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纹田在月色的指引下终于一步步来到一个最偏僻的山庄,哪里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四周全是树林,树林里连只鸟叫声都没有,真有千山鸟飞绝的意景。没有鸟叫声却有令人胆战心寒的“吱吱”声。
树枝在微风的呼唤下也只能发出这种令人神经错乱的声音。树枝上光秃秃的连片枯叶也没有,昔日的绿叶如今枯萎的躺在树根下发黄得没一点水分。
山庄就处在一片枯枝中,一般人别说是知道这里,就算是白天进来也没法出去,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可以说没有白天,浓雾将这方圆十里笼罩着,晚上恐怖得连灯光都瞧不见,简直就活像一座鬼城。
这种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便于隐藏也便于暗杀。
谢纹田虽然没有看见灯光,可他知道这黑暗里埋伏着许多人,这些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军人,常年在山林里活动的野战部队。在山林里活动本就是他们的强项,他们的耳朵在夜里简直比狗的嗅觉还要灵敏,靠耳朵就能分辨出各种动物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之中耳朵就是他们的眼睛。
谢纹田自从出现后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他就有这个本事无声无息的在这片树林里出没而不被发现。
这片树林的雾浓得比人身上流的血还浓,此时空中的明月是那么的明亮却始终照不出这里的轮廓,就连在上空飞过的飞机也没法勘查出这里的动静。所以这里才最隐避,才最适合关押国际上最危险的人物。
这里的陷阱机关对谢纹田一点用都没有,他就这样避开重重机关慢慢接近山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黑暗中人们的眼皮底下穿越进了山庄。
山庄里明亮如白天,但是在树林里向山庄看的话连点光线也看不到,这完全是浓雾所造成的。
谢纹田进了山庄很小心的避开守卫的眼睛,这下他才仔细的打量山庄,山庄只不过是一栋很普通的小别墅,上下也不过三层而已。
别墅里居然没有守卫。
一个也没有。
这样更有利于谢纹田的行动,能避开山庄外的重重陷阱、机关还有潜伏在黑暗中的大批常年在山野之中活动的人而进入山庄里的谢纹田还真是第一个。
谢纹田在山庄里四处寻找,终于听到三楼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忙向三楼而上,他的脚步轻得比飘浮在空中的树叶还要轻,所以他安全的靠近了有声音的房间。他不敢在窗前往房间里瞧怕因此而暴露目标,更不敢往房间里冲因为他脑袋里还没进水,只是在房间外偷听。
“气死我了,用尽法子还是不能令张凤开口,对她用重刑上级又不批准,怕她受不住而自尽,这样耗下去何时是个头?”
谢纹田听出是杜西门的声音,心想狼神真是不错,它能预知未来一分钟的本领就足够给自己提供可靠、准确的情报,全世界没人知道的事它总是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反应。
“不如杀了她,这样谁也不知道芯片的藏处岂不是更好,只要芯片不落到恐怖分子手中,他们就没有筹码威胁这个世界,只能是做些小动作,像小猫那样偶尔出来活动一下,我就不信全世界的力量会对付不了恐怖分子。”
这次说话的是金武。他的话打断了谢纹田的沉思。听语气他不是个很冷静的人,相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他以为张凤死了芯片隐藏的地方就不会有人知道,以为这样做世界就和平了,恐怖分子就会放弃寻找芯片而无所作为了。
“不行,谁也不能这样做,不然将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张凤一天不说出芯片的藏处,芯片总有一天还是会被人找到的,毕竟能藏芯片的只有那个地方,我们已经仔细的翻过了几次,遗憾的是并没有收获,同时我更加相信芯片一定还在那个地方。”
杜西门说着向门边走来,谢纹田听到脚步声后便藏起来。
门开了,杜西门依旧是穿着军服走出来,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神气,就像是打了败仗的家伙垂头丧气,走路的脚步时重时轻,这恰恰反应出他内心的恐慌;脸上的表情严肃,一张马脸拉得有三尺那么长。
章彤、冉润蕊、金武、武田一郎紧跟在身后。
五人出来后便往谢纹田藏身的方向走来,谢纹田只好运用获得的能量穿越墙壁隐身起来,等五人走远后才现身跟了上去。
杜西门突然停下在门上轻两下重三下的敲,然后门就从里边打开,五人进去后从房间里走出八人,都是身穿军服的天池国军人,一看便知是杜西门的跟班。谢纹田忙穿越到杜西门进去的房间藏起来,这次他只好委曲藏在张凤的床下。
张凤自从被杜西门秘密带到这里后一直关在这个房间,她四肢已经锁上铁链,她可以在房间里活动却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房间,她就连上洗手间也是自由的,睡的还是舒适的床,每天有人按时为她送上三餐,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不是粗茶淡饭。看来张凤的命还真是不错,被欧阳软禁时享的是清福,现在被杜西门囚禁时享受的待遇也不错。
杜西门进来后在房间里背着双手走来走去的转了几圈突然转过身望着躺在床上的张凤。
张凤闭着眼,脸上的憔悴没了,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杜西门还真是对她不错把她养得胖胖的。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识趣的话就同国际和平力量合作,只要你肯说出芯片的藏处,我保证你可以继续过以前富有的生活,还有将你犯罪的案底彻底的洗掉,以后你将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无论到哪都没人找你麻烦。”
“男人的话靠得住的母猪都会上树。”张凤说着睁开眼望着他,一双眼眸子将杜西门虚伪的嘴脸看穿。
“你最好搞清楚现在身在何处,考虑清楚自己的处境,要是落到恐怖分子或者是极道势力的手中,你的命运我们不说相信你也很清楚。”武田一郎瞪着张凤,恨不得给她几个耳光,心想她这种日子自己也想过,坐牢就像住酒店那样逍遥。
“我的处境怎样我不清楚,我的下场我倒是很清楚,人难免要死,我想我已经死而无憾了,你们动手吧。”
章彤望着张凤,“想死没那么容易,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别以为我们不敢对你用刑,只是不想而已,说出芯片的藏处保证你没后患,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张凤嘴角带着微笑,双眼瞪着章彤跟冉润蕊,“你们这两个叛徒说的话只有鬼才会相信,亏以前我那么相信你们,想不到今天竟落到你们手里,什么风浪我没见过,打从十三岁时起我就混极道,如今我已三十,十七年来在江湖上什么事没干过,别说是杀人,连极道头子的头我也砍下过,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少来吓唬我。”
谢纹田听张凤的话后觉得她确实有胆量,难怪杜西门不敢对她用刑,怕把这个极道上的女魔头*疯后会选择自杀。谢纹田相信张凤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比蹬天还难,但是相信她想死没人能阻止。
一个人要是想死的话谁也阻止不了。
章彤气愤的向她走去瞪着她,然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别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别忘了现在是个囚犯,信不信我用刀在你脸上一刀一刀的划。”
张凤反而大笑,“我以前就喜欢用这种法子对付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章彤被她气得再也忍不住,拿出小刀就想往她脸上划。
杜西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意气用事,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就算不对她用刑,相信这种被囚禁的日子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像她这种正处在如狼似虎年龄的女人,不会甘心就这样被命运折腾的,如今她这张脸还有价值,要是被毁容了谁来告诉我们芯片在哪?”
杜西门知道张凤在极道上混了十几年,她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吹牛也不是在吓唬他们,她经历过的事可不少,相信她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也够毒辣的,反过来用那些手段来对付她的话只会弄巧成拙。也就是说用一切威胁的手段对付她都没有用,只有从她内心着手才可能征服她,让她将芯片的藏处说出来。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她逍遥法外吗?难道王法……”
章彤还想说什么却被杜西门阻止了,气得她瞪着张凤不吭声。
冉润蕊在旁也干瞪眼。
武田一郎同金武拳头已握紧,要不是杜西门极力阻止他们对张凤用刑的话,张凤的日子绝对不会这么好过。
谢纹田躺在床底下想着章彤的话就想笑,看来章彤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王法,以为自己站在执法者的立场就懂王法,就能代表法律做出判决。想起自己曾经以为王法是公正的,当得知只不过是被别人玩弄的把戏后才醒悟。什么王法?什么良知?在当今的社会已经逐渐丧失,人人向钱看早将这些忘得干干净净。
章彤白了杜西门一眼就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其它几人也跟着走了出去。此时她们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张凤,最不想见到她嚣张的神情。
这是什么世道?
她们现在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
杜西门望着张凤,“我还是希望你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不然她们冲动起来会对你做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如今你只有同我们合作才有机会获得自由,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张凤望着他冷笑,“你可以走了!”
杜西门终于走了,带着失望、沉重的心走的。
谢纹田早盼望他走了。暗骂张凤这个囚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自己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受罪。
这个问题谢纹田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
杜西门走后那八个天池国军人就进了房间。谢纹田知道自己也该走了,得仔细想想要如何才能令张凤这颗棋子发挥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