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在将死之时,脑海深处的回忆会像走马灯一样,不停漂浮在眼前……
“爸爸,今天带我上山看老虎吗?”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满身泥灰,蹦蹦跳跳的跑到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前,说道。
“再忍耐一下吧,爸爸今天还有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呢,小虎次郎。”中年男人笑了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便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他挥舞着铁锤和凿子,“叮叮砰砰~”敲打在一个巨大的岩石上。这是他的工作,他是村里的一名石匠。
“为什么啊?明明说过要带我去看老虎的嘛!”小孩眉头一皱,不依不饶的抓住男人的衣角摇晃着,又哭又闹,赖着不走。无奈之下,男人只好笑着回道:“等我将这块石头雕琢完成,就带你上山看大老虎,行不行?”
“真的呀?”哭闹了半天,听闻此言,小孩抽了抽鼻子,希冀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小孩便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欢呼雀跃的离开。
小孩名字叫做原田虎次郎,至于他为什么会想要上山看老虎,完全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虎次郎,曾经他问过中年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会自己会被取“虎次郎”这个名字?然后他父亲便温和一笑说道:“因为,老虎是凶猛的动物,是百兽之王。我也想我的儿子像老虎一样,强壮,拥有力量。”
小虎次郎抱着中年男人的手臂摇摇晃晃:“那……老虎比爸爸的力气还要大吗?比你还要厉害吗?”在他年幼的世界里,父亲那充满肌肉的臂弯,可以轻松的将他抛起来,他一直以为父亲是最厉害,最有力量的人了。
但他的父亲却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啦,老虎是百兽之王,自然是比我更加厉害,更加有力气。”
“那我也要当老虎!”懵懂的点了点头,小虎次郎攀上父亲的肩膀,说道。
“哈哈哈……”闻言,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对了,我从来没见过老虎,怎么才能变成它呢?懵懂的小虎次郎长大了些,便开始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于是他便缠着父亲,让他带自己去看老虎。
“老虎啊?那只有深山里才能见到,等哪一天我做做准备,便带你上山见识一下!”作为村里的石匠,中年男人经常要上山采石,偶尔也遇到过老虎,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而且石匠们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力量极大,并不畏惧。不过,他还是愿意逗一逗小虎次郎,于是,他便刮了刮小虎次郎的鼻子,说道:“老虎可是会吃人的哦!你确定还要山上去看一看吗?你不害怕吗?”
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只见他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可是叫虎次郎,怎么会怕老虎呢!”
“哈哈哈,好,不害怕就好!不愧是我原田家的儿子。”中年男人轻抚着虎次郎的头,温和的说道:“即便是老虎来了,爸爸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
那时,小虎次郎还不明白这句温和的话,到底有多沉重!
父亲雕琢的那块巨石还没完成,鬼便来了……那只鬼杀光了村里的所有人,但小虎次郎却活了下来,是他的父亲拼死纠缠到天明,才让他一人独自存活下来。
第二天,有鬼杀队来的时候,见到这个坐在父亲尸体旁哭泣的孩子,便摇头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孩子?”
小虎次郎的眼泪都流干了,他声音嘶哑,无意识的自喃:“骗子!大骗子,明明说好带我上山看老虎的!呜呜呜……”那鬼杀队人凑近看去,这孩子早已经睡着,只是在梦呓而已。便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将他带走了。
多年后,原田虎次郎成为鬼杀队的剑士,别人问他为什么要选择类似虎爪一样的武器时,这个大汉面露回忆,说道:“因为,那个男人赋予我的名字——虎次郎。他希望我想老虎一样威猛,选择虎爪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完成他的工作带他上山看老虎,但却用生命保护了他,就像他所说的:“即便是老虎来了,爸爸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最后来的不是老虎,却是比老虎更凶残的食人鬼。但是,那个男人却毅然挺在他的身前,用身躯保护了他,承诺了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便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它。
我原田虎次郎,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的儿子!
我也必须如他一样,就算面前站在的是上弦之伍,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敌人,可我曾经对苏鸣阁下说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么,我就必须完成我的承诺,绝不能逃走!这就是我原田虎次郎仅有的倔强,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姓氏,就绝对不能辱没‘原田虎次郎’这个名字!!
这条命是被苏鸣阁下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所以,就算是为了他重新还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就算是死,那又怎么样?
我原田只是一个莽人,死不足惜,但是苏鸣阁下这样的‘神之子’,绝对不容许出现一丁点差错。
他的存在,是这个扭曲的恶鬼时代,让人安心的,温暖的,最后希望之光。
为此,我原田虎次郎,就算赴死……又有何妨?
原田虎次郎,望着胸口巨大的空洞,那是上弦伍愤怒之下打穿的,他的心脏此时被上弦伍抓在手上,望着他脸上残忍病态的笑容,原田虎次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苏鸣身旁,喉咙卡着血液发出最后的声音:“快逃啊,苏鸣阁下,快醒醒!逃啊!”
话音刚落,这魁梧的大汉便轰然倒地……
温热的血液溅到苏鸣的脸上,使他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张瞪大眼睛,唇角带血的面孔,他顿时一怔,只听原田虎次郎,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快逃……”
“原田?!你?”
“快逃……快逃,只要你能逃走,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你正留血不止啊!混蛋。”
“没关系的……咳咳咳……因,因为,我说过嘛……在,在下,愿为苏鸣阁下……赴、赴汤蹈火,在、所……”最后的话还未彻底说完,他昂着的头便垂下,再无动静……
眼前的情景,让苏鸣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浑身没有一点伤?
是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拼死挡在了我的身前吗?
为什么会这样?
太傻了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泪水不禁从苏鸣的眼眶中滑落,他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他嘶哑的吼道:“坚毅咏叹调,坚毅咏叹调,坚毅咏叹调……你别死啊!混蛋……给我活过来,原田!!”
但是,这些从绿色的生机之光,根本无法挽救一个已经彻底死亡的人!而且,视线透过他胸口上的大洞可以清晰的看见,原本的心脏已经消失不见。
坚毅咏叹调虽然宛如神迹,但也无法重生一颗心脏,更加无法使人复活!
所以,苏鸣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绝望、难过、愤怒,使他的面孔,逐渐的阴沉,狰狞,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彻骨冰寒。
他用多余的绿色生机之光,缓解了身体上的酸痛,勉强站了起来,虽然如此,但也只是竭泽而渔的举动罢了。身体的细胞根本无法承受连续接二连三的【炸毛】,而且,坚毅咏叹调连续的修复身体,也会导致这些疲劳过度的细胞崩坏瓦解。
但是,苏鸣却依然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是你杀了他吗?玉壶?”
“是的哟,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呢?嘻嘻嘻……”玉壶扭动着身体,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病态般的陶醉说道:“真是炽烈,真是火热,真是滚烫,这一切,让我不敢相信,我伟大的灵感,从脑海中迸发而出。”殷红的鲜血从他眼眶的嘴巴流露出来,一条长舌伸出,舔了舔嘴角的心脏血液,另一张嘴说道:“这是那家伙的心脏啊,充满着活力呢,让人欲罢不能!”
“闭嘴!”苏鸣猛的抬头说道,他弯下了腰,将原田虎刺郎瞪大的双目,用手轻抚,使其合上,滚热的泪水划过脸颊,晶莹剔透的摔碎成几瓣的水花。
苏鸣苦涩的看着原田的脸,补完他最后所说的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口头上说说而已嘛!干嘛放在心上!真是傻大个!”他心中暗暗摇头:如今只能哭泣的我,根本值得你这样保护啊!
愤怒并没有燃烧苏鸣的理智,他深刻的知道如今的自己若是和不久前一样冲动,根本就成不了大事,也不能帮原田虎次郎报仇。
手指沾上粘稠的血液,苏鸣的心,静得可怕,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上的,就只有自己的‘憨憨系统’了。他原本打算积攒云顶金币升级卡池的,但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使用的时候了!
于是,在常人难以察觉的视角下,苏鸣的周边环境,变成了一片浩瀚的宇宙。
他冷冷的说道:“抽卡!”
“抽卡!”
“抽卡!”
话音刚落,金币落袋声响,不绝于耳。
在全部金币消耗一空的时候,苏鸣看着空中漂浮的两张特别的卡牌,嘴角划出一抹邪魅的诡笑,他将视线在原田虎次郎和玉壶之间转动,便将这两张卡牌装在卡槽上。
我是不会让你白白死掉的,原田!
接下来,便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这两张牌赫然绘制着两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一个是位挥舞着疾风之刃的剑士,另一个则是带着面具潜藏在阴影之下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