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复则对他微微一笑,起身道,“臣以为,自古邪不胜正,可如今,在我朝却出了这等事,说来也巧,偏偏还是左相的女儿——”
一听云复这般说话,李易眉头一跳。
云复这是要搞事。
二话不说,立刻打断云复,“老臣已表明,与那孽女断绝关系,是生是死与臣无关。”
李易一板一眼的证明自己的地位,易画如何,好像他除了供了另一半血脉以外,什么都没做。
不过在撇清关系上,倒是果断的很。
“朕明白。”宇文皇缓缓吐出三个字,安抚李易,他以为,但凡遇上这种事,身为父母多少面子上挂不住,却不知李易对易画是真正的凉薄。
这事情发展的情理之中,偻纯觉得有趣,静下来在旁观看云复引起的事端,他算明白了一点。
云复是想把事情搞大,要那种越大越好。
“段掌门以为?她是巳天宗弟子,万一到时候巳天宗当场劫人,那可不好说。”
李易表态了,云复马上换下一个目标,但凡与易画有关的,今天必须说清。
见话题扯在自己身上,段掌门手一顿,不紧不慢道:“不会的,一切任凭处置。”
听不出喜怒哀乐,至于真正想什么也只有他知道。
只听云复继续道:“她还有个师父怎么没来?”
“人老了,不行了。”无极听闻易画犯下如此大事,直道不可能,可哪知没叫几声,便一振不撅。
他本以为,易画真是那凤星,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可哪知……唉,都是命啊。
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觉着不可能。
“那么,在场没有一个否决吧?毕竟她可是易族余孽——”
没错,在场的人不多,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几乎皆知易画乃易族余孽。
如同当年一般,齐聚一堂,屠杀易族。
回答云复的,是一片沉默。
似乎所有人都在掂量,不知是对是错。
但无一没有反驳处决易画。
段掌门喟叹,身为巳天宗掌门,坐在这个位置已有五百年,上位之前,他的认知中,一宗之主,亦或是皇族,便是顶端。
哪知,其实不然。
那易族,掌控两大陆的暗皇,主宰了万年。
百年前那一战乱,他没有直接参加,不过上场的确有巳天宗弟子。
可现在,他终究是躲不过,要参与处决易族最后的余孽。
“唉……”
天边的红霞比往日艳丽,霞光染满整个苍穹,万千红丈,令人炫目。
易画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好久,这殿内没有透光的窗柩,每次睁眼的只有一片灰暗。
好在她修炼到地级修为,辟谷不用进食,不然被这暗无天日的关押,早就饿死了。
就在她暗自猜想自己待了几个日头,长时间没有打开的厚重殿门,突然开了。
沉重的殿门徐徐被人推开,耀眼的阳光这般莽撞的射进来,易画哪里受得了这么夺目的光线,第一时间便闭上眼。
铁甲摩擦的金属响声,多名铁骑小跑的进来,其中两人上前架起易画两肢往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