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歆知微微拧起眉,对于萧淳有些过激的反应,觉得很困惑,对于他们的事,萧清尘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何必反应如此激烈?她狐疑的看着他,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在不断的盘算,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萧清尘却是深知萧淳的意图,无奈的叹口气,低声问:“萧淳,你还是不肯放开歆知?”
“不,等这次回去,我就彻底放手。”萧淳脸色微微一僵,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段歆知,才缓缓道:“在我放手之前,想要确保她过的好。”
“你明知张临对她的特殊xing,还如此对付枫临,她怎么可能过的好?”萧清尘淡然反问,对于他的做法显然很不赞同,“以你和君行的能力,要对付枫临易如反掌,但是,你可想过,歆知得知真相以后,枫临将是比刘芸更大的心结,萧淳,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想解开和歆知之间的心结?”
萧淳微微愣住,看着段歆知没有说话,萧清尘说的不错,对付了枫临,就是在他和段歆知之间划出一道更深的鸿沟,也许,她就真的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可是,不这么做,以后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人,怎样的事伤害到她,如果每一次都顾忌对方会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手下留情的话,那么,就永远无法终止伤害。
“没关系,她怎样想都好,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沉思良久,萧淳淡淡开口,声音透着异样的坚定和决绝,“如果没事,就先挂了,这几天我希望带着歆知开心些。”
“那好,就这样吧。”萧清尘淡淡点头,没再说什么,无奈的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萧淳才目光复杂的望向段歆知,她正拧眉沉思,似是有什么心事。萧淳有些气恼的叹气,好容易才让她心情轻松一点,因为萧清尘一个电话,又让她心事重重,这些人,为什么连几天的时间都不肯给他们?
“段歆知,我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血,只是这几天的时间而已,你也要让我过的不痛快?”大口灌下一杯茶,他才愤怒的盯着她眉头紧蹙的脸,她为什么总是在乎别人比在乎她自己和他要更多,哪有人怎么傻的,把谁都当回事,唯独不把自己当回事?
段歆知脸色一窘,愧疚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淳知道不告诉她点什么,就别想这个旅途轻松愉快,垂眸想了想,才低沉的开口:“张临有个弟弟,是他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一直没有公开过,这个人就是枫临。当初为了进入娱乐圈,枫临的经纪公司,为他漂白了身份,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哥也是前段时间才调查出来的。因为张临的死,枫临对你一直怀恨在心,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预谋的,上次的照片和视频都是他自己拍的,也是他自己发布出去,为的就是报复你,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他肯定还会对付我和我爸。”
长长的一席话说完,萧淳担忧的望着段歆知,怕她受不了打击,然而,很长时间,她都是静静的没有反应,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对事实的真相,她过分的平静,反倒让萧淳更加不放心,试探着喊她:“歆知,你……”
“我没事。”良久的沉默之后,段歆知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清淡的笑意,有些苦涩自嘲:“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对上萧淳震惊诧异的目光,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轻声说:“陪在枫临身边的时候,我帮他收拾房间,无意间发现一张他和老师的合照,放在一张照片上,兄弟俩的样子便惊人的相似,很容易能看出他们兄弟,那个时候,我就猜测他也许是为了报仇才接近我。”
“你都知道?”萧淳惊骇的望着她,不可思议的问:“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任由他来害你?”
“我可以原谅你利用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段歆知抬眸望着他,淡淡的问,“更何况,确实是我和你害了老师,如果报复在我身上,能让他消除心里的怨气,也没什么不好。”
萧淳两手紧紧握成拳,她在拿他和枫临比,在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当他费尽心思想要扫除她未来路上的障碍,她却自甘堕落,心甘情愿的被人伤害,还愚蠢的配合别人。这就是段歆知,他究竟在爱她什么?
“萧淳,这是我们共同犯的错,后果总得有人承担的,那个人,我不希望是你。”大约是察觉到萧淳心里的不悦,段歆知伸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柔和的低声解释,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他,闪着异样的光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淳攥紧拳头,盯着她苍白柔弱却固执倔强的脸,半晌才妥协的叹息:“我明白,歆知,为什么总是叫我又心疼又生气?”
段歆知勾着嘴角笑了笑,柔媚甜美的笑意,让萧淳一阵心动,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才拥着她肩膀。段歆知依赖的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颈窝,缓缓说:“不去管那些了,今天我们要开开心心的。”
萧淳见她这么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喝了一会儿茶,又去四处游玩,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让段歆知绷紧的精神慢慢的放松下来,这一天接下来的时光,她努力的笑,不去辜负萧淳的一片心思。
晚上在当地的酒店翰林府邸吃过晚饭住下,段歆知要了两间房,可是却被萧淳强行拉到他的房间去。一番温存缠绵之后,萧淳披着睡袍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宁静的水乡风光,沉默的抽烟。
段歆知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孤寂沉郁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闷闷的疼起来,为什么自从遇见她以后,他就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折磨她的那些日子,常常会彻夜抽烟,她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地上有一地的烟蒂。
今天好不容易放下烦恼,开心的在一起,因为她的优柔寡断,又让他烦闷起来。有些愧疚的盯着他的背看了一会儿,段歆知翻身下床走到他面前,俯身蹲在他面前,仰望着他缓缓道:“萧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心烦的。”
萧淳俯首望着面前的女子,不禁苦笑,若她是故意的,只怕他还好些,至少不会这么的无可奈何,正因为她太善良单纯,只是无意识的惹得他心烦,才让他不知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