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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徒

经过一天的忙碌婚礼圆满结束,夜色渐暗,新婚房里灯光透亮,窗上的窗花显的格外红。从窗口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音,几对年轻男女在新房里闹洞房,整个房间里被闹的翻腾起来。夜已深,周永胜李春华送走闹洞房的客人,俩人坐在床上目目对视,谁也不说话,周永胜李春华是经亲戚介绍的,在那个年代介绍的对像结婚前都没有怎么见过面,更不要说一起坐在床上,李春华羞答答的脸就像刚成熟的红苹果涨的通红,周永胜的心也是砰砰直跳,猛然周永胜一把手拢着李春华,脸贴近李春华的脸,嘴轻轻亲在一起,李春华呼吸加快闭上眼睛任由周永胜亲吻着,两人的第一次在激动紧张的心情中草草结束,这一晚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第二天吃完早饭,外面的哨声响了“出工了哦—、出工了哦—”生产队长周正普吹着哨子站在晒谷坪上用他洪亮的噪门大声喊着,这时候各家各户的劳力都来到晒谷坪里集合,周正普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待分配完工作后各自己拿着自己的农具走向田里、圳里、堪边除的除草清的清理水圳,80年开始出集体工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随便记个工分就等到拌完晚稻分粮食。在田间劳动的男男女女边劳动边相互开着玩笑相互怼着对方。“二伢子今天起来走起路来怎么打摆子”,队上的周四哥笑眯眯的对周永胜说道,周永胜是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二伢子”,周永胜一脸懵的答道“啊?么子意思?”,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昨夜间,搞了几火”八阿公补上一句,这一句周永胜听懂了他弯着腰做着手里的活笑而不答,在旁边的李春华似乎也听懂了,羞得她那个小脸涨得通红。

夜幕降临,散工了,劳动的人们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中结束了劳累的一天。

日复一日搞完秋收过完年,一下来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节这天在县里上班的周永成回到了家中,还带回来一袋汤圆,中午一家人围坐一桌上吃着,由于是过节桌上比较丰盛。饭间周正绪对着周永成说道:“成伢子,年前我找了公司的老朋友帮二伢子找了个师傅,是泥工班的赵承武,你认识的他是一把好手,要他好好带着二伢子,你明天就带二伢子去公司上班”。周正绪原来是县建筑工程公司工作,入了党还是个中层干部,刚退休在家,周永成抵了父亲的职,在公司学了木工通过自己的努力现在当了木工班的班长。

“哦好的,永胜结了婚是要出去挣钱了,永胜你明天就跟我去县里,赵承武是把好手你好好跟他学”,周永成说道。

“好的,我会的”周永胜答道。

“永胜,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工架上爬上爬下的,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母亲文秋菊嘱咐道。

“姆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周永胜答道。

“鱼来了”钱淑珍从灶屋端上来一盘鱼说道。

“成伢子,你结婚有一年多了你也要和我争把脸,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周正绪说道,这话音刚落钱淑珍把刚端上的饭碗又放下,起身离开去了灶屋。她明听白了这句话,结婚有一年多了肚子也没有个动静,她心里很着急,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在农村里对这些事情总有些闲言闲语。

“爹爹您莫急,会有的会有的”周永成答道,其实他心里和他堂客一样着急。

“哎!我初一十五打斋饭求菩萨,怎就没有个信呢”文秋菊抽泣着说道,说完用手抹了抹眼角的几滴泪水。

这天一大早,钱淑珍和李春华妯娌俩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饭。周永全去年师范毕业分配在乡中学教书,今天学校开学他第一个起床第一个吃完早饭,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对着父母说道“爹爹、姆妈,今天是学校开学我得早点去学校准备,我先走了。”说完推着单车往学校方向骑去,文秋菊嘱咐到:“慢点骑,路上注意安全”。

在另一边房间里李春华把收拾好的一个装满衣服的帆布袋子交到周永胜手里,对他说道:“在外边工作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多和师傅学本领”。周永胜把李春华搂在怀里深情的吻着她,说道:“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爹爹姆妈……”,第一次分开自然避免不了难舍难分俩人说了许多话。

周永胜从房间出来,周永成早就在堂屋门口等着,他们和父母堂客告别后,骑着单车向县城行驶。从村里来县城30公里,一条铺沙道路上这个年代没什么车辆,两人哼着小曲骑的飞快,约摸骑了一个小时沙路变成了水泥路,道路两边的楼房渐渐多了起来,“县城到了”周永成说道。

进城骑行不久,他俩骑进了一个单位的大门,大门口挂着的招牌上面写着“湘涟县建筑工程公司”。下了单车周永成带着周永胜在公司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县建设局下设的直管单位,两栋两层楼的红砖房一栋为办公楼一栋为住宿楼,食堂、蓝球场、医务室、澡堂、娱乐室样样齐全。

他俩来到了住宿的二楼208房一进门,这房里摆着两装床两个柜子和一个桌子,靠窗的那张床上坐着一个精瘦精瘦20来岁的年青人,不知什么原因年纪轻轻的秃了头顶。看到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对着周永成微笑着叫了声“成哥”。

“建华老弟,这是我家老二周永胜,从今天开始到公司来学泥瓦工,刚在办公室办了手续,按后勤科的分配安排和你一间宿舍,今后你们相互照顾,我弟是个老实人有不懂的地方也请你帮助他”,周永成说道。

“成哥,你放心,既然我们有缘相识自然要相互帮助的”,邹建华说道。

“永胜你收拾一下,吃中饭时我来接你,莫乱走等下寻你不到,我先去办点事”,周永成说完就出了门。

“你好!我是邹建华电工班的,屋里是白马乡的”,邹建华自我介绍到。

“白马乡?我们是邻居呀,我骑岭乡的呢……”,俩人一见如故聊个不停。

吃中饭时,周永成回来了给了周永胜一个洋钵和一双筷子,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食堂。走到食门口,嚯!这种阵式周永胜很好奇,这吃饭还得排队打饭不说,这么多人在一个大堂里吃饭还是头一回见。

晚间,周永成带着周永胜提着一对回雁峰酒和一袋水果来到了102房,在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高个子男青年,微卷的头发向头背着,长的十分帅气。

周永成微笑的说道:“承武哥,这是我二弟周永胜,我爹爹托人找过你,以后我二弟就拜托给你了,他是个老实人文化水平低高小毕业,今后还得你费心了,今天带我二弟过来就是向你拜师的”。

“永成老弟你太客气了,拜师谈不上,你二弟就是我二弟,我会好好照顾他”,赵武承对着周永成说完,又朝着周永胜说道:“做泥瓦工是很辛苦的,热天太阳直射着要脱了你一层皮,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您放心!我吃得苦,从今以后好好和你学希望多多指教”,周永胜答道。

“快叫师傅”周永成说道。

“师傅请受徒弟一拜”,叫完周永胜跪在了地上向赵承武一拜。

“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莫搞老一套了,不要师傅师傅的喊,怪不习惯的,以后我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我也没比你大多少”,赵承武谦虚的说道。

三个人聊了聊家常相互了解了各自的情况就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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