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光头美女的到来,孛儿只斤.阿速台看到了在她身后而来的姑娘。她大约双十年华,黑白分的眸子清亮的就像是草原上露珠,皮肤仿佛涂了一层雪白的酥油,但却又没有酥油的油光,那是一种好像春天的有着淡淡红色阳光的清晨。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青春,而她神情是冷漠而又骄傲的,看着自己一行人时用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的神情。连孛儿只斤.阿速台这蒙哥大将军二儿子的他,都要感觉到自惭形秽。
“这是谁呀,天下居然有生的如此美的姑娘,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是如何生养的,居然就能成就出这样美丽的……尊贵女人来!”
孛儿只斤.阿速台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用“尊贵”这两个字,只是感觉到不用这个词,自己心中都感觉到形容的不够贴切。而且当赵旭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脸上那曾经择人而食的神情一瞬间消散于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神情,甚至孛儿只斤.阿速台听到赵旭心中的叹息。
不过他对于赵旭的关注,也仅仅只有一瞬而已,毕竟面对这样的美女,偷偷看上两眼。倘若能够得到她无意一瞥,那心都是要喜得翻几个跟头。只是来到这个姑娘,似乎对于他们的聚会有些不满意。这让孛儿只斤.阿速台多少有些妒忌赵旭,他的宫廷里居然能够收藏如此美丽的姑娘。
然而,那个姑娘一开口,却立即就让孛儿只斤.阿速台的妒忌之情转移了方向,甚至他不得不赞叹,那个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好狗命。
“您就是钦察汗国的那位赛因汗拔都么?说起来阿米娜夫人朋友的亲戚,我们也该稍带些尊重。只是你来去赵旭这个狗贼结盟,却是要损害我丈夫的利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让你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呯!”
赵旭伸手拍了桌子,他有一种发狂的欲望。他不知道赵伏波是如何对待舒钰儿的,让她居然可以如此铁了心。要说赵伏波有的,他赵旭也有。此刻他正打算慢慢的把勃撒罗行省整个纳入自己的统治,相信比起赵伏波赖以起家的亚丁行省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这个可恨的舒钰儿,就站定了赵伏波妻子的身份。别说与自己苟,根本从来连一点好脸都不给自己。尤其当知道自己与赛因汗拔都来往的时候,瞧她那不依不饶的劲头。倒是赛因汗拔都,只是斜了眼睛看了一下舒钰儿,又看了一眼赵旭,似乎是打算看他如何做的。
赵旭此刻被舒钰儿气得浑身直抖,虽然有心“处置”了舒钰儿,只是碍于舒钰儿身边的那几个仕女以及那个一步不离的娥丽娅,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此拍了下桌子,发布的命令却不是对舒钰儿的。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
一些宫女才迈了一步,舒钰儿身旁的娥丽娅已经尖声阻止了她们。她带着的几个侍女,立即就来到舒钰儿身边,打算与其他人以死相拼的。
“我看谁敢!”
“大胆!”
赵旭左右龙卫的贺齐与高林两个长身而起,与娥丽娅怒目相视,支起耳朵等着赵旭的命令。不过他们也不报多少希望,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拿来为质的女人,却是谁也惹不起的。
舒钰儿对于赵旭的命令充耳不闻,只是向四周平淡的扫了一眼,周边的侍女们立即就停下不步子,一步也不敢再向前迈。她们许多并不知道眼前舒钰儿与赵旭的关系,只是舒钰儿已经顶撞了赵旭许多次,从来就没有看到他真正生过气。即便今天顶端了,明天见到舒钰儿的时候,还是一付和颜悦色。
面对舒钰儿居高临下的目光,以及她的话,赛因汗拔都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为何赵旭这样一个人,对女人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听了舒钰儿的话,他知道这不是赵旭的女人,而是那个赵伏波的女人。因此心下倒也释然,为那个赵伏波对女人的口味感觉到奇怪。像是这样泼辣的女人,再漂亮10倍又如何呢?
带着些揄揶,他追问了一句。
“她,她难道是……”
“是的!”
赵旭也没有多说,反而是端起一杯酒似的一饮而尽。说真的,放在他以前年少轻浮的时候,他早就不过舒钰儿了。只可惜她如今是这勃撒罗城的护身符,倘若真的“做”了她,只怕明天清晨就要面对魏臻的大军,过不几天那个兄弟——二郎伏浮一定会来这里。而且定会要寝自己的皮,食自己肉的。
舒钰儿这丫头在那个二郎伏波的心里有多重,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赵旭倒是知道的很。也难怪赵伏波把舒钰儿放在心上,毕竟当年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马厩里的时候,却是舒钰儿天天陪伴着他的。
赛因汗拔都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怒火来,尤其舒钰儿那种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他极不舒服。毕竟他是一国之大汗,就算她舒钰儿就赵伏波的妻子,可也不能如此说话才对。
“赵夫人是吗?那我倒想知道一下,我作为一国之汗,哪里却是我该去的地方?”
面对赛因汗拔都的反应,舒钰儿稍稍一扬下巴。
“何处来就到何处去,我尊你是一国之君,想告诉你的就是,我华夏之土乃我汉人祖传之地,敢于窥伺者必族灭之。你与这赵旭相交为谋,我敢说我丈夫必不会纵容之,而你也有可能给你们自己招来灭族之祸。有道是犯是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言尽于此,请大汗你好自为之!”
说完,舒钰儿并不等赛因汗拔都的回答,也不等赵旭的回应,转过身来丢下大厅里为她的话为之愕然的诸人,飘然而去。赛因汗拔都回身坐好,怔了半晌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说。这时一旁的赵旭却又说话了,而且他的话就足以证明,他实在是个聪明人。
“大汗您看到了,二郎伏波家中尽是如此猖獗之徒,大汗该明白我结盟的一片苦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