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康一连串的追问,李哥答不上来,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资源的严重倾斜,但他只是个小人物,他只想尽到自己的职责就行。
“那些我管不着,我只会做好我的本分,但我绝不允许我的手下意气用事,我只知道法不容情,而且这样会让社会安定,这便够了。
若是你做不到,你也不适合做捕快,我会向京兆尹大人说明,或者你主动递交辞呈”
其实叶康知道律法能很大程度保障弱者的权益,若没了律法和规则,到时候真的是一片人间炼狱,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了。但现在楚国的律法并非很完善,比如女性的权益就得不到维护,而且太多人是游历在楚国律法之外的。
“李哥放心,既然任职捕快,定会遵守捕快的职责,有时出于本心做一些怪异的行为,但绝对不会逾越,李哥,你看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你能这么说就行了,你资质还行,以后若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吃完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别又迟到了”
“嗯,李哥慢走”
...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质问自己。
“我知道底层奴隶的痛苦,我知道社会有多么不公,我同情吴媛杀夫的悲剧,我也知道楚国的律法太过粗糙。
但那又怎样?我不会施以援手,这是不是一种伪善呢?比之没有感同身受的人更加残忍。
自己本心不愿悲剧发生,但世界却充满了悲剧,自己也没能力改变,或不敢付出代价,这是不是违背了本心”
“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别人的事,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或者说比起爱他人更爱自己,但我是个伪善的人?说实话接受不了”
“人的情感如此的复杂,怎可用单纯的真伪来分别”
“别轻易否定了自己”叶康在心中不断默念这句话。
叶康安慰着自己,随之慢慢进入梦乡。
...
第二天,在可人的摇晃中叶康醒来,昨天和可人说了他的上班作息,可人像闹铃一般,准时将叶康摇醒,穿衣洗漱,吃过可人准备的粥菜,叶康就出门了。
“叶兄,早啊”
“万兄,你也挺早的啊”
“对你说个事,昨天和王氏家主聊了聊,他撤销了对你的悬赏”
听到此事,叶康喜不自胜,对万礼万分感激。
“谢谢了,日后若有需要,定当鼎力相助”
“哈哈,没事,以后说不定还要还回来呢,行了,快去衙门吧,今天可别又迟到了”
叶康很是无语,这咋搞得万礼都知道了,答应一声,叶康匆忙向外跑去。
路过品膳酒家,向里望去,叶秀今天没在,顶替的是个和叶康年龄相仿的男子,书生模样,长得还算俊秀,叶康猜测此人应该是叶秀的丈夫了。
到了衙门,门已打开,再往里走,碰见了李哥,给分配了一张办公桌,陆陆续续组员们都来了,原来自己的邻桌是韩崖。
不一会,又有五个陌生人进来,组员们都站起身来,在院中排成一排,叶康站在最末尾。
“总捕大人”李哥上前叫了一声。
“嗯”
领头的轻轻答应一声,并拍了拍李哥胳膊,表示亲热。随后眼神扫过队伍,最后落在叶康身上。
“今天人倒是全啊”
“你就是叶康?”
“在下是”叶康出队,抱拳道。
“嗯,不错的年轻人,你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老李你也好好带带他”
“是,总捕大人”叶康应道。
随后将李哥拉到一边,两人坐在石阶上聊着。
“老李啊,你也知道你师傅他老人家情况,过不了两年也就退休养老了,我还指望你接他的班呢,到一组来帮我。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一组磨合磨合?到时候一组也让你带”
“这...师傅他老人家不也还在吗,而且八组这边换别人我也不放心,再过一年吧,我看有没有什么人选能顶我的班子”
“行吧,我是想要你早点来帮我,你师傅现在也行动不便,你也知道念杞公主失踪了,搞得我现在压力很大,到现在都没有太多头绪”
之后两人故意压低嗓子,叶康听不真切。
叶康能感觉出总捕这一行五人都有着不俗的实力,随后小声向韩崖询问。
总捕名为郑多,实力位于顶尖高手行列,其他四位是名捕,也都是一流高手,而且皆不修捕林心法,由此可知捕林心法的弊端。
而总捕带队的一组专门处理重大案件,通常都是武者犯案,而李哥的师傅就是一组的组长,楚国唯一将捕林心法修到第四层的刑捕岳山,连总捕大人也尊称一声岳老。
岳老近年越感身体不适,想要辞官回乡,但奈何岳老对一组太过重要,只得答应再留两年。
总捕,名捕他们对打打杀杀在行,要说寻找线索,刑侦断案,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岳山老的,现在岳老不想干了,所以将主意打到最有期望进阶四级的李哥身上。
而在一组是十组中最危险的,毕竟面对的多是武者,岳老年轻时就被顶级高手的战斗波及到,还落下了病根。
“就这么定了,我们走了,你忙吧”
“大人慢走”李哥客气道。
等人走后,李哥开始给他们分派任务,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就是巡逻,叶康和韩崖被分为一对,巡逻城南的一片区域,平时没有案件时就是这个状态。
虽说王城及其附属区域很大,但王城中有十组捕快,每个星期八组也就能分到一个案件吧,而李哥的破案效率是最高的,所以其他时间只有巡逻喽。
说是巡逻,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只要有一人在场就行,所以韩崖和叶康商量好,一人当一天班,今天叶康当班,韩崖回家去了。
这片区域也算是商业繁华区了,有很多商铺,甚至青楼、赌坊各有一所,这些商家见到身着捕快服的叶康,倒也十分客气。
叶康先是好好逛了一圈,熟悉熟悉周边,然后来到一处茶馆,上到二楼,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店家非要免费送几个菜,叶康推让不得只好由他,县官不如现管,而叶康现在便是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