你我缘分未尽,我们有缘江湖再会!”罗刹鬼带着五人转身与那姑娘支会一声,便从其身侧匆匆离去。
其余四人也是冷哼了一声匆忙跟上,唯有那好色鬼,眼露凶光贼心不死,途径姑娘身侧时,却突然伸手向其肩头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