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静如水,彷如包容欲望的海洋,让深陷其中的人慢慢地沦陷,不可自拔。
邵晨的吻炙热的落下。
冉希挣脱不开,便不管齿间是什么,任意咬下。邵晨的血,还有冉希的血,鲜花一样在他们唇间绽开,伴着疼痛,迅速溢进双方的咽喉。
邵晨仍不肯放开。受伤的唇蛮横地压在冉希的唇上,受伤的舌温柔轻舐冉希口内的伤处,直到冉希再咬上第二口。
空气中交织着渐急的呼吸,喘息渐浓,分不清是邵晨的还是冉希的。
不得不说邵晨和冉希或许天生是同一类动物,骨子里他们都可能具有一样的肉食本质,凶悍,坚定,绝不认输。
冉希感到口中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和辛辣的酒气。这次邵晨没有给她机会,先以舌细细扫过唇间,再挑开齿列,卷缠住他的舌尖不放。
邵晨的手习惯性地摸到冉希的衣领,挑开衣扣,滑进内里。饥渴的指尖抚过冉希干燥的肌肤,来到微微高起的双峰,欲要揉搓,突又停止。
冉希瞪大眼睛,惊恐地凝视着近在枕边的邵晨。眼光交会,这张绝美的俊颜冉希早就已经看熟,但此刻这张脸上却多了陌生的慌乱、疼惜和不知所措,黑眸里隐隐透出的恐惧令人心痛。
冉希双手被邵晨死死地摁住,双腿被邵晨用身体抵住,不得动弹。
冉希的呼吸渗入了邵晨的衣内,随即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但也许是自己的。他们的体温也越发蒸腾。
邵晨终于结束了这个深长灼烈的吻。冉希大口大口地喘息,奋力地享受着新鲜空气。
突然,冉希感到下巴一紧,一阵生疼。她看着逼进自己的邵晨的双眸仿若有簇怒火在跳动,可是转瞬间有透着冉希不明白的柔情,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沦陷的深情:“你要的究竟要什么?究竟要怎样?难道需要我用身体证明吗?”
“你疯了吗?”冉希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恐慌,可是牙齿还是在打颤。
“是你疯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邵晨灵巧的舌舔过冉希的耳垂,肆意一咬,渐移向下。
邵晨似乎很清楚冉希的敏感地带,冉希这副身子已被唤醒,似乎开始了冉希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冉希的心底冰寒,肌肤却慢慢滚烫,久违的欲望如野草遇火,窜遍全身。
不给冉希反应的机会,邵晨蓦地掀开她睡衣的下摆,粗暴扯去她的内裤,伸手在她的大腿间游走。冉希似乎被邵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直觉地想翻身坐起,才挺身便遇上邵晨再次俯盖的双唇,呼吸被封,连一句话也未说得出来。
冉希可以感觉到邵晨的下体瞬间坚硬起来,不紧不慢,在冉希的双腿中试探。冉希可以感觉出它越发膨大。
不知何时屋中已布满了喘息声,邵晨的双眸水汪汪地透出股氤氲情欲,俊美无俦,一双手紧捉住冉希的双肩,用力将自己融入冉希的体内,放肆地在冉希的身上汲取爱的滋味。
肌肤上摩娑徘徊,伴随着剧烈的冲撞。
冉希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发出模糊的,似呓非呓的呻吟。
这一晚冉希已经记不清楚邵晨要了自己几次,记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如何激烈的交战,记不清楚邵晨梦呓般喃喃地低语。
由于刚刚做过人流,冉希根本力不从心,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沉沦,在沉沦,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惊异的快感,直到她彻底的失去意识……
冉希昏睡了两天才恢复意识。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感到微弱的亮光沁入眼中。视力一点一点的慢慢恢复,冉希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她应该还是置身于卧室之中,水晶吊灯开着,看来应该是晚上。
冉希微微的转头,她的这一动作立刻让伏在床边打盹地惊醒,猛地抬头看着她。
冉希就这样和邵晨再次对视。
冉希注意到,邵晨整个人似乎都缩小了一圈,炙红着双眼,眸子中混合着一阵喜悦、怜惜、关切、慌乱而又愧疚的目光。
冉希毫不退让,同样与他对视。只是眼眸中透露地是几分清冷。
错综复杂的眼光在空中交会。于无声中听见暗潮汹涌。
过了很久邵晨才收回目光,手脚忙乱地起身,“喝点水?或者吃的东西?”嘶哑的声音从邵晨的口中发出,透着干涸于疲惫。不过说话人的声调却透着关切,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宽慰。
冉希本能地想开口拒绝,可是却发现自己不仅使不上气力,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原来她竟然虚弱到这种地步。
邵晨没有等冉希做出回答,径自倒了一本温水,捧到冉希的身边。他扶起冉希的动作轻柔到极致,可是力量又足以支撑起冉希的身体。
看着邵晨双眸中爱抚,宠溺,关切的神态,冉希几乎产生错觉,仿佛那一夜的狂暴全是自己的幻想。
除了悉心的照顾和嘘寒问暖的关切,邵晨和冉希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他们二人似乎心照不宣,闭口不谈那疯狂的一夜。
本来邵晨请来了一位特护专门照看冉希。可是他自己却还是执意要亲自陪在冉希的身边,事事亲历亲为。
当冉希才想喝水时,便有杯子送到嘴边;稍觉疼痛,立刻被人问长问短,软语呵护——这份细致休贴,真要做到也算不容易。
冉希不禁感慨,这个特护真是白给工资了。
虽然邵晨对冉希无微不至,可是这并不代表冉希会感动。这一切都是邵晨造成的,为了一个没有出事的孩子。
那样狂暴的邵晨,在冉希身体极其虚脱的情况下粗暴的蹂躏自己的邵晨,冉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样的经历也是冉希更加的肯定邵晨嗜血的本性,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当年姐姐的惨祸一定和邵晨是脱不开关系的。
躺在床上养病的这段日子中冉希对邵晨的体贴不冷不热的应对。虽然她极度想扯下这个禽兽的面具,马上和他翻脸,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没有这个资本。
除了和邵晨虚与委蛇,还有另一个问题令冉希头疼。到底是谁给邵晨透露的消息?
从她发现怀上孩子到堕胎打掉孩子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只有郭琛。可是郭琛不会说的,那么还有谁?
不!不对!
冉希猛然握紧了拳头。
自己不应该把郭琛排除在外,应该说除了她还会有谁?
郭琛不是曾在医院极力的劝说她留下孩子吗?
季墨不是说过郭琛曾经单独找过邵晨吗?
郭琛在春节前后还神秘的和她失去过联系一阵子!
难道,难道真的是她这个最最要好的朋友背叛了她?!
想到这里冉希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从心底泛起,熄灭她最后一点对人世温情的幻想。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郭琛和邵晨从前没有半点交集,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冉希痛苦地抱着头,思前想后却无法想通。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冉希的思绪,她摸索着枕边的手机,接通电话。
来电的是许久都没有联系的季墨。
“听薇薇说你病了,没事吧?”电话一通季墨便关心地问道。
“还好,没什么大碍。”冉希回答。
“哦……那就好。”季墨应答。
冉希没有再接话,她等待着季墨的下文。冉希知道这个季墨,没有事情是觉得不会打电话来的。
“大鱼已经上钩了,昨天的事情。”季墨果然说出了正经事,“孟式集团已经开始和康鑫公司接触。”
“你的把握有多大。”冉希接着问。
“七八成吧。”季墨回答,“你放心,我在孟家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孟式集团的运作模式我还是清楚的。”
“可是孟老爷子精明的很,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冉希提醒。
“这是自然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季墨慢条斯理的说。
“什么?”冉希自然的问。
“我需要你很邵晨的关系尽快的缓和。”季墨回答。
冉希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季墨知道她和邵晨的事情,冉希试探地问,“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正在和邵晨闹别扭的吧。”季墨会意的接话,“我听薇薇提过,这些日子邵晨心情不太好,似乎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冉希生硬的回答。
“我知道,我没有插手的意思。”季墨忙表态,“不过这个周末有一个宴会,我希望你能和邵晨一同出席,我会安排让邵晨见见‘你的那个港商朋友’。”
“我说过,我还没有插手过问邵晨生意场上的事情……”冉希回答。
“不是让你插手他的生意,仅仅是朋友间的巧遇和寒暄。”季墨打断,“我只需要孟薇薇见到这一幕就可以了。”
冉希思考了一阵子之后,低声应答,“好吧。”
挂断电话之后,冉希又陷入新的思索之中。这个参加宴会的理由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可是真的有些头疼,跟着邵晨参加这样的商业宴会还真的不是冉希一贯的风格,更何况是在这个情况下。
冉希不禁苦笑,季墨真的给她丢来一个难题。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按照诡异的方向发展,或者是被某些人暗自操控着。
当天下午,孟薇薇便出现在别墅,探望久病的冉希。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冉希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探望也很快演变为几个人的谈笑。
在孟薇薇的调剂下,冉希也顺水推舟地和邵晨说笑起来。不仅如此,孟薇薇还帮冉希解决了另一项难题,关于周末商业宴会的问题。
用孟薇薇的话说,冉希在家中休养了这么久,应该活动活动筋骨,出去透透气了。
对于孟薇薇的邀请,冉希不可置否的笑着。最后在孟薇薇的鼓动和盛情之下,在邵晨的默许的和鼓励的眼神下,冉希点头答应参加周末的宴会。
傍晚时分,看着离开的孟薇薇,冉希不禁感叹:季墨,看来你早就安排好了!
送走了孟薇薇,别墅中只剩下邵晨和冉希。
四目相对,空气再次凝固。
半晌,冉希不经意地对着邵晨自然地问道:“今晚我们吃什么呢?”
邵晨显然愣了几秒,不过随即温和的笑着回答:“当然是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