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儿捂着肚子在抚摸,他在缓解因受外力撞击受到的伤害,韩儿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是在哄骗神经。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永远把自己当成上帝,你觉得你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对的,都是他们欠你的,你对你的付出,你要大肆宣传,你还要叫读者为吃白食感到羞愧(内疚),叫他们从潜意识里觉得他们白食是不对的。并且你要扬言威胁他们说再不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就不贴了。你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他底气十足道:“我说过又这样,我说得不对吗?读者与我们作家的地位就不平等,他们本来就是低人一等的人,你不骂骂他们,他们都不会觉得在我们作家眼里分量有多高,虽知骂者疼也。我这是在疼爱他们,他们爱护我还来不及哩。”居然恬不知耻地回应。
“我可没你那么厚脸皮。你要跪着求他们是你的事,你别把作家这个群体也代入进去,有些作家他没你那么虚伪且爱慕虚荣。”
“我这是为大家谋福利,我有什么错。”他义愤填膺道。
“错在你想操纵所有人,尤其是读者,叫所有人都要跟着你的想法去做。”韩儿怒斥他,“你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我出发点是好的。为他们着想,叫他们不要再做小偷,知识就应该付费。虽然我和大多数作家是为爱发电,不代表他们看完了就可以一走了之。”说罢,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接下来这番话道理清晰,洋洋洒洒几句话颇有“刻奇”之感,“我也为作家这个大作家群体着想,不像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反骨仔。”
“你要觉得他们白食是不对的,你大可以收费,可惜你忘记了,现在这个时代不比以前,没必要做些虚伪操作,你们这些人的骚操作我韩儿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旁人知道你们的行为后为什么不指出来,因为他们有道德,会做人——深知做人留一线。给足了你们留面子。你也深谙这点,觉得他们不会说,所以你要把自己搞得很伟光正,就是因为你看出有些读者是贱骨头,打一巴掌揉三揉,果然有点小道行,懂得点厚黑学,不错嘛。”
他的脸色黑得异常难看,被韩儿戳中心事,事到如今,他不顾之前的伪装的一切,全爆出来,“就是像你说得那又怎样?人就难道没有私心吗?文坛的发展离不开为爱发电的作家,可是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以后还有谁会当作家。读者不把作家的努力当一回事,不给作家写评论点个赞。你是不会明白那种感受的,辛辛苦苦煎熬几个小时发出来没几个人看,看了也不鼓励,他们要是看得爽就算了,就怕遇到那些看了不爽还骂我们。”
“麻烦请你搞清楚,发出来反映一般与自己的努力付出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再者我韩儿之前说过人为因素干扰迟早成不了气候,白费心机,吃力不讨好。非自然因素不是我们可以控制得了的,你觉得可以操纵他们的想法来按你所要求的想法去做,你完全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别人也是有想法有头脑之人,他们也有着自己评论标准的。”
韩儿喘了一口气,因为刚才过于激动,伤到了韩儿的内脏,又继续道:“自然你是希望遇上没脑的读者,他们当然乐意没心没肺的去支持你,为你打气;可是在有想法的读者眼里,他们是怎么想你的,他们以为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这个世道哪有什么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我韩儿今日明告诉你,一篇作文发出来后,就不再属于自己,发后的评论和反映也是作文组成的一部分。换言之,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他听了恼羞成怒,狂躁不安,又是一拳打在韩儿嘴巴上,牙齿掉了几颗,“我应得的?凭什么你认为是我应得的,你以为我做这些光是为自己么?可笑!我也是为其他作家,还有为文坛的存在而操心。你不支持我就算了,不应该倒戈相向指着我说话,你这是叛变行为。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他步步逼且不留余地。
“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做错事,你倒了我们作家的饭碗,也毁了今后的文坛良性发展,你就是我们的敌人。现在你在我手里,你别指望着那些读者能帮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
“你想也没用,哈哈!现在没人可以救得了你。”他缓过一口气,掷地有声羞愤道,“但你这种做法,我必须要惩罚你,你就是让外人看笑话的看我们。我们作家现在的处境已经够惨了,白费了那么多心机没有得到好的回应,你不可能不知道一个鼓励或支持是对作家写作有多大的动力与信心。”
韩儿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没有想过,我推崇自然,而不是刻意人为,我始终觉得一个有尊严的作家,如果不是为了卖文讨生活,是不应该低声下气的要求别人的同时最后自己又高高在上。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就因为你是有着“精英意识”,你骨子里是瞧不起他们的,你是知道他们看不懂你写的自认高深的文章,但又不得不靠他们来提高你在作家界的地位。我说的不对吗?”
他气馁,“我也不想这么做,你以为我跪着求他们给评论我心里就舒服吗?我原本也想着安分守己坚守自己原则会有好结果,不断有人告诉韩儿这样做很傻,不断有人要我放弃啊。”
话到这里,他突然哭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就想被人困在一个笼子里面太久,我已经适应了里面的法则,现在你贸贸然地跑过来告诉我: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你知道你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么,对我有多残忍么!你又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恨你。我有今日都是拜他们所赐。还有你的所作所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酱在这里面出不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他开始狂呼乱叫起来,朝天咆哮的那几声,只为后面作准备,又冲过来揍了韩儿下巴一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韩儿顾不及下巴脱臼,因为他的质问击碎了韩儿对他的原先印象,原本韩儿以为他只是贪慕虚荣,想享受别人的掌声。现在,韩儿明白了,他是被这个世界完全同化了,韩儿不敢想象自己日后在这个圈子被同化的韩儿。
可是韩儿仍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你这种做法对其他人有考虑过公平?”
他呲牙狂笑着,声音响彻整个幽冥大地,朝韩儿怒吼道,“你跟我讲公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公平,对你自己好不就是有吗?所有规矩都是你定的,我的名誉被毁,连续被你骂了好几天,我一声不吭,别告诉我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
“我不单只抓你,连其他人也一样。”
“哟,你好伟大啊。”他的嘴角上扬嘲弄道,一步一个血印,最后才累倒在地上,“我不是没试过,我试过自己去安分守己,拼命地去写自认最满意的东西,日写夜写,只能博得那么一点掌声与支持,我试过迎合他们,讨他们喜欢。可他们又说我的内容同质化太严重,说是过时的东西了。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直以来这都是你自己的感受和站在其他立场来说话。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作家心里怎么想的。”
“我不是没有关心过作家这个群体,正是因为我在乎自己才不愿有人跪着求读者回复,你不是卖文为生,你没必要这样去做,除非你自己受不了寂寞,渴望自己想要的而别人暂时又给不了你的东西,所以你要亲自上阵为荣誉而战。”
韩儿的话激怒了他心底最后的防线,他狂怒不已,大大咧咧地指着韩儿质问道,“我就是这样,人不为虚荣,天诛地灭,这么做干你何事,要你管。”
韩儿微弱的说了最后一句话,“只许你这么做,不许我旁观抱不平。”
“你真是多管闲事。”说完他站了起来,一脚踩在韩儿脖颈上,稍微脚一用力,像灭只蚂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