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嘤嘤哭泣着，颤颤说道：“奴婢一直待在院里，连院门都没出过。这些年就入府那会见过苏老爷，之后就没见过。
更别说外人！”
拿鞭子粗事婆子走上前来，谄媚说道：“红莹姑娘，这些贱骨头、不抽不老实！”
女子一听，身子吓得更是抖动厉害。
刚扇女子耳光婆子，走到身后，扯着女子长发。
附身贴耳说道：“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西院这些欺主事情，主家都清楚了。瞧见你们管事也被绑住，哪可是等着砍脑袋。
现在整个西院都请江湖中人围住，连只麻雀都别想飞出去。那些人可是杀人不长眼的狠角色。
你要想活命，就老实把这些年在西院发生事情交代清楚了。
太太心善，兴许瞧这你是受害者，便从轻发落。也不至于让你落个暴尸荒野、身首异处，或者下半身沦落青楼。
你年纪不小了，真去哪等下作地方，你也只能伺候一些贩夫走卒的份。说不定哪天还染上一身病，遭人唾弃！连累你生父母亲兄弟姐妹都连带抬不起头来。
若你识相，自个老实交代清楚。再求得太太恩典，自愿将为贱奴，好好效忠这太太。
说不定还有机会让太太把你抬成姨娘。柳姨娘你认识吧，那人可是一心只有太太。多和聪明人学学！”
女子是最早入府那批人其中一个，除了刚入府那会被宠信过。渐渐又有更年轻漂亮的女子进西院，很快被苏元良遗忘在脑后跟。年事又大，在西厢院捧高踩低地方，更是处处受欺压。
女子胆怯得偷瞄一眼西院管事方向，又抬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的王惠惠。
粗事婆子瞧这女子一脸动容，眼神里充满希冀之光。
便松了手，起身离开几步，拍了拍手似乎有些嫌脏。
“太太！奴婢被家里人卖进府前，是黄花大闺女。后来被老爷宠信几日后，老爷就忘了奴婢这个人。
再后来西院里人渐渐多起来，管事说要按照宣平侯府规矩来办。就将奴婢连同和奴婢一年进府的那些都赶到一间屋里去住。
再后来院子里脏货累活都是奴婢们几个去做。陆陆续续又被管事丢些人进屋，有的熬不下来就早早解脱了。
有自杀也有被殴打死！”女子说着将身上衣袖卷起，满隔壁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新旧不同疤痕。
众人哗然。
“奴婢满身都是，若太太不信。奴婢可与这位婶子进去验身。”女子说着，那眼可怜兮兮、又期盼地望着刚打她耳光又扯她头发，后又给她讲几句话的婆子。
那婆子一脸嬉笑，拽着女子胳膊，便拖拽着去屋里，便说道：“跟老婆子走一趟！”
来的路上，王惠惠已经交代过这些粗事婆子，又特别强调准许到了西院可无规矩。
粗事婆子们哪还不懂，这是王惠惠叫她们经管按照她们规矩来，收拾这一院狐媚子们。平日里，她们这些老婆子们私下谈论起这事时候，就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扒拉这些贱人们衣服，再扯头发抓花脸，拳打脚踢一番才解气。
一旁候着小丫鬟给王惠惠添被茶水，刚眼瞅着就疼。那婆子手劲可是府里出名重。
不大会，婆子先出来，急匆匆跑到王惠惠身后，附耳小声汇报着。
王惠惠一听，将手中茶杯狠戾摔在地上。
“谁动手，给我一个个站出来！”王惠惠怒道。
见众人眼神躲闪，却没有人站出来。又是几鞭子抽在人群。
挥舞鞭子抽人的婆子，说道：“等会苦主出来指证时候，有你们受的。现在给你们机会投案自首！”
婆子觉得跟着太太，学几句文邹邹词，现学现卖起来。
噗嗤一声，管家身后跟着几个举火把小厮没忍住笑出声。
婆子闹了个大脸红，手里鞭子发狠又是一鞭子下去，才住手。她可不敢把人给打死了，王惠惠来之前交代过不能重伤更不能弄死。只有脸上，那是能不伤着就别伤着。
那总要给人留点脸面不是！
老道众徒弟们，在院外听着里面动静。一个个急着气红脸，又怜惜这些即可怜又可恨的人。
一个个庆幸刚没有鲁莽闯进去。越发恨得死死盯着西院管事。
都是这个畜生干好事！
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平白诬陷了苏大人清白。外人只会认为是苏大人府上事情，都是苏大人会意。
就连王姨也会遭人唾弃，毕竟女人管后宅。
“太太！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没有做对不起苏大人事情！”女子穿好衣服，狼狈不堪跑出来，跪在王惠惠脚边。
王惠惠心有不忍，说道：“可你毕竟年纪大了，身子也…”略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身上常年被殴打伤虽然能治好，但是这肌肤恐怕日后也留下暗痕。即便我做主收你进房，夫君他也不会待见于你。”
女子一听一脸期盼又感怀，对着王惠惠磕头，嘤嘤哭着说道：“奴婢早些年便没有了伺候苏大人心思，太太信得过奴婢。就请收奴婢去给您做粗事丫鬟也成。奴婢在西厢院里已经做惯这些活计，定不会损坏太太院子里一砖一瓦。求太太让奴婢洗衣服、打扫庭院、刷马桶这些奴婢都做很好！”
“这！”王惠惠有些犹豫。
红莹心中有些怜悯女子，开口帮忙求情，说道：“太太！就留下她吧，以后兴许有空缺让她做。现在就让她帮忙打扫庭院。”
王惠惠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婆子，婆子被看的有些心虚。刚她就是动了恻隐之心，就在屋里给女子说道几句。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以后你就帮忙打扫院子好了。”王惠惠说道。
那婆子一听，松一口气，嬉笑扯了女子站到一旁。
“以后跟着老婆子一起做事就成了。”
红莹不悦说道：“太太又没说留她在院子里，这府里院子多了去。”
“行了！下一个吧！”管家出声说道。管家瞧出来这红莹姑娘虽然同情这些女人，但是心里是看不起她们。
更别说在一个院子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