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无意去改变历史,可若是连生存都成了问题,哪里还管得了历史是不是会改变,时空是不是会受影响。杜如晦她已经救活了,这历史随之也跟着改了,若是因此要付出什么代价的话,她不在乎再救一个秦琼。
手搭在秦琼的脉博上,魏紫脑里也开始尽可能地搜索一些有关于秦琼的信息。对于隋唐英雄,与其说了解,不如说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透过这样那样的故事自行想象过他们。魏紫对秦琼的事迹知道的不算多,不过看过不少小说和电视剧的她知道秦琼一生经历的战役无数。认真诊断,魏紫断定秦琼身上的病是之前打战时没注意治疗引起的。不过想想也是,就当初打战的艰苦条件和现在的医疗水平来看,他身上的伤口要得到及时救治也难,于是就随意处理,以致伤口不净,淤血凝聚体内,形成血块在他身体里化解不掉。当初年纪轻觉得没什么,现在年轻大了,抵抗力不如之前,淤血集聚,日积月累,这些血块将会成为他的致命伤害,让他身体里的血液无法自由的流动,以致身体各处无法运转,衰老的比一般人快上许多。
“秦大人,民女要看看你的舌苔。”
秦琼得病以来,看过不少大夫,对看病的流程早就熟悉,此番魏紫的举动,他十分配合,魏紫说那步,他就做那步。
魏紫仔细看着秦琼的舌苔,发现他的舌头上厚厚的一层舌苔,早就看不出舌头原本的颜色了。
“秦大人,民女得看看您的腹部,就是要用手按一按,得罪了。”
“无妨。”
魏紫大胆上前,伸手按了按,里面似有物,心里明白,这正是病因之所在。基本确诊,魏紫皱起眉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秦琼让她诊脉已属不易,若是知道她的治疗方法,会不会接受还是一个未知数。
秦琼等人见她皱着柳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样子,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心里以为她治不了,希望在眨眼间熄灭是一回事,可他并没有因此而迁怒于魏紫,反而笑着安慰道:“不能治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一生驰骋疆场,够本了。”
“不,秦大人误会了,这病是挺难治的,可也不一定没法治。民女此法有些剑走偏锋之势,有一定的危险xing,若是治疗得当的话,秦大人的病可尽数治好,可若是出了一丝差错的话,轻则减寿数年,重则当场毙命,民女不想过多隐瞒,这治或不治还看秦大人自身的选择。”做为医生魏紫不能只考虑到秦琼带给他们的好处,她还得考虑病人自己的想法,生命是别人自己的,她一个医生做不了主,凡事看别人的想法,若是病人信任她,条件也允许,她不介意为他拼一把。
听及情况严重,杜如晦到是紧张地绷住了脸。一旁的魏凌心里担心一个治不好,会祸及自家妹妹,脸色也白了好几分,小宝不明所以,睁着大眼努力思考魏紫的话,想要明白其中的意思。
到是秦琼本人态度坦然地问道:“如果不治,我这身体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吧!”
“不瞒秦大人,若是治标不治本,最多八年。”她实话实说,对于秦琼到底是几年几月去逝的,抱歉,她不是学历史的,不太清楚,不过她知道一点,那就是秦琼因这一身病活得时间不长。
杜如晦变了脸色,他到是没有想到魏紫如此敢言,跟魏征一样,啥事都是直言,也不怕别人因此有所想法。“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只此一途,又或者民女医术不精,无法想到其他方法,也许有神医之称的孙大夫还有其他方法也说不定。”对于孙思邈,魏紫当初可是抱怨过无数回,觉得他的《千金方》厚了,背得辛苦,后来遇上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这才发觉什么叫人外有人。
医术一本比一本厚,当初差点没要她的命。
杜如晦不言,秦琼笑道:“孙大夫已经为我诊断过了,就按魏小姑娘所说的方法治,开药吧!”
“叔宝,你……”
“杜相,不要再说了,以前无法,我只得如此,现在有了方法,我若不试,只怕今生都会后悔,作为一个军人,不能驰骋杀场就跟一个废人一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说罢,长笑一声,挺起胸膛表示他的决心。
“既是如此,民女尽力而为,也请杜大人和秦大人给予民女最大的信任,不然的话很容易功亏一篑。”魏紫在医学上的闯劲是她爷爷、爸爸和老师都赞扬过的,记得有一次,魏紫得到一个偏方,看不出什么特别,可就是能治好人,为了了解这里面的奥秘,不惜以身犯险,虽然没出什么事,但是她妈罚她干一年的活,为此,魏紫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就得得到再有兴趣的方子,她都转成地下行动,天知道这不知道浪费了她多少心力。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好。”
有了秦琼和杜如晦的保证,魏紫立刻写下药方让人按药方抓药,至于里面没有的药,她根本就没有写上去,而是在不经意间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到一旁药箱里。
“秦大人的精神不错,不过喝此药需要空腹喝才行,为了安全起见,这药放到明天再喝,到时由民女亲自煎药,还请秦大人和杜大人放心。”
“如此,叔宝,明日我再带他们过来,至于这个徒弟,你先看看。”杜如晦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可毕竟是人精,表面哪里能让别人轻易地看出半丝不对劲的地方来。
魏凌心里有些担心秦琼看不上自己,毕竟是昔日只有在老人嘴里才能听到的大人物,现在一转可能成为自己的师父,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微微转头,触及一脸鼓励的魏紫和小宝,他收敛心神,尽量保持最好的状态。“还请秦大人收下草民。”
秦琼一开始听到‘徒弟’二字,本想着还杜如晦一个人情把人收了,现在认真打量一番,他发现眼前的魏凌,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就是耽误的时间有些长了,心里有些惋惜,不过若是他肯下苦心,也不是不能成功。为此他不禁又将魏紫和小宝打量一番,发现骨骼好的不只他一个,另外两个也是少有习武人才。一时间,秦琼起了爱才之心。“这个徒弟我收了,不过我希望你的弟弟可以一起拜入我门下。”
魏紫一听,立刻推了一把一脸呆愣的魏凌,然后让小宝跟他一起道谢。“谢秦大人。”
“好了,起来吧!”
杜如晦到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他本以为秦琼看着自己的面子收下魏凌就不错了,现在看来这魏家的三个孩子都各有所长,到是他太小看他们了。带着人回到杜府,魏紫又给杜如晦诊断了一回,开了新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杜夫人一进房就看着一脸深思的杜如晦,对于他的行踪,她一向不多问,每每只是力所能及地为他分忧,如此贤妻,自然是得到杜如晦全心全意的尊重和敬爱。
“今天带着魏姑娘去看过叔宝,她说叔宝的病可治。”杜如晦皱着眉头,对明天用药之事一半担心一半期望。
“这是好事啊,老爷为什么不高兴?”杜夫人对秦琼了解不多,可她知道能让自家老爷真心相对的必差不到哪里去。到是魏紫的医术让她觉得惊叹,原本对于老爷的病她也只是再无办法,抱着死马当成活成医才让她看的,谁知这小姑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仅治好了她家老爷的病,就连孙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她都有办法治好,真是不简单啦!
如果是这么简单,杜如晦也不会这般担心了,罢了,还是通知皇上他们吧,不然有个什么万一,大家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就不好了。“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写几封信就回来。”
“恩。”杜夫人见他脸色凝重也不问原因,只是轻轻地点头应声。
杜如晦来到书房,因着身体的原因,他现在还未恢复正常上朝的生活模式,写完一个奏章,派人送往房府,拖房玄龄帮忙递交给李世民,接着他又相续让人给几位跟秦琼关系不错的人送了信,想到这里,以果断闻名的他突然有种不想迎来天明的感觉。
另一边,魏凌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就跑到院子里,练习劈树去了。魏紫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小宝开始回答小宝今天留了很久的问题。
“姐姐,我要当大官,不想学武。”小宝嘟着嘴,很不理解为什么姐姐要他学武。
“不行,一定要学。”魏紫自己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些小角色没什么问题,可是面对高手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魏紫希望他们三个都能有自保的能力,特别是小宝,待他长大之后,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家,他们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而她不认为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件好事。
“为什么,姐姐不是支持我读书当官的吗?”小宝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见了一个人,姐姐就变了。
看到小宝眼底的疑惑,魏紫叹口气道:“小宝,姐姐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读书,更没有说不让你当官,姐姐只是希望你在从文的同时也有一身可以自保的功夫。要知道没有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是一个男子汉,以后会有自己的责任,难道遇上坏人,你就站在一旁等着别人来救么?”
“遇上坏人?”小宝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危险,一时之间,他有些茫然了。
魏紫摇摇头,她从来不期望快七岁的小宝能够一瞬间明白她的话,更没想过bi着他在一夜之间长大,她只是想要他明白她这么做只是希望他日后可以活得更好。“不明白也不要勉强,但你要记得姐姐和哥哥这么做都只是希望你好。”
“恩,小宝会好好学的。”虽然有些茫然,不过小宝确定姐姐是为了他好,也不再继续争执习不习武的问题,他只知道能继续读书的话,再多学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