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偻纯的确给她安了个好罪名,一箭双雕,不仅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骗过世人,还能把自己除去。
易族……易族到底是什么?任易画想破脑袋也是空荡荡的一片,她根本没听过什么易族。
可惜没人回答易画这个问题。
易画想的出神,趾高气扬的李琉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李琉可今日没怎么动手,完全是因为她更想看易画受世人所指,彻底的身败名裂!
一想到那个结果,李琉可阴阴笑着,路过的看守只觉得渗人。
云府。
花团锦簇中,一琉璃亭隐于其中,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的灰白,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
其中一人却是闲坐亭台,垂钓鱼。
“你居然钓起鱼来?”
来人雄厚的嗓音透着惊奇,仔细一听,里面还有不削。
那垂钓之人手指微动,良久,道:“人老了。”
偻纯听此,也坐在亭中,方脸上尽是轻蔑,“云复,你别给我说这些,不就是皇帝削了你半个职权,有必要自怨自艾。”
“你不懂,”因为偻纯的闯入,那池中本聚来的鱼儿几乎都游跑了,云复看了看池水,想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
云复拂衣,拢了拢袖口,面向右手边的偻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百年都不见你来我这,今日突然来,到底干什么?”
“你可听闻这几日的大事?”偻纯没直接回答云复的问题,反而提及外界的议论纷纷。
“大事?什么大事——”云复忽然止住声音,看似混沌的眼珠有一丝清明。
“你知道的,”偻纯扯着嘴角,“屠杀千名修士,我儿也殒身其中,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这难道是真的?”云复狐疑,他刚听说时,不以为然,毕竟偻纯什么心性他不说了解很多,但大致清楚,何况千名修士皆是在圣学院出事,真正什么原因,也只有偻纯知晓。
主要是,他怀疑这是偻纯自导自演。
“不信吗?如果真是我,那我儿怎么说!”偻纯杀气尽显,泄出来的黑气影响到庭院,娇嫩的花朵瞬间没了生机,池中鱼儿不一会儿翻出鱼肚白。
一想到他儿如此屈辱的死去,他就恨不得扒掉易画的皮,可每每看见那张脸,却又狠不下心。
“你不必如此,我信便是。”这情绪真真切切,云复打消怀疑的念头,他要是继续怀疑,这无疑是在偻纯伤口上撒盐。
只不过这好好的花园倒是废了。
“其实我今日造访就一个目的,请你出面,当着世人,坐牢她的罪行!”
“可以,”这并不是很大的事情。
见云复答应,偻纯便知,这事已经铁板钉钉了,不过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可知那妖女是谁?”
“不就是李易他那大女儿么?叫什么——”
“易画,她叫易画。”
“嗯。”云复听偻纯说出来了,觉着奇怪,但心下突然一跳,好像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