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变卖家产,遣散众家仆的云苓,离开杏柳城后就独自一人上路了。本来袁叔是想和云苓一起上路的,但是云苓觉得自己父亲死得太过蹊跷,而袁叔也不相信自己的家主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于是分头行动。袁叔去战场调查,而云苓则去江湖上打听。
独自上路的云苓,这一日走到东青木洲断星山脉附近。
“姑娘,可否把你身上值钱的财物借给我一用。”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跳出来,堵住去路。
云苓看了一眼来人,然后没有言语,径直从壮汉身边走过去。男子见自己被人忽视,转身又跑过去拦住路说:
“喂,我在打劫呢,请尊重下我的职业。”
“聒噪。”少女说完之后,一把剑出鞘,直指男子咽喉。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直往后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躲不开。这一退,就退倒在一棵树上,男子见自己已经没法再躲。闭上眼睛喊:
“停,我不打劫了,你走吧!”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是过了好久,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完好无损的活着。正当他欣喜若狂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打劫是你说开始的,但是结束得我说了才行。”随着话音,少女手腕一抖,剑抽他身上,将他抽倒在一旁。
“好身手,我喜欢。”树林里,一个倒三角眼的男子拍着手,眼冒绿光的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随从,都直勾勾地望着少女,一边打量少女,一边用下流的话语评点着。
“呸。”少女轻啐一口,然后一把剑就直往来者身上招呼。倒三角眼男子也不含糊,一个闪身躲过少女的攻击。
“好,老大厉害。”
“老大威武。”他的几个随从拍手称赞他这一闪身闪得漂亮。
闪躲开少女攻击的男子,对着原先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狗二,你真无用。”
“花三,等你先赢了再来说这种风流话。”汉子狗二反唇相讥。花三没有从狗二这讨到便宜,于是将全部怒火转移到云苓身上,誓要将云苓打的跪下唱征服,那攻击有如恶狗扑食一般。
再说云苓,她压根就没将这几个臭流氓放在眼里,只是之前这些人如此侮辱她,让她心中有口气,不出不舒服。在花三加大了攻击力度后,云苓眼中露出了鄙夷,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腾挪转移中就将花三的攻击花解了。花三见自己攻击无用,想着也只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手摸向自己胸口,随后一洒,空中白色粉末飘舞。
“大家一起上,拿下这个贱人。”花三立马转头对身后的四人说。
“真是卑鄙得没有下限啊!”云苓见此,更加鄙弃这些人的下作。而手上也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有丝毫慌乱。随手一招“花雨满天”,只见得云苓将剑舞得越来越快,一朵朵剑花从中飞出,攻向对面五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等一切收拾妥当后,云苓就从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的狗二身上跨过去。杏眉一横,狗二随即昏死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棵树顶上,一个中年妇女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云苓赞善不已。
“身量苗条,身段柔韧灵活,是个练舞的好苗子。对敌之时,临阵不乱不盲目自信,不轻视任何对手。不错,不错。”说完之后向着云苓离开的方向飘然而去。
绕梁阁,是舞衣坊在鸣凤城的据点。
“珠儿,跟我走吧!你一个良家女,何必要生活在这污秽之中。”一个身穿棕色衣服,鼻子高挺,面皮白皙的男子对眼前碧玉一般的女子说。
“何公子,你觉得我能去哪儿?”珠儿姑娘转身看着男子,一双眼睛清澈如水,身段婀娜多姿。
“跟你走吗?”女子一边用手绕着自己的发丝,一边继续问。
“如若我跟你走了,顶多也就是个妾,自由也将消失。你说是吧?”珠儿姑娘继续问,这话问的是何公子,却不需要何公子解答,因为她自己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绕梁阁虽说是花柳之地,但是从不做逼良为娼之事。不仅如此,因为绕梁阁是舞衣坊的产业,所以也受到舞衣坊的保护。如若姑娘家不愿接客,任何人不得强求,甚至你有兴趣时去弹弹琴与人听听,没兴趣时就自己做自己的事,也不会有人来强迫你做些其它的。说白了就是自由,你想如何就如何,来去随意。
“何公子,你爱的是这副皮囊,不是我这个人。”珠儿姑娘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眼前的男子说。
何公子见自己无法说服珠儿,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去。
“听说这里的姑娘一个个水灵得很。”一个公鸭嗓突兀地发出声音,那眼睛色咪咪地望着这里的姑娘。
公鸭嗓见大家都注视着他,得意地说:“叫霜霜姑娘来伺候爷。”
“霜霜姑娘不接客的。”一个管事小声地告诉公鸭嗓,那语气不卑不亢。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大爷是谁。本大爷今天就要叫霜霜姑娘破例一回。”公鸭嗓盛气凌人地对着管事说。
而旁边的众人一个个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公鸭嗓,这到底是从哪冒出的土包子,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这么个念头,同时自觉的远离他些,免受池鱼之灾。
一老人对着一小伙说:“你是想借此结交舞衣坊还是打算探一探底”
“九长老何意?”少年不解的问。
“结交就出手揍那公鸭嗓,探底就隔岸观火。”
还未等少年思索明白,一个一个俏丽的身影就飞到了舞台之上。
“难道在大家眼中,我舞衣坊就是一群以色娱人的女子吗?”身影的主人眉眼间透出一股怒气,但这怒气丝毫不影响女子的美,反而让她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女子这话一出,众人皆噤若寒蝉。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女子的话在不断回想。
“我不管你是哪个家族的子弟,但你居然敢目中无人的在我舞衣坊放肆,你的家族就准备好接受舞衣坊怒火的洗礼。”话音刚落,一根丝带从女子袖口飞出,直击公鸭嗓的胸部,公鸭嗓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那根丝带来的快,去的也快。公鸭嗓只来的及“啊”一声之后就倒地不起,随后被他的随从匆匆抬走。而做完这一切的俏丽女子没多停留,亦如来时一般,飘然而去。
“这个世道又要变了。”有些知道舞衣坊底细的人小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