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昭远远地看到了车,踮着脚冲着车的方向挥手。
“你还别说,你回家这么长时间,我们都还挺想你的。”一下车,王慕昭就抓着温夏的手说起来没完没了。
她的手有茧子,但是掌心特别热。温夏想起了妈妈,她的手也是这样的。
回家?亏他能想到这个借口。
李叔站在后面,只知道傻笑。
王凤菊也回来了,脸上竟也挂上了笑。温夏有些诧异,也冲她笑了笑。
温夏想回房间,王慕昭却领着她进了主楼。
房间门一打开,明亮的太阳光,显得特别刺眼。
“你以后住这儿。”王慕昭说。
温夏感觉自己最近似乎睡得太饱了,总觉得阳光炫目得很,想拉窗帘把房子遮得严严实实。
老李在院子里修剪草皮,青草的味道真好闻。远处的水阀打开了,迎着阳光出现了一道道小小的彩虹。
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正盛,红的、白的、粉的、黄的,颜色很多。因为养的年头比较长了,花株都长成了花树,都快有房子高了。
王慕昭到花园采花,“这些月季花,都是先生的母亲生前种下的,先生从小就跟他母亲最亲,所以每年这些月季发新芽、开新花的时候,先生的心情总是最好的。”
温夏跟在王慕昭后面,帮她拿剪好的花枝,“他母亲怎么去世的?”
“生病了,病了很久。走的时候很痛苦,其实走了也好,算是解脱了。”
“他母亲长什么样?”
王慕昭陷入了回忆中,不由得感慨,“那可是难得的好人,人长得美,心地也善。又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对家里的佣人永远都是和和气气的,跟谁也没起过冲突。要说长相的话,其实咱们先生跟夫人长得挺像。先生小时候,性格随夫人,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一天下来,只知道读书写字,是个特别好的孩子。只是长大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个性就冷了,很少跟人亲近,也很少亲近人,有时候看着挺让人心疼。”
温夏可没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可恨,“家里怎么没有他妈妈的照片或者画像?”
“嘘~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在先生面前提!他父母当年闹得很不愉快,母亲又恰好生病了,他父亲就把先生和夫人留在了枫露苑,自己搬出去了。夫人去世以后,他父亲才回来,一回来就让人把所有夫人的照片、画像都烧了,一张也没留下。为了这事儿,先生跟他父亲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几乎从不来往。”
温夏问:“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王慕昭背过脸去继续剪花,“生活又不是演电视剧,什么仇人不仇人的,大家处得不好,大不了不来往就是了,要说仇人实在谈不上。”
温夏又问:“我长得像他的一个仇人吗?”
王慕昭回头就摸上了她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开玩笑呢!”温夏笑了一下,拿一支花在鼻子下面嗅,香气竟比一般的月季花都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