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青天剑派山门外。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伫立在青天巍峨的巨剑形状的山门下,在与守门的外门弟子寒暄。守门弟子接过老虎胡叔的拜帖,拿起随身的一柄巴掌大的小剑,对着剑身嘀咕几句,小剑嗖的一声向山上飞去,那弟子道:“两位贵客稍待,请这边喝口茶歇息下。”
伸手将大小二人请入山门外的凉棚中,奉上自家仙茶,静待回音。
柳白坐在古朴的茶桌旁,细细打量着山门后的青天气象,原本以为自己所在的后山山腰崖台就够大的了,这青天派依山建梯,遥遥的在天梯中段,仿佛削平了半座山峰,隐约建了许多房屋建筑,更远处缥缈在山霭仙雾中。好一派仙家景象。天梯依山而凿,一侧是巍峨的青天山,一侧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山谷,真真是青天惟一梯,神仙至此回。
茶还没喝完,山顶就飞回一道精光,守门弟子探手接过飞剑,至于耳边听了回信,转身对柳白二人更加恭谨道:“两位贵宾请登山,是否要弟子随行引介下一路的风光景色?”
柳白想着也好,青天山瑰丽清奇,自己久居后山,很多奇石怪峰都不得去,胡叔又是个不解风情的,今日有此机会细细品赏下也难得,于是一抱拳“辛苦小哥!做个导游。”
山门弟子听得“导游”二字说的有趣,“弟子青天陈柏劲,今日便为二位贵客,好好引导游览一番”,说罢取过两柄作为标识的小玉剑捧与二人,“请贵客系好客剑,随我登山。”
柳白和胡叔接过玉剑,胡叔在脸露疑惑的柳白脑海,聚音到:“此物跟我们家中栅栏的效果一样,不同的是,栅栏需要主人和我的同意即可,青天天梯难等闻名宇内,一路上少不了种种设计机关人员巡视,这玉剑想是那通关符了。”
柳白释然,在腰带上系好古朴小剑,拉着胡叔的手,背着小背篓随着那弟子拾级而上,那石阶每阶均为半丈长短一尺宽。长宽相似,每阶打磨的却不尽相同,弟子柏劲在前面介绍道:这青天天梯是祖师当年持剑以剑气所开,后经各代弟子以剑气细细研磨,至“师”字辈祖师方大成完毕。都言青天天梯仙敌涕血,殊不知这一万零一级石阶先有吾派无数前辈的血汗浸染而成。
听那弟子如此说,柳白再留心各处石阶果然研磨功夫处尽是道道剑纹,各处石阶也是凌厉剑意不同,这一路走去真是剑气万千,配合着右手边的黝黑山谷左侧的巍巍山壁,真是敌未战心先寒。
那陈姓弟子却是个好口才,一路上遇峰讲峰,过石讲石,虽走了良久柳白却一点不觉枯燥。
走了千余阶,陈姓弟子见柳白一路行来,不见喘息劳累,最难得是路遇各种剑意,均不受所感,小小年纪又不似修炼有加,不由得好胜心起,加快了脚步“平日里,吾派弟子在此天梯上修炼的不少,或修补石阶感受前人剑意,或依山结卢运功精修,这几日秋月节大都回到山中段各自的精舍休息或是下山访友问亲去了。”
“不知贵派山中弟子有许多?”柳白依旧是握着胡叔的巨掌,气息不乱的问道。
“内门弟子约有百名,外门弟子五六百名,人员杂役闲散洒扫约有三四千人。此天梯上只有门派弟子常来常往,多以修炼为主,毕竟普通人即使能有此登梯体力也受不得各处剑意侵蚀。”
一路介绍游览,约莫小半个时辰光景,来到了天梯中段的巨大平台之处,听那弟子介绍这原本是依附青天山的一个矮一些的山峰,由青天祖师一剑削平,历经几代弟子经营,方形成此方圆几十里,一个碧玉大湖旁,几百间各色屋子的大派气象。
“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突然出现的一倾碧波,惊得柳白不由得高呼。
“贵客好才情,弟子就送到这里了,前面牌坊下,应该是炫廷师叔在等候。”
柳白听得弟子的夸赞,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从背后的背篓里取出一只艳粉的大红桃子,递了过去,“一路柏劲小哥辛苦了,有缘再见。”
那弟子柏劲推托了几下,见柳白很坚决,就开心的收下,一路蹦跳着下山去了。
柳白整了整衣襟,又让胡叔理了理头发,几个月没剪发,头发长到了齐肩长短,柳白也没带冠,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下,以一个暗金色发箍箍了,虽然不是长得极为俊美,但高鼻明目,面色爽朗,恰恰一个好少年。
天梯通向巨型平台出有一架高大的白玉牌坊,上刻“青云台”,坊柱下站立着一位少女,上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襟孔雀纹锦衣下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披着碧霞云纹霞帔圆圆的大眼秋波蕴婉,正打量着柳白,正是那日踏剑而去的雪娥妹子。
“好漂亮的小囡囡,这一身怕不是穿了一派的半个宝库在身上。”柳白还没开口,胡叔却伸出大手去摸雪娥的头顶,唐亮一声,却是一把古朴的宝剑自雪娥身后飞出,遥遥指向胡叔的大手“休要无礼!”请见那日的小精灵站在古剑剑身上,叉腰喝到。随着小精灵的怒喝,咻咻咻有从雪娥身后飞出六七把气象不一的飞剑,惧都受小精灵所使,飞在空中颤微微地对胡叔散发着敌意,柳白这才注意到,雪娥今日在所披霞帔里,背着一架古意盎然的木盒,那古剑和随后的几把飞剑包括小精灵,都是从此飞出的。
“哦,难怪穿了这么多宝贝,原来是剑意通明的剑体小囡囡,虽然比我家少主差了些,不过也很难得了。”柳白这时,用力拉了拉老虎胡叔的巨掌,“我们今天是来回礼的,秋月重礼里有不少应该是雪娥妹子费了心思的,不要吓到她!”
胡叔听罢,一把把背后背的大麻袋甩过肩头,“好端端的搞得这么郑重,让老猫和少主这顿费心思。”
柳白则端端的递给雪娥一张礼单,“雪娥妹子,谢谢你费心秋月礼,只是有些重了,山中鄙陋也无甚奇珍特产,就简单准备了些。”说着从身后的背篓中拎出小兽小七,交给笑意盈盈的雪娥把玩,又取出几包用宣纸包裹的月饼,“我用你送来的秋月吃食调配做了些月饼,你看看爱吃不?是甜的。”说完递给雪娥和在空中飞舞的小精灵。那精灵小轩,正细细看着礼单,猛然看到月饼,扯了纸就送入口中大嚼。
“噫,好香甜,还是有馅的,是青云枣。倒是外酥里软,香甜可口,圆圆的叫月饼,真是好应景。”
“哇,竟然有千年的开山蛟的遗蜕,小六你去喊师行老道过来”,说完空中飞舞的众剑中一把狭长的飞剑,应声而去。
“小轩妹子,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其他的礼物。”说完,柳白又从背篓里取出十几张诗文,此处无桌,柳白只能一张张慢慢展开让小精灵细瞧。
小轩飞落到柳白肩头,倚着柳白的头发,一边看的出神,一边道:“慢慢来慢慢来,上次看得太多,结果大睡了一觉,醒了后还多了六七个跟屁虫。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