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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荒原

黑色的荒原阴沉寂静。即使是在白天,诺顿荒原也是一片昏暗,天光仿佛无法照进这片诅咒之地。

卢恩看着沉重阴森的荒原,地面除了稀疏的枯树,几乎什么都没有。干裂的大地仿佛在无声呐喊,诡异的鸟鸣声更像是骨头在摩擦。几千年前的大战让这片富饶的土地变成了充斥死亡的炼狱,死灵和蹒跚的活尸是这里最常见的东西。

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一直伴随在卢恩左右,地面偶尔能看到残破的战甲和刀剑,还有风干腐烂的尸体。

大群骷髅从黑暗中走来,那些骷髅看似走的很慢,却是在瞬息间靠近。风声呼啸,狄安娜的魔法箭射向一具骷髅。“咔擦”一声,风魔法箭从骷髅骨架中间穿过。骷髅上半身掉在地上,依旧用手继续爬行。

卢恩抽出腰间的黑铁剑,低声默念咒文,掌心出现白色雷光。他的手掌在铁剑上一抹,白色雷电包裹住了剑刃。卢恩挥剑刺向骷髅,那些骷髅根本不会躲闪,铁剑轻松贯穿了头骨。铁剑上白光闪动,骷髅化作一缕烟尘消失。卢恩手中铁剑回旋,雷光随着剑刃舞动,黑色的荒原上飘起了大片烟尘。

深入荒原后,地面的枯树变得越来越多。残存的道路尽头依稀可见黑色古堡。宏伟的古堡已经坍塌大半,黑灰色的城墙上还残留着精美浮雕。整座古堡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呼呼风声从古堡内传出,隐约混杂着尖厉的哀嚎。

“这就是萨麦城了,旧神时代暗影术士的圣城,冥府之神哈迪斯曾在这里统治整个大陆。传说城中有暗影之王的诅咒,是天光教会的禁忌之地。”狄安娜看着远处的神秘古堡,若有所思的说。

卢恩隐约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淡淡一笑,说道:“弑神者是天光教会的异端恶徒,这禁忌之城便是最好的营地。”

踏过残破的废墟,卢恩丛烧焦的城墙缝隙处钻进古堡,眼前出现了古旧的祭台。黝黑的石像鬼排列在祭台两侧,像是看守地狱之门的使徒。祭台后方一片狼藉,尖厉的哀嚎变得越来越大,阴冷黑暗的神殿在残垣断壁中巍然独立。

卢恩推开高大厚重的石门,缓缓步入殿中。巨大的黑色石柱排列在殿堂两侧,地面发黑的红毯满是灰尘。神殿中的雕像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焦黑空洞的底座。

在暗红石阶的尽头,黑曜石王座被烧的漆黑,宽大椅背上雕刻的黑山羊头面目狰狞,古怪的眼睛仿佛在凝视着卢恩。

踩着依旧松软的红毯,卢恩不由自主踏上石阶。他盯着那焦黑的王座,忍不住伸手触碰椅背上的黑山羊头。

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出现,黑色雾气在卢恩手心涌动。黑雾在王座上聚集缠绕,“轰隆隆”的巨响声丛地底传来。黑曜石王座震颤着转动,地面出现了狭窄幽深的暗道。

卢恩和狄安娜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小心走入了暗道。鬼火闪烁的甬道漆黑阴暗,粗糙的狭窄石阶蜿蜒向下,仿佛永无止尽。他们在黑暗中走了许久,这才看到了冰冷的红光。

在血色的光晕中,只有一尊石像静立在暗道尽头。那是个背生双翅的女人,她妖艳妩媚,浅红色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女人的双手高举,半张脸因狂热而扭曲。

卢恩盯着那石像,仔细看向女人的脸。那石像似乎是感受到了卢恩的目光,竟也缓缓低头看来。卢恩后背发冷,黑铁剑刺向了石像的脖子。

“噗”的一声,黑剑贯穿石像,这石像竟像是一尊泥塑,或者更像是活物。铁剑上传来刺骨的冰寒,卢恩忍不住松开了手。

“当啷”一声,石像的头颅和黑铁剑一起落地。

“怎么回事?”狄安娜问。

卢恩俯身捡起黑剑,无奈道:“没什么,只是手突然有些冷。”

“我们还是上去吧,这里有些诡异。”狄安娜催促着,急匆匆转身离开。

卢恩跟在狄安娜身后,感受着黑铁剑上还未散尽的寒意,猛的回头看那石像。幽暗的红光中,他依稀看到石像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不禁毛骨悚然。

寒夜很快来临,卢恩在神殿中点起营火,狄安娜靠在他身边进入了梦乡。卢恩盯着窜动的火焰,轻轻握着狄安娜的手,希望这样能驱散心中那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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