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我说的是真的...”
“他现在就在我脑子里,对,现在没声音,估计是睡着了...”
“不是,不是中邪。没有,没有鬼上身...”
“不是,可能你们听不到,他说什么他是穿什么玩意儿来的...”
“我不知道穿的啥呀。好像是说啥穿月还是啥的...”
“二婶,你点头了,你知道?诶,二婶,你别拿镇神汤给我啊,我没病...”
“你们可得相信我啊,对了,那玩意儿还说他是什么武力学波师,他还有个挨啥玩意儿的东西...”
“我哪知道什么叫波师啊。”
“二婶,你别再往碗里添了...”
.............
魏村,正午。
“方遒啊,你是不是在学院里学的太累了,要不你这次跟学院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此时,正在田埂上的张二伯看着面前急的四脖子汗流的精壮青年,咧着嘴讪笑着开口道。
听到这话,面前被唤作方遒的年轻人连忙摆手道:“二伯,我不累,我脑子里真的多了个东西...”
听到这话之后,一旁的二婶四平八稳地递给方遒一碗汤,正和二伯说的激动的方遒顺手便结果了那碗汤,正习惯性往嘴里送了半口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碗中漆黑幽深的汤水,方遒急忙把汤递还给二婶,开口道:“不是,二婶,我说了,我真没中邪...”
“你们听我说,这事情就昨天发生的,我正在擂台上和同门例行比试的时候,突然就被一道雷电给劈中了...哦,什么,是啊,当时就被劈晕过去了。”
“嗯?我没受伤。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受伤,但是我昏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看到有大能可以御着很大的铁剑在天上飞,而且那铁剑还长着翅膀,而且,而且那带翅膀的铁剑里面还能坐人,还坐了很多人....诶,二婶,你别再递给我了,真的,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啊,什么?哦,找村长啊,三伯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村长他还没回来,我下午又要回学院,现在日头也不早了,我怕来不及,所以我先来找你来着...哦,一会儿就回来啦?那我去村口等着吧...”
此时,看着方遒离去的背影,二伯放下手中的锄头,二婶也放下了手中的镇神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二伯满脸欣慰地开口道:“你看,去过那学院就是不一样。”
“可不是嘛,才去上了几个月的学。连这么憨厚的方遒都学会吹牛了。”
................
此时,在村口的牌匾之下,方遒背靠着柱子等着村长,顺便在那蹭起了后背。
“要不你去问问村长,村长啥都懂...”
作为魏村唯一的孤儿,这句话应该是方遒听过最多的几句话之一。
方遒这个名字也是魏村的村长给起的,用当时村长的话来说,就是“堂堂男子汉,将来定要挥斥方遒。”
和其他地方孤儿比起来,方遒的境遇要好上不少。
因为魏村的村民对他十分不错,不管是谁,只要到了饭点,在村子里的路上看到了他,便会热情地邀他回家吃上一顿饭。
虽然说做不到想吃什么就给什么,至少也做到了能吃多少就给多少...
而小时候的方遒对自己名字中的豪迈深意自然无从了解,大致问了几个伯伯,他们大都笑着跟他说:“没听到嘛,方遒啊,就是要会吃才行。”
所以幼年的方遒自然也是深以为然。
从小便展示了他在吃饭这方面的才能,桌上有肉就配肉,有菜就配菜,要是偶尔遇上个没肉没菜,米饭就着馒头,也能吃上个两三碗。
有时候饿急了,那些村民晒的草药什么的,方遒也没少吃...
而待得方遒长大一些之后,村里的那些汉子也都弄懂方遒名字的由来,整天闲来无事就叨咕着村长那句“男子汉,定要挥斥方遒...”
所以不管村里不管谁家要是有事,一准是拉上方遒上那帮忙。什么劈柴砍树叉煤球,砸墙耕地打酱油...
“男人嘛,定要“挥斥”方遒...”
而村里的人家除了给他应有的工钱之外,晚上都会给他铺张床,一直给他睡到下一户人家要帮忙为止。
这么多年下来,村里的每家每户,都会备上一床多余的被子,专门给方遒留着。
加上方遒为人也素来憨厚老实,作事勤恳,任劳任怨,从来不抱怨,所以也让村里人更加喜欢。
那句“挥斥方遒”也自然慢慢成了那些村民的玩笑话。
也正因为此,年方十六的方遒,因为吃得多,做得多,不知觉就练就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手粗肩宽,背厚腰圆,远远看去和二十多岁的男子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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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当方遒沉浸在解痒时的爽感之中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十分慈祥的声音...
“方遒啊,你在这干嘛呢?”说话的是一位耄耋老者,他的长相和穿着与他的声音十分搭衬,此时他正笑着看向此时在蹭柱子的方遒...
在看到村长的瞬间,方遒的眸子一亮,连忙上前扶住村长的一只胳膊,开口道:“村长,你可算来了...”
“哦,你这是在等我?”此时,老村长看着面前的方遒开口问道。语气愈发醇厚悠然。
“是啊是啊,昨天,我....”方遒憨笑着道。
听罢,村长摆摆手道:“有啥事咱们进村了再说,在这里说算个什么事儿...”
“我下午还要回学院,再迟些我怕来不及了。”此时,方遒用另一只手摸着脑袋道。
“哦,这样啊,那你说说看,昨天咋啦?”
“昨天,我在擂台上和学院其他学员例行比试的时候,被雷劈中了....”
“被雷劈中了?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当时我就觉得两眼一白,也以为自己要归天了,但是谁知道什么外伤也没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了。”
“哦,没受伤就好。好小子,这体格没白长...”
“问题是在那之后,我的脑袋里,突然就多了一个声音。他...他说他是穿着什么过来的...”
“你被雷劈了之后,没有受伤,只是脑袋里多了个声音?还穿着什么?”村长此时重复道。
“对,就是这样,村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方遒此时急忙问道。在他的印象里,村长总是能解决村子里的问题,就像那些伯伯婶婶们说的,有事问村长就对了。
听罢方遒的话,村长看着面前这个孩子殷切的目光,用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胡须,开口道:“孩子,你先别急,这事情好解决...”
听到这话,方遒两眼一亮,村长就是不一样!
于是连忙闭上嘴,侧耳听着村长接下来的话。
“你现在赶快进村,去找张二婶,找她要一碗镇神汤,那玩意儿管用得很...”
听完村长的话,方遒连忙道:“村长,我真没中邪..而且刚才我就找过二伯二婶他们了,不小心还喝了一口来着...”
“哦,喝过了那就没事了...”
听完这话,方遒更着急着开口道:“不是,村长,我真没中邪..那玩意儿昨晚在我脑袋里可劲闹腾呢..真的,他除了说他是穿着啥来的之外,还说什么他是个武力学波师,还兼修什么心力学和啥人体攻城学啥的,这些村长你听过吗?”
听着方遒的话,在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愈发焦急且炙热的眸子,老村长知道,他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他再次捋了捋脸上的胡须,神色平静地开口道:“听说过...”
“真的吗?”
“嗯,这年代,知道这些的人,已经不多了。看来这道雷光,不简单呐。”老村长此时目光深远,仿若在回忆着什么。
看着村长此时运筹帷幄的模样,方遒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村长就是村长,永远都是这么得靠得住。
“村长,那您快跟我说说,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吧...”
“所谓武力学,就是当年南蛮部落所修行的学派。他们注重以力正道,所以叫做武力学。而所谓波师呢,应该就是当时武力学的一种境界。”
“哦....原来是这样...”
“嗯。”老村长微闭着眼,轻点着头,看过去,高深莫测。
“那,那个什么心力学和啥人体攻城学是啥?”方遒听完村长的话,茅塞顿开,连忙接着问道。
“哦,那个人体攻城学啊,也好理解,就是那些南蛮部落的武夫在和其他国家征战的时候,只需要用自己强横的肉体,去进攻城池,所以叫做人体攻城学...”
“哦...那,那个什么心力学呢?”方遒听完再次连忙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老村长“嘶”得吸了口气,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这个嘛,应该是那西北方诸多国家的念力修行方法,可能在南蛮被叫做心力学吧...”
“哦...那这个....”
在方遒刚准备再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村长连忙道:“方遒啊,你现在赶回学院还来得及吗?”
听到这话,方遒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躬身说道:“对对对,村长,我得走了,今天下午要测评灵力,再迟点要来不及了。今天方遒没办法扶您进村了,您回去的时候可得慢点儿。”
“没事,还来得及,路上慢点儿...”村长说完,看着方遒向前狂奔的身影,长长呼出一口气...
说完之后,便转过身,一步步走回了村子..
一边走,还一边呢喃着:“喝过镇神汤就好,喝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