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不禁有些好笑,“笑话……老和尚,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除了金钱!”
分福摇摇头,“不,阁下,人生在世,不会太久,当你年迈,面临随时都可能到来的死亡时,你会发现只有心中的点点美好回忆,才是你最宝贵的东西。
无论金钱,无论权力,无论身份,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一样会被你在意!”
“哈哈……好笑,你说的最宝贵的东西,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水中的泡影,面对朋友的背叛,亲人的远离,村子的驱逐,你还会觉得那些记忆值得保留吗?”
分福沉默片刻,“会的,我能感受到你那孤独的心……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哪怕人间仙境也不存在心意相通。
每个人都会经历各种悲欢离合,有的人一生都会身处阴冷黑暗,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去点亮那微弱的烛光,不是吗?”
“哦?你比外面的那些和尚还能说教啊,那么,你的心是如何去点亮呢?”
分福打开手心看了看,随后又双手合十,“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烛光。”
角都冷笑,“这个寺庙处在沙漠边际,四周了无生机,我本来还在好奇,为什么会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生活着外面的那群僧侣……直到我见到了你。
你是被看押在地牢里的,一个将要入土的老头儿,还要被这么多人看守,看来你并不是多么受欢迎啊!
外面的和尚实力一般,但是却会一种奇怪的禁锢术,地下室也没有像样点的致命机关,全部以封印为主,想来他们只是在囚禁你,并不想伤害你,那么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呢?你又接触过多少人呢?
一个被独自关押的囚犯,却对我说教这些用,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分福闭眼念叨了一句什么,会后回答道:“只要心意相通,哪怕只有一个,也会心满意足。跳动的心脏,只能证明人还没有死,学会了用心去感受,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心……那种东西我早就没有了……心只不过是让我活下去的工具,金钱却是我活下去的支柱,人永远不会被金钱背叛,它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永恒,利益的永恒!”
分福微微摇头睁开了双眼,“阁下入魔了!让老僧来度化你吧,我愿以生命的余晖,化作星星烛火,引渡你那黑暗的心灵,愿你魂归净土!”
角都闻言做出防备,“老和尚,你也不过如此,也许宗教都是这样……与其说你要用余晖点亮我的心灵,倒不如用你的残躯,为我兑换一片金灿灿的闪光。”
“有些事老僧可以迁就,有些事老僧半步不让,我并不只是我!”说完,半空漂浮的分福做了几个手势。
防备状态下的角都一怔,身子完全动弹不得,随后脚下砂子向上涌起覆盖全身,片刻便把他包裹了起来。
“砂缚柩!”
“砂瀑送葬”
伴随老和尚的声音,包裹角都的砂子瞬间收紧,丝丝血迹从砂团表层渗了出来。
“哎……何苦呢,生来自由身,却要走入歧途,不懂得珍惜啊!”
正当分福准备落到地面,等待来人收拾残局时,突然之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目不转睛的盯向了地面。
“咔……”岩石崩裂的声音传来,一道电光闪过,地上的砂团突然被破开,一个黑影伴随着闪电直直的冲向了分福。
“嘭……”又是一声闷响,半空中的老和尚被人影一脚踹向了地面。
双脚落地的角都站稳身形,“原来如此,利用渗入到我右手中的沙子,控制住了我的行动,不过你还是没有什么经验呢,老和尚,在没确定我彻底死亡前,居然没有再次攻击,你是认定我死定了吗?”
“咳……怎么会……没效果……咳咳……”分福连咳几声,喘了几口粗气,胸口延伸到脖领处的黑纹缓缓褪去。
角都慢慢走向分福,“不要把我跟你们相比,我们不一样。”
“咳咳……是啊,我们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分福盘膝而坐,又喘息片刻,双手开始迅速结印,身边砂子慢慢向上涌起,形成一个厚厚的砂球,再次将他包裹起来。
“流砂瀑流!”
随着分福话音落下,脚下砂层不断翻滚,以角都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开始寻着逆时针旋转起来。
分福四周砂球的表面,同时浮现出一个个凸起,鼓成拇指大小便会自动脱离,没活一会儿,分福身边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砂雨,伴随着他的双掌推出,砂雨原地颤抖了片刻,便似离弦之箭般,朝着角都射了过去。
砂子动作实在太快,在地面翻滚的瞬间角度便失去了着力点,此时他的双脚被砂子形成的大手死死握住,周围的砂流像是洪水般慢慢将他吞没。
看到砂雨向着自己这边射来,角都迅速施展雷遁,将双脚上的大手击得碎,背部缝线再次抽离,钻出了一个长着翅膀的黑色怪物,伸出双臂将他带入到半空。
飞向角都的砂雨一下子没有了目标,在分福的印结转换下全部原地停住,颤动片刻再次对着角都追了过去。
“风遁·压害”
黑色怪物口中吐出一股巨大的风压,在砂雨到来之前,已经朝着下方打了出去,在飓风的阻挡下,砂雨被死死的困在空中,坚持了片刻之后,便如初始那般变成沙砾四散飞扬。
“老和尚,这样的范围忍术还能施展几次?年迈的你选择这种对敌方式,真是愚蠢啊!还不动用底牌吗?在不使用可就没机会啊!”
分福气喘吁吁的看着天空中乘坐怪物的角都,实在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多应对手段。他从小被人叫做“怪物”,同龄人都在厌恶和躲避着他,从来没有人和他对练过。也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村子也从没让他参与过对外的战争。
要说真正让自己放开手脚全力应对的人……也有,不过那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巨“兽”,体型庞大的那种。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怪物的样子,本以为以自己的本事可以应付你的,正如它所说,年迈的我实在太弱了!”
角都听后皱了皱眉,“怪物吗?无所谓,人也好,怪物也好,通灵兽也好,拥有同样智慧的生物,为什么要分个好恶优劣呢!”说完他与怪物先后发起了攻击。
“水遁·水幕帐!”
巨大的水流将分福四周完全淹没。
“风遁·压害!”
黑色怪物随后打出风遁,将浸湿的砂球一层层吹散。
看到老和尚渐渐失去防御屏障,角都与怪物俯冲而下,到了中途借助风势角都踩踏怪物再次加速,瞬息之间栖身到分福面前。
“嘭……”地面出现一个大坑,角都正弯着腰将分福死死的踩在脚下。
“老和尚,结束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踏着分福的右腿伸出无数跟黑丝,如饥似渴的奔向分福的胸前。
“嗯?”角都轻咦一声。
此时分福脖领处再次出现了刚才的黑纹,在角都黑丝的缠绕下逐渐的蔓延全身。
“咔咔……”一串脆响声,分福身下突然伸出一条尾巴,将疑惑中得角都远远抽飞。
站起身来的分福抖了抖身子,一块儿块儿“岩层”从他身上崩裂脱落,漏出了里面全新的皮肤,“咳咳……这件‘衣服‘又要换了啊,这次还没穿出感情呢!”
“臭和尚……真是弱啊,作为本大爷的人柱力,居然被区区一个人类打成这样子!”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砂地上响了起来。
分福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谁叫老僧见识浅薄呢,咳咳……正如仙境中的那个大蛤蟆所说,我们人类真是太弱小了,是吧,守鹤!”
“切,别跟本大爷提那个臭蛤蟆,早晚我都会去找它算账的,你……还是不准备主动使用本大爷的力量吗?”
分福嘴角漏出微笑,“麻烦你了,守鹤!”随后分福通体裹上一层暗红色的查克拉外衣,瞬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