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来,长老们拱手离开。大师兄和李纯围着饭桌坐下,李纯身边就是林文。
拒绝过后的林文看着桌上的饭菜确实没有一点食欲,唐水兰说道:“最近药铺的客人挺多的,想来是有人特意给我们招来的客人。”
想起来那几个外门弟子,大师兄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多了也没什么用处,又问林文:“你打算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陷入沉思,李纯注视着林文。
“不出意外的话,是会如此。”
下午人潮涌动,不止是上午没有得到林文医治的老人家。还有着不少的年轻小伙子,闲言碎语传到耳朵里。
不久前那个老头走了,走的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感觉到。直接一命呜呼。
想起昨天林文和那个老人家的行为,引来不少年轻人的好奇。
结伴而来,打量着老态的林文。
老道维持秩序,李纯和唐水兰给唐水兰打下手。
大师兄成了“苦力”,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端茶倒水按摩放松团团转。
心里想着要避开这几天,他可不是那种乐于献身的人。
夜半时分,人声寂寥。
一位女子踏入径直来到大师兄身边侧耳交谈。
不用想就知道是始祖山上的人,可能就是所谓的内门弟子吧。
林文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唐水兰慌忙拿起茶壶要给这个女子倒水。
“不用了,我们这就得回去了。”说完,看了一眼李纯。
大师兄说道:“始祖山上的一些事情,我们先回去一趟。有时间就来这边看看。”
也顾不得送客,林文一边陪笑一边招呼着前边的客人。
终于结束,屋内三人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还好那些年轻人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有因为那些小病小疼来找林文。要不然的话,林文想到这说道:“明天要还是这样的话,就直接挂打烊的牌子吧。”
随后又补充一句:“这钱也太难挣了。”
心里计算着今天的收入,相比之前在柒港真的是可怜的要死。
老道撑起身体说道:“我时日不多了。”
一片寂静,林文和唐水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还算好的,至少有个全尸,以后还能祭拜。”老道自言自语说道,他们这一行,朋友多,仇人也多,眼红的人更多。
不过,尸骨被翻出来找宝贝晾在炎热之下的也不少。老道笑着说道:“明天我就去给自己找口好棺材。”
身体上的累,心里的无力。
饭菜无味,躺在床上久久不得入睡。
林文思绪来到内景。
还是如之前一样,沉浸修炼。
深夜,始祖山上凭空出现了十几个擂台。这是为了百天后的比试准备的,出自太祖师爷的手笔。
他打算就在那个时候将林文推到众人面前。
细致的等级划分和修炼的众多功法全靠他一人之力经过百年的不懈努力和精挑细选筹备了出来。
他要让这个世界进入全民修炼的时代。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不忍心看到这个世界现在的现状。
清晨,京城出来了好几辆马车。上面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的私生子。他们的目的地是始祖山,求学。
李纯在浴桶里面色绯红,全身奇痒难忍。院外是昨日那个内门弟子,算是李纯的师姐。
能达到洞察入微,隔墙望物她是做不到。不过知道李纯和那个老头子有着一些错乱的关系,她回到始祖山当即调查了林文。
也得知了江文屠一城的手笔。
屋内热气腾腾,李纯焦躁,墙上的壁画像是能动一样,她痴了。
屋外师姐脸上冰寒雪冷,实在是想不明白李纯是怎么喜欢上那么一个老头子的,而且,还是江文的好朋友。
虽然现在江文没有在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他们知道江文是不会放弃进攻皇室的。
可能就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刻苦训练着呢。
推门声打散了师姐的心思,看了一眼衣冠整齐的李纯说道:“长老有令。”
小心翼翼的探头,没有一个人,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得以平静。
林文笑着说道:“天助我也啊!”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唐水兰,脸上吃惊的表情让林文不解。
“你怎么了?”
唐水兰此时真的可以用“口无遮拦”来形容她,后牙槽都漏了出来,“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林文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三十五岁的人一样,一下子年轻了快十岁。
这下轮到林文哑然了,之前就有推测,按照这个速度来说的话,可能自己最后会变成分子,直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都要归功于面膜,我之前说过的,我都有每天坚持敷。”趁机解释清楚,免得以后真的变成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要是真变成了高大威武的小伙子,林文实在是不敢想象。
挂上打烊的牌子,今天要陪老道去挑选棺材和墓地。正好发挥之前看风水的本事,即使学的一塌糊涂,至少不会让老道死后住个凶穴,死了也不安宁。
这顿饭吃的也是心中五味杂粮,也不知道是断头饭还是散伙饭,心中滋味真不好受。
吃过饭,三人先后出门,最终在棺材铺前碰头。
大包小包的唐水兰准备的都是些必需品,还看了不少布料想给儿子做一身衣服。
这时候看到老道那一身,第一眼见到老道就是这身衣服,现在还是,也还是那个人,就是苍老了许多。
“一会给你做件衣服吧。”唐水兰说道,她还记得裁缝铺有不少的好不布料,都挺适合老道了。
那一副道风仙骨的模样确实让人称赞不绝。
老道听到想起了寿衣,点点头没说话。
店家还以为是道长点穴要用到的棺材,大力的介绍起来。
如何如何,木料是何种何种,吐沫星子都能再给棺材画上一副山水画了。
林文打断说道:“就中间那幅就可以。”又想到了老道,望向老道见他点点头。又补充道:“送葬能用到的东西都给我们算上。”
店小二算盘拨的哗啦啦响,唐水兰看着老道的样子只感觉到无力和说不上来的难受。
离开棺材铺,外面的光刺骨,欢声笑语像紧箍咒一样折磨着她自己。
联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拉着老道来到了裁缝铺说道:“做身好衣服吧。”
在外推推拉拉,老道就是不肯。
店内的人还以为是嫌价格昂贵导致的,本想说店内也有实用合适的款式,倒是认出来了不久前来这里订料子的唐水兰。
不遗余力的招呼着唐水兰,两人一唱一和夹着老道来到了门面内。
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布料条条有序的摆在架子上,一眼看过去只剩下布料。
现在是怎么看都能看出来一种落寞的感觉。
配在布料身边的只有布料了。
或许穿在我身上也是两个孤独者相互依偎。
记录着一些必要的数字,林文在一旁看着,整个人都感觉到难受。
这样送别真的是折磨人,让人从心底都感觉到无力,对自己的无能更是唾弃。
再度站在阳光下,林文眯着眼透过手指尖的缝隙看了看天上的情况。
一览无余,只有高贵的太阳一丝不苟的在哪里。
什么都没有,白云飞鸟销声匿迹,炽热笼罩,像是在宣誓主权。
又或者是,无能狂吼。
经过卖桂花糕的铺子停了片刻,还是离开了。
小时候的他特别稀罕桂花糕,现在再看见桂花糕当初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师姐苦口婆心的说教着榆木脑袋的李纯,真的是让她又气有恨。特别是还有大师兄给她开脱,趁着大师兄领命出去执行任务。
怒目圆瞪的看着李纯,想要把她看透。她身上的那种感觉确实也让她感到舒服。不过她完全认为是林文占了李纯的便宜。
替李纯感觉到不甘和愤怒。
李纯不言语,不解释。认定的事情就不用多加言语让其他人理解。
更重要的是,像李纯这样天天往山下跑的还是第一个。
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除了领命之外没有特殊情况。在山上专心练习,请教长老才是日常生活。
培养新的、好的苗子。
不让其他的事情影响到成长的过程。
手上的鞭子一次又一次握紧,心里的想法始终没有敲定下来。“作为师姐,不想让你走弯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和文学知识,这样才会吸引更好的人。”
握紧手上的鞭子离开了院子。在李纯眼中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充满着其他的感觉。
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回顾到自己之前病怏怏样子。
屠城也好,事已至此。更何况也不管林文的事情。李纯喃喃道:“江文。”
对于江文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知屠城消息的时候,她很平淡。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的平淡,就是没什么感触。
回到屋内,墙上挂的画都是林文的模样,什么样子的都有。
**的,袒胸露乳的,赤裸的,李纯说道:“我对你痴了。”
小小洞,睁的圆碌碌的眼睛。师姐握紧手上的鞭子,实在是没想到李纯屋内挂的都是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可是禁忌,是不允许的。
破门而入,挥鞭而起。
木屑掺水,纸张粉碎,突如其来的长鞭让李纯遍体伤痕,如同蛇鳞一般一点一点长出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引得不少人注意。
内门弟子办事,外门弟子不好插手,立即通报了长老。
劝告声根本挡不住挥舞鞭子的手,师姐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充实自己,不上进,怎么吸引好的男人。做这些,无济于事。”
倒像是一个有着苦大仇深的女人对她的忠告,李纯说不出来话,一下接着一下,嘴里只容得下惨叫。
“起开!”伴随着一声怒喝,还夹杂着巨大的压力分开了两人。
长老大手一挥说道:“欺压同门,扣除三年俸禄,面壁思过十五日。”
她被带走。
李纯的住处七零八碎,像是刚拆除了一样。
“师姐为什么要对李纯动手啊?”
“莫名其妙的,比武临近还出了这种事情。”
李纯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还好师姐打的狠。
要是这些人也看到了林文的那些画,她和林文就真成为了口中不能放下的神话人物了。
这一刻李纯突然开始怀疑由皇室规定的婚记是否合理。
三妻四妾,只有皇室内部允许。
对了,还有山贼土匪。
等等。
哑然。
有些地区在成亲同房前会用话本提前开导男子。以防止到时候前奏过长导致疲累。
安排了新的住所,药师也来了。
“这么好的皮骨偏偏添上了这些红道。”医师可惜道,真的是一副好皮囊啊。
寂静沉默蔓延着死亡的气息,三人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脑子里理不清楚思绪。
躺在椅子上的老道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林文本想说点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外面有人观望,是慕名而来的客人。
打烊的牌子高高挂着,里面的人看起来像是在说什么游戏,透漏着阴霾。
唐水兰余光瞥见,出门询问起来。
随后林文也跟了过去,现在只想沉浸在忙碌之中麻痹自己。
收了打烊的牌子,药味配合着沉寂的气息添上了一笔。
零零散散的客人,有些人上午来了看见打烊的牌子就回去了。听到开张了又来了。
药材经过那么多人的洗礼也濒临见底,明天行程上在添上一个置办药物。
风儿吹过,树枝抽搐起来。
唐水兰问道:“你怎么了?”
频频回头的林文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在我身后。”这种感觉之前诺隐诺无的出现过,昨天晚上之后更加明显了。
背了个小鬼似的,这种提心跳胆的未知让他很是在意。
夜幕降临,躺在床上回顾自己。不知觉就来到了内景之中。
在内景种出现了一个女子,冰清玉洁,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两个身影渐渐重合,是那个女人。
再看一眼,是漆黑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