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兄,你说残害同门该当何罪。”钟奇假惺惺的问着唐武。
“残害同门,罪堂戒律之手,当诛杀之。”唐武回答道。
“那就是这位林末师弟,残害同门数余,请师兄将其依法就范。”钟奇指着林末,讲原本莫须有的事情又添油加醋一番。
“陪同的魏之山玄境修为,我怎么可能杀害得了他们。”林末神色依旧平静。此时寡不敌众,且远占下风。若是慌张,便顺了钟奇心意。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魏师兄与妖兽相搏时偷袭了他。”钟奇面不改色,说着瞎话不打草稿。
“这么看来,林末你确有此事了。”唐武恶狠狠的盯着林末。他也不管事情真假,只要顺其心意,能攀上钟奇就行。
“怎么,跟我回罪堂俯首认罪吧。”只要林末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唐武腰间的朴刀就随时准备出鞘。
“狼狈为奸,颠倒黑白。”林末也懒得多做解释,盯着唐武的动作,握在手中的细长刺剑攥的更紧。
“嘴硬,还不束手就擒。”似是被林末揭穿,唐武有些恼羞成怒,率先出手,攻向林末。
一旁的钟奇满面笑容,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林末。
锵的一声,唐武朴刀出鞘,一道乌光朝林末直直砍来。
林末应声出剑,刺剑与朴刀碰撞,林末向后贴地退去,与唐武拉开数尺距离。
林末满是疲倦,却丝毫不曾懈怠。唐武是玄境修为,高出林末整整一个大境界,而且灵气属金,招式大开大合,刚猛寸劲。即使林末圆满状态,对上唐武也是以卵击石,极难取胜。
接下唐武一击,林末虎口隐隐发痛,原本青蛙留下并没有完全恢复的伤又在此时寸寸崩裂。剧烈的疼痛感让林末咬紧牙关,细汗直流。握着刺剑撑住身体的双手都微微发抖。
唐武并不打算在这里就杀死林末,否则也是违反云海宗的戒律。不过将其揍个半死不活,打成重伤,能得到一点钟奇好感,而且也并不违反条律。
虽说云海宗也命令禁止私斗,不过这罪堂抓人,难免也会有所伤残。唐武已经想好了,打不了回去受罚,少领一点资源,不过在钟奇这里,得到的好处绝对是划得过来的。
“小子,还不回来,等老夫亲自去接你吗?”一道声音自天边响起,紧随这一道流光将缓缓走向林末的唐武打翻在地。
“秦长老,林末是我罪堂犯人,长老这是在包庇。”唐武心有不甘,恶狠狠的喊到。
“哼,有事让罪堂那个小子来找我,你是什么身份。”声音响起,随即又是流光划过,原本站起来的唐武又被狠狠拍进地面。
“你小子还不回来,等着我去接你吗。”阵峰上,一个白发老人边喝着酒,变看着符文流动,阵法映出的画面。
画面中正是广场上,林末与钟奇唐武一行人的举止。那道来自天边的声音正是由这名老人口中说出。
“弟子遵命。”得到师尊命令,林末转着胳膊,查看着身上的伤势。而后收起刺剑,一步步向阵峰走去。原本围住的人群也才在这时让出一条道路。
这名老人便是阵峰峰主,长老之一的秦篆。秦篆作为云海宗修为最高,战斗力最强的阵法师,离飞升近在咫尺。
因此悉心钻研飞升,穿过虚空乱流的他不谙世事,极少出现在弟子眼中。以至于都有人忘记了秦篆老人是多么强大,多么护犊子。
阵法师向来极其稀有,而且极难修炼。不过这云海宗宗门大阵,传送阵以及各种阵法,皆出自于秦篆一人之手。以至于阵峰多年未收弟子,却始终是云海宗的主峰之一。
秦篆自书法入道,从书法中悟出阵法大道。他的阵法所在,便是手眼所在。因此自林末回宗以来,便被自己看在眼里。
而且林末是自己多年来收到的唯一一名徒儿,作为护犊子的师傅,秦篆自然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罪堂弟子。
成为阵法师的要求便是有出色的灵魂。这也是为什么林末被检测出废灵体也被秦篆收入门下的原因。
林末在阵法一途的天赋并不高,成为魂剑师的道路也是秦篆引入。杀阵的布置需有足够的耐心,掌握时机的精准和与周围灵力的融入。正如魂剑师一般以最无解的一剑断送对手的生机。
杀阵和魂剑师有异曲同工之妙,魂剑师正如杀阵本体。而且林末在魂剑师这条路上那一往无前的魄力和没有先人指导,自己摸石头过河的精神让秦篆从心底真正接受了这个徒弟。
“师尊。”林末来到跟前,为秦篆倒上一杯美酒。见到师尊,林末的冷面才有所缓和。林末自小便是孤儿,自己的师尊,已经是自己心里最亲近最信任最尊敬的人了。
“这次在幻雾山发生什么了,落得这幅下场。”秦篆慢慢品着杯中美酒,同时扔给林末一颗疗伤丹药。
谢过师尊后,林也一口吞下丹药,运起灵气待药力散尽肺腑后,把幻雾山中发生的一点一滴都详细告于师尊。
“没妖兽?青蛙?天境阵法师?”一件件事从林末口中说出,但最让秦篆感兴趣的还是那位不知名的天境阵法师。
妖族近日大举侵略,幻雾山中的妖兽蛰伏,休养生息准备战争情有可原。一行人遇到一只地境妖兽难逃葬生就有所可惜。只是云海城中平白无故出现一名天境阵法师让秦篆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天境阵法师你知道多少?”这位不速之客所为何事,是敌是友,才是最应该优先考虑的。
“那位前辈救了我,我并无过多询问他什么。不过他好像说过让我叫他林店长,他在连云镇开了一家店铺。”林末回忆着细节。
“连云镇?店铺?”秦篆心里想着。是应该拜访一下这位所谓的林店长。感谢他对林末的救命之恩是一,探清他的由来是二。
罪堂。
“堂主,那个林末逍遥法外,还有阵峰长老包庇犯人,都是有罪啊。”唐武跪在地上,请求着坐上的中年男子。
“阵峰长老,你知道那秦篆老人有多强吗?”罪堂堂主于定怒斥着跪在地上的唐武。
“堂主,他们都是犯人啊。”唐武跪下俯首,头更低了。
“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犯人我最清楚。”于定拍着桌子:“就算是宗主有罪,秦篆也不会有罪。秦篆动不得,他唯一的弟子更动不得。”
“把他给我拖下去,让他进刑池受罚。”于定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自己这罪堂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废物。
于定想着,那曾经的一幕还历历在目。遥远的从前,宗门大战。
自己还是一名弟子,在大战的硝烟中残存。秦篆一人布下滔天杀阵,杀阵中断肢残骸,孤魂野鬼。见惯了刑法的残酷,始终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