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大吉,宜嫁娶。
一大早上,李敬业很早就起来收拾自己,准备拜家庙。拜家庙是古代人非常重视的环节,一步都不能出错,李敬业是嫡孙,今日娶亲,自然要告慰祖宗以示慎重。待拜过家庙后,因着两家离得不远,娶亲看时辰,因着时辰还未到,他们稍稍休息一下,待时辰差不多了,李敬业这才穿着一身大红黑边的喜服骑着白马朝秦家出发。
秦府里一片欣欣向荣,大红的绸花显得热闹且喜气,魏紫的嫁妆先一天就送过去了。
因着李秦两家都是长安城有名望的家庭,两家联姻的事长安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初初听闻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毕竟一个是嫡子,一个只是义女,在一定程度上身份不甚匹配,再加上有人打听到魏紫出身小门小户,说三道四,发表意见的人就更多了,听闻秦府送嫁妆,很多豪门贵胄和平民百姓都过去看热闹,他们相信一个秦琼再大方也不会给一个义女添多少的嫁妆。可真当嫁妆运进门的时候,众人皆咋舌不已,真真是所谓的“良田千顷,十里红妆”,发嫁妆的队伍排列绵延数里,这头已经进了李家的大门,后面还有嫁妆没有抬出秦府的大门。再看抬嫁妆的担子,皆是朱漆髹金的,看上去流光溢彩的,红妆队伍蜿蜒数里,仿佛一条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比起当初李家送聘礼的队伍,一点都不逊色。
“不是说只是秦将军的义女吗,这秦将军也太舍得了吧!”
“你懂什么,我听人说这新娘子是个神医不说,城里的棉被店和揽月居都是她一手建立的,这样的人能缺什么钱。”
“棉被店,揽月居,难怪这嫁妆一箱接着一箱。”
“可不,我就说堂堂李家怎么可能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原来是娶了个‘财神’。”
秦府送完嫁妆,虽说没有女主人,秦琼还是把自己能做都做了,像请全福太太来为魏紫开脸,这个他之前没有想起来,还好秦管家记得。
魏紫不明所以,很多东西李承乾派来的陈姑姑都教过,她嫌内容太长,东西太多,一开始还能好好地听上几句,后面说实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等到开脸的时候,她才知道是拿棉线绞脸上的细绒,因着之前吃过洗髓丹的关系,魏紫的皮肤可谓是肤若凝脂,没吃半点苦头,到是让请来为她开脸的全福太太夸了又夸。
魏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抿嘴不语,任全福太太拿着棉线给自己开脸,全福太太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新嫁娘的害羞,而她又习惯了新嫁娘的娇羞,故没再说什么,等开了完脸之后,交代几句就先出去了。
秦琼等人坐在外面,见全福太太出来,几人客气几句,秦琼就带着魏凌和小宝进了内室,看着一身红装绿衬的喜服的魏紫,三人又是骄傲又是不舍。秦琼看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不舍,却也知道这是必须的。
“紫儿,为父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这感情却胜似亲生父亲,明天你就要出嫁了,虽说为父给敬业那小子下了很多的限制,但该注意的你还是要注意。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义父也没什么能教你的,只是你要记住,进了李家门,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进门过后,第一便是要夫妻和睦,丈夫是女人的终身依靠,做妻子的就要同凡人仰仗天一般的尊敬自己的丈夫,这才叫以夫为天,万万不可恃宠而骄。夫妻相处和睦,相敬如宾,凡事都有商有量的,才能相互依靠着终老。夫妻相处,只怕两人情义不深,若夫妻的情义深厚,凭他有外面花红柳绿再耀眼,也动摇不了他,知道么?”此时的秦琼是慈父,豪情万丈在这个时候不管用,他不想他的女儿吃亏。
“义父,我知道了。”忍着眼泪,魏紫轻声应道。
“第二,进门之后要孝顺你爷爷和公公,虽然那老小子占了便宜,可到底是你的长辈,虽然说好在两边各叫各的,你也要注意,万不可忤逆他们。你爷爷和公公对你极好,要知足,不能使小xing子,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义父,我会好好孝顺爷爷和公公的,你放心。”
秦琼唠唠叨叨说了很多,魏凌和小宝拉着她的手也说了很久,魏紫听得很认真,忍着泪一一答应,她想以后她很少再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听义父说教了。四人说到很晚,若不是秦管家来,他们还不知道时候过得如此之快。
次日十五日半夜,魏紫被侍候的陈姑姑叫起来,先让她吃了一碗燕窝粥,才伺候她梳洗打扮。如眉和秋叶在一旁帮忙,两人都是陪嫁的大丫头,至于其他人,魏紫不太喜欢陌生人,很多事又喜欢自己动手,所以这次带去的人除了陈姑姑、如眉、秋叶和小厮阿林是她认识的,其他人都算是走过场的。
换上了一套厚重的嫁衣,魏紫接过如眉递过来的团扇,这团扇当然不是用来扇风的,而是用来遮脸的,这种入门的方式是最初的婚礼细节,红盖头后来才演化成的。听陈姑姑说,到时候新郎必须要念却扇诗换取新娘的嫣然一笑。另外跟现在婚礼在红毯上撒玫瑰花瓣不一样的是他们那时撒的是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两种东西,一种是谷物,另一种是豆子。
走出房间,迎向李敬业英俊的面容和温柔的双眼,魏紫这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待坐在车上(不要以为是汽车,这玩艺古代可造不出来),魏紫目光看着红着眼眶的秦琼、魏凌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宝,也有种想哭的冲动。
魏紫听着周围的人传来的各式各样的说法,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她无暇去管,她的目光都放在前面的李敬业身上,她想自己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男人也是上天给她的厚爱吧!
唐朝的婚礼跟电视剧上的婚礼差了很多,甚至可以说她所知道的婚礼全部被推翻了,一步走过一步,她看电视上面的新娘挺轻松的,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好累,虽然内容挺新鲜。
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婚礼的礼节,听到最后一句‘礼成’的时候,魏紫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大叫一句终于完了。想归想,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痛快闹出天大的笑话。
进入洞房,喝交杯酒,不,这个时候不叫交杯酒,叫合卺,不是像电视上那样挽着对方的胳膊喝的交杯酒。合卺的本意指把葫芦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剖开葫芦,分别盛酒。因为葫芦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着夫妻由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古代的“合卺”之礼,一共要喝三次酒,才算完美。初祭酒!与子同衣!次祭酒!与子同食!终祭酒!与子偕老!新人喝三杯酒也是有其含义的。
婚礼最后一个仪式是解缨,这可不是解开新娘的衣带,而是新郎亲手把新娘的发髻解开。因为在新婚洞房里,妻子头上盘着的发髻,自己是不能解的,只能由丈夫亲手来解开。
李敬业没有被拖出去喝酒,这方面完全由李敬猷代劳,闹洞房这种事似乎也是后面才形成的,这让魏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特别是看到床铺上铺上的白绸,她的脸就热得受不了。
李敬业替她松开发髻,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她的目光盯着别处,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床上的白绸,他低低地笑了,魏紫被他的笑声一惊,身子一晃,差点撞到一旁的床柱。李敬业连忙抱着娇小柔软的身子,“小心。”
魏紫红着脸,有些手无足措,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的,有时还主动出击,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又不敢了。现在就是这样,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很暧昧,窝在他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该挣扎地起身还是就让他这么抱着。
“饿了吧,先吃一点东西?”李敬业靠着她纤细的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放松身心,关心地问。
“恩,我饿了,一早上起来就只喝了一点粥。”努力放松自己,魏紫笑着道。
李敬业看着她展颜欢笑的样子,将她抱到桌边坐好,然后从一旁的温桶里端出一碗粥,见她伸手,他也不给,只是径自放到桌上,双臂一伸将她抱到怀里。
“别这样?”
“呵呵,我喂你。”
魏紫小脸更红,她跟李敬业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厮挺肉麻的,望着他温柔的笑脸,她也不跟争,他想喂就让他喂呗,反正她又不少块肉。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使得新房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暧昧,待她吃完一碗粥,他将碗放到一边,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去。魏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立刻抱住他的颈项,他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一下就近了。
“紫儿,你终于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敬业。”魏紫心头一热,的确呵,从今天开始,他们属于彼此了。任他将自己放在床铺之上,两具火热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的唇亲吻着她的唇,她想以后她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了呵!“敬业,一定不能负我。”
“傻瓜。”看着她被揉搓的弓起的身子,李敬业笑着看她侧身躲避自己,将小脑袋埋进枕头里,像受惊的小兽一般低低呜咽,却露出半透明的侧颊和耳垂,这让他看到眼睛发直,鬼使神差的把嘴凑过去,一下咬住了,魏紫一声呼痛,想躲开,却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听到她的呼痛声,男人松开唇,亲吻着她白皙的颈项,大手也不停顿地扯了她的衣裳,白玉一般娇嫩的身躯迎向他火热的唇,任他肆意品尝。魏紫慌乱,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随着他的节奏往前走,待一阵尖锐的痛楚自下身传来,她才发现小说里说的第一次很痛并不是骗人的。
“痛……唔……”魏紫哭了,真哭了,还呜呜的直掉眼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继续叫出声音来,努力忍耐着。
狗屁的初体验,简直就是折磨,怎么会有人喜欢,书上说的什么享受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只觉得身上很疼。
李敬业忍了太久太久,现在一解禁他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尽情地占有身下的可人儿,听着咽呜声,他竟觉得异常的满足。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敬业才喘着粗气结束,魏紫此时已经浑身发颤,似是死了一回,两个人都浑身汗湿,魏紫已酸软成一滩烂泥,李敬业却犹自死死搂着她,大掌拨开她汗湿的长发,柔声道:“紫儿,我弄疼你了么?”
魏紫闻言直羞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恨恨地把脸转过去,李敬业瞧她这副样子,嗤嗤轻笑起来,不住的细细吻着她的脖子和胸脯,柔声讨饶,魏紫瘫着身子,艰难地伸手推推他结实的胸膛道:“快起开,重死了。”
翻过身,换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大掌一边抚摸她滑嫩的小身子,一边笑道:“生气了?”
“知道就好,坏人。”只管着自己痛快,也不想想她多难受。
拥着她的身子,李敬业坏笑地揉捏磨蹭她光滑的小身子,大有再战一场的架势,魏紫见状,立刻翻身趴到另一边,小手扯着被子就想躲进去,可惜某男的动作更快,以叠罗汉的压着她的身子,嘴唇顺着女孩细腻纤瘦的背部一路吻下去,带着短短的胡茬的下巴一蹭,雪白的背立刻泛出一片粉红。
魏紫被压得像只离水的鱼儿一样,张着嘴大叫:“起开起开,重死了,我要断气了。”
李敬业呵呵笑着翻过身去,顺手把小妻子也抱着放在自己身上,魏紫趴在他胸膛上直喘气,见男人笑的畅快,愤恨之余,拿拳头狠捶了他两下,不料他肉硬如铁,反倒咯着自己的手指,魏紫不由得呼痛:“笑什么笑,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握着她的手,他轻轻地帮着她吹吹,试想借此帮她减低手上的痛楚。
“本来就是你的错。”魏紫有些傲娇地指责。
“呵呵,那这一次我补偿你。”说罢又吻了上去,一点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唔……坏人……我不干……呜……”魏紫被动地捶打他结实如铁的胸膛,想扭动身子逃跑,可惜某人是打定主意要将她吃干抹净,任她再怎么不情愿他也要继续。
两人闹到深夜才消停,魏紫精疲力竭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哪怕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也一动不想动,眼皮子宛如泰山一样压下来,如此她顺从心意,闭上就睡,而李敬业从小就习武,长大又在军营,生活并不算特别舒适,再加上他对秦琼的承诺,他的院子里连个婢女都没有,虽然有小厮侍候,却没那么周到,所以很多事都得自己动手。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娇颜,虽然他也不想下床沐浴,但他心疼她睡得不舒服,只得起身套上一件外衣,弄来一盆温水为她擦拭一下身子,谁知一擦枪走火,当事人又自顾自地睡着,最好他只能叹着气忍着人望搂着她强迫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