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甲士兵,仿佛对他们失去了兴趣,一起转身,高举长枪,向神国大军走去。两军人马傻了一般,这怎么回事?当他们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竟是隐在那黑衣彪骑的那一骑二人身上。
一白一黑,充满煞气的俊美少年,犹如钉子般直立马背之上,远远望去,犹如来自地狱救人于水火的“黑白双煞”。从此,这个称号,在雾国、神国战场上流传,神话。多年后,各国民间流传,只要“黑白双煞”出现,却就是所向无敌,天下变色。
那因若水而发起的战争还在继续,在红色军团凶狠的对杀中,神国大军的反击势头被完全压制,给打得节节后退,根本站不住脚。
宵夜和若水他们趁此退进了雪城。
血皇肩上的伤口,鲜血已把他的黑衣浸湿,他并没有去理会,只是有些迷惑的看向退进雪城的那个二个少年,眸中带着异光。半响,他突然把手中的一袋东西捏碎。
战场上刚才还拼了命攻击神国大军的红甲士兵,突然诡异的全数倒下,任那奇怪的声音如何催促,他们也没有能再次站起来。两军人马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安静,最后,神国退兵鼓声响起。
“血皇,没想到,你也会被人逼成这样?”一个慵懒的调笑声响起,是血皇身边一个眼他同样打扮的黑袍人发出来的。
“本皇的事,最好你少管!”血皇暴戾的声音,透出不爽。
那人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别有深意的眼眸也望向若水消失的方向。
夜色如深,寒风凛凛。血色的妖异月亮,低低悬挂在深沉夜幕里,满天星星在漆黑夜空交相辉映。
披着白色狐裘的宵夜,心情沉痛的站在城后方,这里已掩埋了近八万将士。看着那些热血将士为了保卫国家,保卫雪城,如今已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客死异乡。
“咳,咳”几声很轻的咳声传来,宵夜从自己的情绪惊醒,转向身后,玉色的衣服,略带苍白却美得让人心惊的脸,映入眼帘,他急急走上前去,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把一身冷气的若水包了进去,关心道:“怎么出来了,快进房中,咳得还厉害吗?”
若水看着宵夜紧张的表情,莞然一笑,想起白天那个拼死救自己的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曾经被她一直认为是孩子的宵夜,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了。他现在对自己,怎么象个对小孩一样呀!如果他要不是太子,找个这种俊美而对自己好的男人也不错?
若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意,脸上不禁染上一层红晕。
“没伤风吧!发烧没有?!”宵夜看着若水脸上的红色,深怕他得了风寒,不自觉的伸手抚上若水的头,再放到自己的额上,然后放到她的额上。半响,才松了口气,没有发烧,这个若水,年龄长了三岁,脾气还同以前一样固执,死活也不让随军医师给他看病。说什么他没事,只是轻伤,自己吃点药就行了。要知道,白天那惊心一幕的可把他吓得半死!
若水想说,自己哪象那些古代女子那么弱不禁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的摇摇头。下意识,她抓住他放在自己额上已变成冰凉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孩子气的哈了一口热气,给他暖着手。
宵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温柔的若水,眸底痴迷,竟不能言,张大着嘴,只能傻傻的看着,看着……
他们之间,那种若即若离,隐藏深处的感觉浮了上来,在共同经历生死后,好象有什么在今夜正悄悄发生着改变。
“他们都是英雄!为国捐躯,总算死得其所!”若水走到那血月之下的寒风中,看着这掩埋之地,想到白天那惨烈的战场,想到这些人只是为保家为国,就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联想到自己在现代做杀手,杀人如麻,根本不知人命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执行命令,为虎作伥,满足组织一已私利,心中不禁羞愧不已。
“对!他们都是英雄!我们要永远记得他们!”宵夜有些哑的声音传来。
“死者已矣!”若水知道这毕竟是宵夜的手下将士,他会更难过,但她不希望宵夜沉浸在这种悲伤情绪中,开解道,“宵夜,只有我们胜利了,他们的死才有意义!前面的将士,更需要你!”
宵夜转头看向另一边,那里堆堆篝火燃起,显然今天的胜利,让将士们士气大振。所有人都没有感到冬日的寒意,兴高采烈,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声谈笑!
他笑笑,是呀!明天,或后天,说不定还有多场硬仗要打,等我们取得胜利,再厚葬他们!宵夜看着若水,会心一笑,心情轻松不少,就算自己死在这里又如何!有若水与我相伴,此生无憾了!
若水看着自信的宵夜,回到了他的将士们中,与他们打成一片。如果说从前,将士们都还是畏惧他的太子身份,现在,所有将士已把这个有些冷酷的太子当作自己兄弟一样了。
若水回到房中,坐在床榻上,身上仍旧披着宽大的狐裘披风,她把头埋进了柔滑的狐毛之中,还留有宵夜的气息,让她感到心中暖洋洋的。
接下来的日子,让逼着一股气势的雪城众将士纳闷不已,神国大军不知搞什么鬼,竟按兵不动!
这几天,宵夜在众人眼中变了,冷酷太子不在冷,还常常嘴角勾起一抺淡淡的笑意。无论去安抚伤员,看望雪城居民,态度都出奇的亲切。若水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因为,宵夜在他眼中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其他人却大跌了眼镜,不知道这其中原因,都以为是雪城暂时解困,心情大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