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赶了七天的路,在傍晚的时候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于是便在官道上的一处驿站歇了下来。
君言宛用完晚膳后传了两个近卫,交代了一些事儿。
“殿下,南方多雨,湿气重,这是皇后娘娘出发前差人送来的。”
竹月拿了一个紫檀木盒子出来。
“是吗?都好几日没见着她了”仔细听还能听出言语中的喜悦。
原来是护膝。针脚有些生涩,看来并非出于宫中绣娘之手,记忆中,楚雅好似不擅长女红。
想到此处,君言宛心下一暖,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她有心了。”
雨下了一夜,直至黎明才停下来。
车队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启程了。
君言宛站在檐下,雨后的清晨有些凉。竹月给她披了件浅紫色斗篷。
近卫首领检查了一番,过来向君言宛禀报。
“殿下,昨夜刚下过雨,车队赶路怕是不易。”
君言宛看了看道路,确实有些湿滑,马还行,但是马车想要走快的话就不太容易了。
再加上这阴沉沉的天,恐怕还得下雨,这样下去,怕是难以快速抵达吉州府。
这时近卫的副首领走了过来,手中拿了一份图纸。
“殿下,这是舆图。”
君言宛多看了一眼这位副首领,有些眼生,想来大概是阿含的人吧!就没放在心上。
竹月接过舆图展开,君言宛很快就找到了她们所在之地。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城镇标记。
说道:“传令下去,慢行至这个城镇,本宫自有打算。”
那首领却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问题吗?”
首领神色复杂:“回殿下,此处是寒熙城。”
寒熙城,是先帝送与一个故人的一座城。在西覃属于一个特殊的城镇,城中没有朝廷设立的官员,只有城主。
寒熙城城主不是朝堂之人,但地位绝对比得上一个异姓王。
君言宛对寒熙城的印象不深,只听说过却没有接触过。
但眼下唯有这个法子了。于是道:“无碍!整装出发。”
“是。”
两个时辰之后车队才抵达城门口。
守城卫一见是西覃皇室的旗帜便匆忙去禀报了。
但却没有立即让车队进城。这一举动让车队其余人很是生气。但见君言宛没有任何的怒气,只吩咐众人静候,便只能等着。
半刻后,一队人驾着马自城中出来。停在车队前面,纷纷下马。
领头人拿出城主令牌,令牌呈黑色,似是玄铁所造,刻了一个熙字和一些复杂的纹路。
“请问来者何人?”领头人说着,确是看向君言宛的车驾。
君言宛没有说话,照样坐在车中。
近卫首领向前一步:“车中是摄政长公主。”
那领头人闻言,脸色一僵。立即抱拳单膝下跪行了个礼“见过殿下,不知是殿下亲临,属下失礼了。”
其余人见此也纷纷见礼。
这时,车驾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女子先掀开车帘下来。待一个侍卫将脚踏放好后又小心仔细的将车帘掀起。
只见一女子着紫色衣裙,衣袖上绣了精美的花纹,华贵且淡雅,秀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仅用一根白玉簪修饰。
精致的容颜让人一时间竟移不开眼,但那双眸子淡淡的没有温度,平静且疏离,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逐渐的与他们心目中的长公主的形象吻合,
“本宫要见寒熙城城主。”
那领头人闻言,神色有异。
恭敬的回答:“回殿下,城主不在城中,归期不定。”
君言宛秀眉微蹙:“城中可有说得上话的人?”
领头人回答:“回殿下,城主不在府中的时候城中事宜都是付公子做主。此时付公子正在府中。”
君言宛道:“带路城主府。”
车队随着城主府的人来到城主府。
君言宛看着这奢华的城主府,心下有些诧异,但没有说话。
领头人将君言宛带到会客前厅,吩咐人好生伺候着,连忙去找付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