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芊鹤听着门外的吵闹声,有一丝恍惚,她这是真的又活过来了吗?
她分明记得,自己的丈夫出轨女大学生,对方大着肚子上门要她让位。
她质问丈夫徐少琰,这些年自己为他孝敬父母,照顾家庭,帮他创业,这一切都比不上一个漂亮的花瓶吗?
结果徐少琰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当初之所以娶她,那也是因为没有办法,否则他一个城里人,怎么会娶一个乡下女人做老婆。
更让她伤心的是,一直说着把她当女儿的公公婆婆,竟然偷偷帮着丈夫转移财产,早就预谋要让他们离婚,让她净身出户。
最后她气不过,要打徐少琰,那人渣直接跟情妇联手,一起把她从窗户推出去,摔死在血泊里。
她当时明明还有救,可公公婆婆竟然说,死了就不用打离婚官司了,省事。
最后,她就这么硬生生疼死了。
临死之前,她有太多太多的恨,也许就是这恨,让她又重新活过来。
想到这,纪芊鹤一把打开门,客厅里,徐少琰的父母,正跟他们家商量彩礼的事。
上辈子,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贪图徐家的富贵,她硬是一分彩礼都没要。
其实徐家哪有什么富贵,也就是徐家都在机关单位上班,端着金饭碗而已。
结果也证明,瞧不起你的人,无论你怎么做,她都不会瞧得起你。
“妈,彩礼我们不要了。”纪芊鹤说着跟前世一样的话。
徐家人一听,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母更是开心道:“哎哟,我就说撒,阿拉芊鹤跟其他乡下姑娘不一样,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徐少琰也忙道:“就是,叔叔阿姨,这是我跟芊鹤之间的事,她都说不要彩礼了,你们就别在这掺和了。”
纪妈妈不赞同的看着女儿,上辈子因为这件事,母亲唠叨了她好久。
母亲其实并不贪图她的彩礼,只是觉得女孩子嫁人若没有给彩礼,将来到婆家那是要被婆家瞧不起的。
毕竟在他们乡下人眼里,没有收彩礼就把女儿嫁过去,那就是倒贴。
可惜那时候她被徐少琰迷了眼,一心想留在江市,背着父母去结婚登记,气的父母好久都没往来。
也是因此,徐家刻薄的连婚礼都省了。
重活一世,她才不会再过那种愚蠢的日子。
“芊鹤,你这孩子,哪家嫁女儿不收彩礼的?”徐父也开口道。
“哎,我说亲家公,话不是这么说的啦,我们江市跟你们乡下是不一样的,你要那么多钱,不会是想把钱留给你儿子做聘礼吧?哎哟,那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啰!”徐母讥讽笑笑。
“你.....”纪父还要再说,纪芊鹤却阻止了他。
纪芊鹤看向徐家人,眼里的怨恨鄙夷毫不遮掩:“你们错了,我的意思是,这婚我不结了,彩礼也不需要你们出,请你们现在就离开我家。”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徐少琰率先反应过来,“芊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请柬都发出去了,你说不结就不结了,那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吗?”
纪父也是惊讶:“芊鹤,你可别糊涂,这事.....”
“这事我说了算,徐少琰,你们家真的把请柬发出去了吗?”她看向徐母,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一切。
徐母有些心虚避开眼,扯了扯徐少琰的衣服。
徐少琰顿时明白过来,忙转了口吻:“芊鹤,彩礼的事情大家可以再商量吧,单位的同事都知道咱们要结婚了,你总不能现在说不结就不结了吧,那他们不要笑话我吗?”
无论什么时候,他顾及的永远都是自己的面子,徐少琰这个人,简直是虚伪自私至极,她从前怎么就没有看清这一家人的嘴脸。
纪芊鹤打开门,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说不结就不结了,你们马上给我滚,否则我就拿棍子赶人了!”
纪芊鹤拿着一旁的拖把,就要打人的架势。
徐家人见她来真的,也不敢多停留。徐母临去前骂骂咧咧:“神经病,真以为自己是天仙,我们徐家非得娶你呀,就你这穷酸样,我看你能嫁什么人。”
纪芊鹤拿着拖把一挥舞,徐家人立马溜了。
纪芊鹤重重把门关上,十分不客气。
纪妈妈跟纪父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芊鹤,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把人家赶走了,都在一个单位,就是结婚不成,也别结仇啊!”
纪芊鹤看着依旧父母年轻的面容,顿时大哭起来,抱着母亲不撒手。
“芊鹤这是怎么了,好了,妈错了,妈不说了还不成?”
纪父与纪母哪里懂,纪芊鹤这是把临死前的恐惧不甘,委屈心疼都哭出来。
要是能够,她恨不得拿刀子把姓徐的一家人全部砍死,让他们知道她死前有多痛。
可她重新活过来了,她的父母还健健康康的活着,她就不能做这种蠢事儿。
她只能抱着母亲哭,哭出满心的委屈,才觉得好受一些。
纪父纪母以为她是因为结婚没有结成,所以伤心难过,所以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安静听着她哭。
等纪芊鹤哭得差不多了,纪母才拍拍她的背,道,“好孩子,你要是真想嫁给他,这彩礼妈不要也。”
纪芊鹤忙抬起头,恐惧说:“不,我不嫁给他,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纪父不解了:“你这孩子,不就是彩礼没谈拢,哪里说不结就不结了。”
“爸,妈,从前是我傻,没看出来这家人不是东西,他们说什么不肯出彩礼钱,可三千块彩礼多吗?咱们乡下也是八千块钱起。他们不是没钱,是不肯给我彩礼钱。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瞧不起咱们。”
纪父有些难堪:“哎,谁让咱们是乡下来的。”
“乡下人怎么了?”纪芊鹤不满:“我也是凭本事进的单位,是正式职工。没有沾他们一分光,他们用得着瞧不起人吗?他们家难不成是皇帝,家财万贯?天天防贼一样防着我,这种人家,嫁过去就是当丫鬟,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