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时光隧道里,回望我在恒中度过的日子。这段日子可以以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为界限点,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之前我过得非常快乐,而这里的快乐多数是由李云贞给予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过得非常痛苦。
由于我饱受思维强迫症的蹂躏,我压根没法奋斗。中午,8个室友都在奋斗,而我却去睡觉,一直睡到将要上课的时候才起床。宿舍熄灯后,那8个室友还开着自己的小台灯继续奋笔疾书,而我又跑去睡觉了。偶尔上课的时候我也会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之所以睡那么多,不是我懒,不是我不想奋斗,而是——我吃了那个医生开的药后有嗜睡的副作用,我的眼皮总是忍不住合起来。半个学期,我都很不认真。但绝不是我不想认真,而是那该死的思维强迫症惹的祸。我每天同它作斗争已经累得够呛了,哪还能全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呢?
那年的11月8日,期中考试的成绩公布了。那天晚上的自修,我后面的男生及我后后面的两位女生在说我的坏话,我隐约听到一些,具体说什么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在学习,懒得去听。是嫉妒?一个女生是我室友,她无心向学,我后面的男生也是,他们都考得很不好,而另一个女生——苏文彤,比我认真多了却考得比我没我理想。知道他们在说我坏话,我的心里掠过一丝难受。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被这丝难受打倒,我还是以较高的学习效率认真学习。
晚自修结束回到宿舍后,我用心分析了一番,他们可能是看不惯我那么不认真却考得比他们好,就眼红了吧!下一秒,我跟自己说:“不用去在意他们的看法,做好自己就好了。”然后我就彻底地从方才的难受中挣脱出来,不再难受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成长了,能以淡然的态度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亦是一种成长,于是感觉有一条小溪在自己的心间欢快地流淌。
在此之前,我跟苏文彤遇见都是有互相打招呼的。自从这件事后,我们遇见对方就没再打招呼了。到了将近期末考,有一次相遇她竟跟我打起招呼来了,我觉得挺纳闷的。
这仅是噩梦的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噩运在等着我。
李云贞也疏远我了,但最初我还不知道她是要疏远我。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不久后的几节体育课,云贞总是一个人,并没有跟她的老相好在一起,也没有找我。那节体育课,她一个人在那站着,我走近她,问道:“中午你要去吃吗?”
“不要!”她用那种似乎是我得罪了她的语气答道。
“当初是你叫我去第三食堂吃的,如今你要抛下我啊?”
“叫你去那吃就得对你负一辈子的责任吗?”你没好气地问。
“不用,不用,当然不用。”那个时候,室里就我们两个去第三食堂吃。她那么没好气,语气那么坚决,我的自尊心很强,我不会放下自尊苦苦哀求她。
从此,她就跟她的老相好和另一个室友——黎芷曼在一起,她们经常买饭来宿舍吃,几乎没在食堂吃过。
在云贞疏远我后的不久,宿舍闹矛盾。因为我感情用事,所以选择站在云贞这边,但我还时常跟那边的人说话(其实,我不想偏袒哪一方,无论站在哪一方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来学校是来读书的,而不是来管她们的矛盾的)。虽然那个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吃,但因为有跟那边的人对话,我过得还算可以。
直到有一天,云贞对我说:”你跟那边的人那么好吗?”
我解释说:“哪有啊?我是室长,得搞好与每位室友的关系,不然有什么事情要公布很难开口。”
“哦,是这样啊!”
从此,我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言语也渐渐少了,原本想站在云贞那边,但她们总不去食堂吃,我插不入。那边的人总去食堂吃,却又因矛盾导致.....最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去饭堂打饭了,看到别人结伴而行,而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尊心不禁流血。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名人,其他人或许根本就不会去注意我是一个人,但我还是会觉得很难受。那个时段我的确很痛苦,也失去了我自我,眼里时常含着那欲滴不落的晶莹的液体,很伤感......
有一次,几位室友在谈学习方法的事,她们谈得正激烈,我插入了一句(一种学习方法),宿舍立刻静了,静得可怕……
那次,我跟室友说起我有转学的打算时,一个室友说:“你转走吧!”
那天晚自修回宿舍后,几位室友在说说笑笑,我开玩笑地插入了一句:“云贞啊,是你们凤新人就好啊?”
“你不是凤新人,你不要说话!”这句话像无数根针一般,刺痛着我的心,血一滴滴流下来。曾经我们是多么的要好,而今……
“宿舍里就我最不认真了。”
“室长哪里不认真了,室长很积极的。”这是我跟一个室友的对话。
接着云贞说:“你不认真呢却读得不错,我们认真又读不会。”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一次,两个室友聊着聊着,其中突然冒出一句“资质有限呐”,我那个时候在她们铺的附近,好像是特地说给我听的。
那次,我和两个室友一起去夜修,云贞说:“敏珺啊,你别太积极了,这读书是命理的事,没读书命,怎么读都无法发挥超常;有读书命的人就不一样了……”
听了心里颇不好受,你啥时候不能说,偏偏要在我在场的时候说……
一次夜修,云贞和另一个同学坐在那里说:“敏珺很积极,但就是读不会……”
听了之后,我觉得要跟你们找到共同话题确实有些难,你们在一起就可以说自己多认真都读不会,而我不符合此要求。
期中考后不久,每逢课上老师一提到资质、聪明、天分之类的词,有一位同学总将目光投向我。我觉得她是个好学生,爱学习,素质也不错。她曾通过聊天的方式向我讨教,还说她欣赏我,遇见我也总有跟我打招呼。自我感觉,她满足了我需要人尊重的心理。
一天晚自修结束后,我跟一位室友一起回宿舍。云贞随后就跟我说:“你怎么跟她一起回去呢?”
我说:“是她叫我等她的。”
“你就不会等我吗?”说的什么话啊?你疏远我,我跟她好又怎样呢?你真是……
那天早上,宿舍里只有四个人,包括我、云贞及她那一派的。看到地面上有三个保温瓶,是另一派中其中三人的。一人说:“别帮她们拿,管她们呢!”我那时很矛盾,其实我是想帮她们拿的,可这边的人……况且是三个,我一个人拿不了,若她们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那边的人不肯帮她们拿?若真的说了,云贞这边的人又怎样想呢?
……
那段时间,我的天空时常是灰色的,没有一丝阳光的垂怜,失落、伤心等情绪因子时常肆意地于我的心间作妖,疯狂地吞噬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我的心一再滴下看不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