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狭雾山附近,多了一户人家。
村民们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没?那户刚刚搬来的人家?”
“听说了,看见了……那天,可真是声势浩大呀!”
“一路上二三十个黑衣的少年人随行,帮忙搬东西。听说呀,光是行礼……便有一水颜色的马车就拉了足足五六辆呀!果真气派,真叫人涨了见识哩!”
“咦~真的吗?他们是哪里来的贵族?”
“哈哈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贵族,贵族哪里会看上咱们这偏僻的乡下地方。”
“哦?那就是哪里来的土财主,有钱的人咯。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哩!”
“不是,不是,你们猜的都不对!”
“我打听过了,放心吧,这家人既不是什么贵族也不是土财主,而是和我差不多的平民百姓。不过,他们是走了好运了,遇到贵人相助。”
“哦~什么贵人?”
“这……我就无力得知了。即便是费力讨好那些黑衣少年人,他们也是止口不提,想来,应该是什么身份隐秘的大人物吧!”
“喔……真是叫人羡慕!”
“谁说不是呢。”
“喏……看,前面的那位红发的少年,便是那户人家的长男。”聊着聊着,一人便瞥见,那户人家走出来一个红发的少年,他努了努嘴,示意众人看了过去。
众人闻言纷纷看了过去,一位衣着朴素的红发少年,相貌平凡,额头还有淡淡的疤痕。
他的脸上虽然洋溢着微笑,但隐约能看见曾经的饥苦,皮肤红润,但也难以掩盖粗糙和阳光晒过的痕迹。
少年人的朴实外貌,让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村里都是普通人家,突然搬来一个富贵人家,会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见众人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少年察觉般转过了头,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大家好呀,我叫灶门炭治郎,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少年的声音爽朗,富有亲和魅力,就像是邻家的半大孩子一样,田间地头的众人悬着的心纷纷放回肚子。
看来应该是好相处的!他们纷纷挥了手,微笑示意。
……
“哒哒哒……”
灶门炭治郎只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一场美梦一样。
先是病重的父亲被那个神秘的苏鸣大人,治好了恶疾,然后,便是一家人被他施以援手,从茫茫深山搬到如今的新家,虽然依旧是木房子,但比起从前的那个小木庐,新屋既宽敞又舒适。
那位名叫苏鸣的大人,不仅仅帮助他们家搬迁,还让他们窘迫的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炭治郎一家极力的婉拒,但苏鸣却笑呵呵的让身后的人卸下各种各样的物品,说道:“这些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物件,我说过让您的儿子拯救世界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而已,他如今背负着重大使命,自然我也必须要将他背后的琐事安妥到位。”
炭治郎如今还有些轻飘飘的,他今天吃了极其奢华的海鲜饭团、价格高昂的水果,甚至一些平日里只有过节才会购买的料理。
穿着的衣服,也不再是缝缝补补的了,虽然那件妹妹缝补的衣服穿的十分合身,他也舍不得丢掉,但苏鸣阁下却说,今天他必须穿着得体。
因为,他要在今天前往狭雾山,去见一个人,或者说是苏鸣大人安排给他的师傅。
虽然拯救世界这样模糊而又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伟大使命压在他身上,但炭治郎至今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他喃喃自语:“去见师傅,应该就会知道了吧!”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如今家人们都过上温饱殷实的生活,父亲大人也从恶疾之中,恢复健康,苏鸣大人给他带来的种种好处,让他感激不已。
这个朴实的少年人,隐隐已经将苏鸣当做是必须要尊敬对待和报答的大恩人。对于,他说的话,也是放在心上,牢牢记住。
“既然苏鸣大人让我去拜师学艺,那么我就必须要好好学,绝对不能丢了苏鸣大人的脸面。加油,炭治郎!”
狭雾山高耸如云,陡峭之极,山腰往上,终年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之中。
远远的,炭治郎便见到这样一座流云笼雾的高山。高山脚处,生机勃勃,无数绿色植物,让人心情舒畅。
根据苏鸣提供的路线,他很快就见到了,远处那片绿色树林之间,镶嵌着一座浅黄色的小木庐。
远远的,便看见一位白发苍苍,面带着红色大天狗面具,穿着淡蓝的流云水纹袍的人,正遥遥看向自己。
这是谁?
炭治郎快步走进,便隐隐嗅到了强者的气息!
而且,应该是个老先生!
气味告诉炭治郎一些讯息,紧接着,他快要接近这位老先生的时候,准备打招呼,可一眨眼,那名老先生便消失不见了?
“消失了?……不对!”
炭治郎顿时一愣,呐呐的说道,他下意思的耸了耸鼻子。
“在身后!”
他猛的转过了头,便见到那个红色大天狗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便从面具下传了出来:“不错,不错,果然如那位年轻的雷柱所言,你具有着相当敏锐的嗅觉。”
“您是?”瞪大了眼睛,炭治郎问道,他隐隐觉得,这位就是苏鸣大人为他安排的师傅。
果然……
老先生点了点头,双手抱胸,说道:“初次见面,我叫做鳞泷左近次,从今天开始便由我来教导你。”
“师傅!”炭治郎欣喜喊道,刚刚这位鳞泷左近次的那一番动作,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位鳞泷先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他躬了躬身,行了一礼:“师傅,我叫做灶门炭治郎,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话音落下,鳞泷左近次摇了摇头,说道:“炭治郎,你先别叫我师傅,你虽然是雷柱介绍的人,但想我做我的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我会对你进行考验,通过了,你再叫我也不迟。”
说完,鳞泷左近次便朝着山上奔跑,他头也没回,一瞬间已经跑出了数步之远,遥遥传来声音:“跟上我,接受我的考验吧!”
“欸?”炭治郎一愣,他本以为拜师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苏鸣大人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像是他的家人便被苏鸣安置妥帖,事无巨细。
“还要考验吗?”
就在他愣神的空挡,前方的老人已经变成一个豆大的小点了,炭治郎猛地惊醒过来,连忙撒丫子,追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喊道:“等等我呀!鳞泷先生,您跑的真是太快了!”
远处遥遥传来鳞泷的声音:“如果连跟上我的步伐都做不到,少年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教这样的人的。”
闻言,炭治郎脸色涨红,牙齿紧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山上跑去:我可不能在这里就被淘汰,苏鸣大人对我寄予厚望,我一定要回报他的期待。
“啊啊啊啊……!”
狭雾山的山脚下,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便开始了他宿命中的噩梦训练……
……
如今的苏鸣,正在灶门家的新房,与一位大叔笑谈着。
这位大叔三十岁的样子,面色红润,身材消瘦,披着一件黑色与橙色格子交织的羽织,与炭治郎长得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深红色的头发、一样的额头处有疤痕、一眼的红色眸子,这位,便是那位将死之人,灶门炭十郎。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被苏鸣用坚毅咏叹调救治过来,不仅仅恢复了全盛的生命力,身上的隐疾也被净化、抹除。
与当主那样难以磨灭的诅咒不同,他身上的恶疾,仅仅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全部净化治愈了。
从死亡门槛被人拉回来,灶门炭十郎对于眼前的这位少年,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他亲手将少年的茶杯沏满,笑着说道:“阁下的大恩,炭十郎无以为报,您所询问的‘通透世界’,我虽然不太确定,但应该是与我们家,家传的火之神神乐有关,既然您想了解,我便一一向您说来……”
苏鸣眯着眼睛,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炭十郎说起这些辛秘,很快,他便踏入了梦寐以求的‘通透世界’,天地一片清明,万物寂静,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的目光所视之地,皆尽被看透。
他转过头,看向灶门炭十郎,竟能看到他身上的跳动的心脏、蠕动的血管、浑身的肌肉甚至隐隐还能看见复杂的脉络与骨骼、筋健。
“达到了,通透世界!”苏鸣微微一笑,抿了一口乡野之地的新茶,虽然不名贵,但此刻,他却觉得口齿留香。
他退出了这种奇异的状态,起身对着灶门炭十郎深深一躬,他知道,如果只凭自己摸索,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所成就,这样的绝世辛秘,不加掩饰的告知自己,就值得他深深一躬。
灶门炭十郎说着说着,便见到恩人向他鞠躬,他连忙起身搀扶,急道:“万万不可啊,您真是折煞我了。”
苏鸣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折煞您,而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你可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具有多大的价值。”
苏鸣指了指他身后的房子,还有各种崭新的家具和器物,说道:“说实话,这些东西,远远不及您这辛秘价值的万分之一。”
闻言,灶门炭十郎爽朗的笑了:“哈哈哈……或许吧,但我这辛秘也远远不及阁下您的救命之恩呐!”
二人相视一笑,又重新坐在榻榻米上,沏茶饮茶,相互之间,亲切了许多。
远处的葵枝看着丈夫笑得如此开心,恍惚之中,喜悦的泪水已经布满脸庞了。见到她脸上的眼泪,祢豆子奇道:“妈妈?您怎么了?”
葵枝拭去了泪水,笑道:“没事,我是太高兴了而已!”
祢豆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大人能够病愈,我也是高兴到睡觉都会笑醒,真好呢!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
葵枝点了点头,望着远处与丈夫笑谈的少年,说道:“一切,都得感激那位苏鸣大人才是啊!即便他说,是为了安妥炭治郎身后的琐事,但他的恩惠,咱们可不能轻易的忘记。”
闻言,孩子们纷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