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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青草原 头冒绿光

送方一航到车站,在方一航的催促下,楚潇潇才答应先回公司,自己中午就吃了点稀饭,现在确实饿了,晚上还要加班,楚潇潇朝旁边的便利店走进去。

生活经费不足,楚潇潇只买了一个饭团,正排队结账的时候,她看见周总监的车停在了车站旁边,她正在心里大骂总监的剥削,突然看见方一航竟然开了车门,鱼跃似的钻了进去。

从车窗里楚潇潇看见方一航和周总监熟练的亲吻,她的心被猛的抡了一拳,脑子出现短暂的挂机,开心的表情还挂在脸上,浑身僵硬。

“他俩怎么会????”楚潇潇浑身颤抖,一时间方寸大乱。

楚潇潇怎么付的账,又怎么拿着饭团走出便利店她都不知道,怔怔的来到车站刚才方一航站的位置,她看见旁边垃圾桶里塞着一个超市购物袋,一个饺子从里面滚了出来,被人一脚踩扁,犹如她的心。

此时一个惊雷炸天,旁边的女生吓得一声尖叫,楚潇潇却像是耳聋一样,只看见闪电闪过却听不见雷声,她只听见周总监踩油门的声音。

“喂,一航,你上车了没有?”楚潇潇给方一航打了个电话,她并不是想骂他,此刻她只想见到方一航,或许还可以挽回。

方一航的语气还和平常一样平静,依然有些不耐烦,“上车了,你好好上班吧,别老分心给我打电话,我这么大个人了,我自己知道。”

楚潇潇甚至可以想象周总监在旁边冷笑的模样,她的眼神一定充满了不屑和鄙夷,甚至还会大笑她是个傻子,楚潇潇却不看开口质问,只弱弱的说到,“你能回来吗,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你不工作了啊,你还是实习,就配合公司就行了,我挂了,车上不方便接电话。”

“等等————”楚潇潇着急的喊了一声,哽咽的说到,“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我不想失去你,我现在就去辞职,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方一航那头也又些许惊讶,十分不耐烦的说到,“你发什么疯,你不工作谁养你,你自己理智一点,我挂了。”

楚潇潇眼泪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出,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的说到,“你要是不回来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神经病啊你!!!”电话那头传来方一航的咆哮,紧接着又是对楚潇潇的一顿难听的骂。

“我在公司天楼等你。”楚潇潇说了一句就着急挂了电话,她怕自己会向以前一样因为方一航的生气而放弃自我的妥协。

楚潇潇上了天楼,暴风雨前来临前的天楼却并不平静,雷声四起,狂风肆掠,无数的灰尘被扬起来,楚潇潇感觉到了久违的凉意,俯身望去,到处是着急避雨的人,如同无数奔逃的小蚂蚁。

方一航会不会来,楚潇潇没有把握,她敢不敢往下跳她也不清楚,此时的她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挽回这一段破碎的感情。

“我从来不求你对我多好,只希望你陪在我旁边,可你为什么如此吝啬,什么都不愿意给我————”

突然一个惊雷仿佛就落在楚潇潇眼前,她吓得连连后退,她是怕死的,前面这二十四年一直卑微的活下来,她确实是怕死的,否则在父母离婚她和野狗抢东西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楚潇潇,你发什么疯?!!!!”

楚潇潇听到方一航的声音,她回过头想跑过去拥抱方一航,但是她转身看见的还有高贵冷艳的周总监,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满眼鄙夷。

楚潇潇碎步跑到方一航面前,想拉他的手,却拉了个空,看着方一航生气的脸,楚潇潇小心的问到,“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说完又怯懦的看了看周总监,她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刺痛了楚潇潇的眼睛。

“我在楼下等你,我饿了,别让我等久了。”周总监似笑非笑的对方一航说到,语气轻柔却字字藏刀。

“宝贝,你先下去,我很快下来。”方一航谄媚的笑到,扭过脸就一脸冷漠的看着楚潇潇。

看见天台的门关上,楚潇潇心里这才脆弱下来,她想抱住方一航,又想抱一抱自己,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是一个炸雷,仿佛楼板都在颤抖,楚潇潇不怕打雷,但是她怕和方一航分手。

“你又不是什么大小姐,还学会威胁我了?你就算跳下去也和我无关,你别以为假装柔弱可怜就能让我心软————”方一航和周总监的烛光晚餐被打搅了,没好气的又骂了楚潇潇一通。

楚潇潇红着眼睛看着方一航,在心里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顿顿的说到,“只要你答应以后不见她,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楚潇潇的委曲求全,方一航却笑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分手,所以勉为其难的配合你,让你的付出能给你带来恋爱的感觉,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今天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就分手吧,你送的鞋就当是分手礼物了,我以后穿鞋的时候至少还会想起你这个人。”

方一航在笑,楚潇潇在他眼里甚至不如一双鞋,他那仿佛带着巨大恩赐的语气撕扯着楚潇潇的心,楚潇潇心碎的声音被突然的噼里啪啦的雨声覆盖,大雨忽至,方一航一惊赶紧窜到房檐下躲雨。

连成线的雨滴仿佛铁鞭,抽打着楚潇潇,她过去种种可怜的经历被拉扯出来,父母离婚,她成了孤儿,父亲再婚她成了佣人,在学校她是同学整蛊的对象,上了大学她是被孤立的怪人,谈了恋爱她变成了只知道付出的牛马,直到现在她甚至比不上着无数雨滴中的一滴……

“为什么,所有痛苦的时候都伴随着下雨?”楚潇潇张嘴问到。

天台瞬间积水,所有的水都朝着排水口奔腾,连水都有去处,而她却依然孤独。

“神经病,以后我们再没有瓜葛,我陪你淋了这场雨对你也算是补偿了,你要装深情淋雨你就淋,我走了,难得陪你发疯。”方一航见雨势愈大,骂骂咧咧的要走。

楚潇潇顾不上种种跑过去抱住方一航,他是她平凡日子里唯一的光,她想抓住光,突然一道闪电闪过,仿佛就在楚潇潇手边,眼前,怀里,眼里,她眼前亮得发白,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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