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先生有请。”
一名穿着管家模样的年轻男子,在杨正面前微微颔首,至于推着杨正的罚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完全就是一坨空气。
“好的,那么麻烦小哥推我过去吧,毕竟现在我的腿脚不太方便。”
杨正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面前的管家,只见他的眉毛微微一皱,看了一下现在罚握着的轮椅把手,面露难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说道:“可以理解,小先生现在不放便,就让我代劳吧。”
说完,向杨正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戴上了一幅白色丝绸手套,依旧是无视罚的存在。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跟罚说过一句话。
一般来说但凡是变态,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无视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敢碰一碰。罚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几乎让罚发疯。
哪里会放手,双手紧紧的抓住轮椅把手,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但是管家依旧是无视罚的存在。
就这样从杨正右侧走到轮椅的后面,一个优雅的转身与罚站的齐平。左脚微跨,肩膀轻轻的贴到罚的身体。
罚的身体素质是很强的,当时可以挎着丧失知觉的杨正在人来人往的酒店,街道上来会穿梭,最后在到医院,几乎不废什么力气,但是现在却只能躺在草坪上缓气,轮椅把手已经落在管家的手机,更加离谱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杨正居然没有感到任何剧烈的晃动!
“小先生,您坐稳,小的现在就带您去见先生。”语气轻柔,让人如沐春风。
“好的,麻烦你了。”
“小先生不用客气。”
罚又一次被庄园内虎视眈眈的安保押了回去,只不过这一次学乖了没有抵抗,任由那些彪形大汉随意拖拽,罚敢发誓,他在那些押着自己的安保人员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失望。
杨正发现这些大人物总有一些怪癖,就比如说易南屏,每一次见到易南屏,他总是或站或坐,那个位置就好像是精心布置的一样哪怕不说话,就单单放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绕是这几天的频繁见面,这种压迫感也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
“先生,小先生带到了。”
“嗯,退下吧。”
“是。”
随着管家的退下,易南屏缓缓转身面对杨正,脸上露出一抹好似发至内心的微笑。
“杨正,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你真的很让我意外。”
“易先生,说句实话杨正也觉得很荣幸!”
“是吗?那尝一尝今天的茶,是否和你的胃口。”
“谢谢。”
易南屏在说话的过程中坐到了杨正的对面,随手取出一个精致的茶碗,当淡黄色的茶液倒去其中的时候,原本像是玉质的杯子,开始变的透明,隐隐还可以看到一条小小的鱼儿在其中畅游。
茶液入喉,很柔和,微微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回味却是悠长的清香。
“好茶,真正的好茶!”
“哦?好在哪里?”
“至少比喂牛马的草料泡出来的茶水好很多。”
“那你就多喝点,我更喜欢酒,而不是茶。”
易南屏说完,在桌子上拿起已经在天鹅颈壶内醒好的红酒,顺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说:
“杨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不知道先生觉得杨正适不适合做一个侦探呢?”
“侦探?”
“对!侦探!杨正觉得现在需要通过一些方法从新走到阳光下面去,皇炎天好像已经把我给忘了,没办法就只能刺激他把我想起来,毕竟他还欠我一些报酬没有兑现。”
“然后呢?”
“我希望易先生可以帮我准备一个新的身份,一年后我想换一个身份,您觉得我适不适合做一个有背景的捕快?”
“哈哈哈……你小子,有趣,不过要小心跑的太快,崴到脚可就不好了。”
“易先生放心吧,小子心里有数。”
“那就随你去吧。可以正常活动以后想开侦探社店面我给你准备,不过你只能拿走你的银龙卡,金龙卡暂时回收。”
“谢谢,易先生!”
……
半月过去杨正的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至少可以正常活动,就开始着想如何把法度侦探社经营起来,目前面临三个问题——
第一,人。没有可以用的人更何况是这种类似于挂羊头卖狗肉的活计;
第二,势。虽然之前跟皇炎天有过交集,但是就从自己失踪之后皇炎天的态度来看,多半刚开始的承诺也是空头支票;
第三,理。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怎么可以合理解释自己的失踪,然后解释再次出现后连带的侦探社,以及合理的进去捕快系统跟进案件。
因为这几点杨正几乎愁白了头发,目前可以用的人只有罚和杨蕊,首先杨蕊是绝对不能出现在捕快的视线内,不然就纯粹是肉包打狗了。
至于罚,倒是可以用一用,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杨正意外的发现,罚的案底除了一个身份作弊的乌龙之外,干净的一塌糊涂,甚至杨正都是头一个在罚手上受折磨的人。
医院地下室内的女尸根本不是罚的作品,但是罚却是真的喜欢,偶然发现后带医院地下室的,至于过程中说的话只是为了吓唬杨正。
并且杨正还发现罚现在貌似对自己有种畏惧的情感存在,这就很有趣了。所以当杨正找到罚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最主要的是待在这个庄园里罚实在是受够了,每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越线,不然就是一顿粗暴的教育,实在是苦不堪言。
罚的同意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不过有些杯水车薪的感觉,杨正坐在轮椅上不断的回想着自己来到南海之后的经历,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杨正的脑海里。
“罚!”坐在地板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研究花纹的罚被杨正突然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回答道:“怎么了?”
“你在这里几天了?”
“十八天半!怎么了?”
“十八天半?再加上我被你带走的一天,被折磨以及到庄园的两天,二十一天半!”
“啊?怎么了?”
“没事,想不想去外面走走啊~”
罚一听到可以出门,整个人跟装了弹簧一样砰的一声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眼神中的热切让杨正都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
“你至于吗?不就是出个门吗,能不能有点出息。”
“哥,杨哥,您说的是真的?咱们可以出去?您是不知道啊,你和蕊姐在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呢?我呢?啥也不是啊!就连被蚂蚁咬一口我把它捏死了,都会被教育一顿!
这不是人过得日子啊,带我出去走走吧,哪怕一分钟也可以啊!”
这一点杨正倒是没有料到,罚居然在这里这么的水深火热,忍不住看了一下远远警戒在自己四周的安保人员。
可能是感受到了杨正的目光,那些憨厚的汉子,微微颔首,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憨厚中带着腼腆,哪里会是罚口中的那种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