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四散的木屑打断陆子宜痛苦的回忆,熟悉的脚步让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畜生,你还有脸来见我!”
陆子宜缓缓闭上双眼,神情皆是厌恶。
哇——孩子的哭声,如同霹雳在她的头上炸响。
豁然睁眼,衣着华贵、宛如璧人的男女刺痛了她的眼,而男人怀里抱着的婴孩,更是让她麻木的心再次颤抖。
“孩子。。我的孩子!”
陆子宜如枯枝般腐朽的手,连一寸都难抬起。
“青青知道姐姐思念孩子,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韦青青声音娇俏柔美,还带一点撒娇的味道,好像真的是再跟嫡亲的姐姐说话。
她从古修洁的怀里抱过婴孩,莲步盈盈地朝陆子宜走去。
“孩子。孩子!”
陆子宜贪婪地望着襁褓里尚不足月的婴孩,他正转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似乎对这个世界十分好奇。
“唉——”韦青青叹息一声,“真是母子情深,可姐姐你是要死的人了,注定要跟他分开!”
“韦青青,我陆子宜待你不薄,你居然如此待我!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韦青青张狂地大笑:“以姐姐今时今日的处境,又能报应妹妹什么呢?”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重重地在襁褓上掐了一下,孩子立时哭得撕心裂肺。
“乖宝宝,不要哭,你也不想和母亲分开对吧?姨娘我素来菩萨心肠,最见不得母子分离之事。”说到这,韦青青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诡秘的笑容,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姨娘,这就帮你圆了心愿!”
襁褓中的婴孩被高高举起!
“不——”
砰地,哭声嘎然而止,孩子被韦青青从高处狠狠地摔在地上,脑浆迸裂,殷红的鲜血散了一地,黑色的滴溜圆的瞳孔里是女子最后的阴骘表情。
“我的孩子!”陆子宜双目撑大看着这令人疯狂的一幕。
“古修洁!七载夫妻,大难临头你如此待我已是忘恩负义,现在你居然还任由这个女人残害你唯一的儿子!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个畜生!!”
“我的儿子?这恐怕未必,说是襄王的,我也相信!”
古修洁深情地揽过身旁的韦青青,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温柔地说:“我的孩子只有一个,就是青青肚子里的这个。”
他看着韦青青,就像是在看一样稀世珍宝,如此的迷恋,而眼光转到陆子宜身上则是让人窒息的寒冷。
陆子宜的心猛地抽搐,放佛被无数利刃碾成了渣沫,虽然面上还保持着不服输的倔强,可眼底皆是绝望。
“多年姐妹,青青最后送姐姐一份大礼。”
韦青青笑意莹然地拍了拍手。
十几名乞丐破门而入,带着浑身的腥臭,将陆子宜围在中心,贪婪的目光在她绝代无双的脸上逡巡,嘴角流下滴滴涎水。
“夫人,这些人可是我千辛万苦从长安城各个角落里搜寻出来,特意伺候你的,瞧,为夫待你多好。”
古修洁的声音里带着七分狠戾、三分嘲讽:陆子宜,你不是自以为高贵吗?今日本皇子就要看看,高贵的大司马嫡女是怎么被这群卑贱到尘埃里的乞丐,尽情玩弄!
“你们还不快去伺候姐姐!”
韦青青伏在古修洁的怀里,明艳的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容。
呼啸的风声将厢房的两扇木窗吹得吱呀作响,卷起的重重帘幕飞舞如鬼魅,室内催情香与乞丐的恶臭混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小娘们,爷来了!兄弟们,给我闪开!”
陆子宜不堪受辱,发疯地大叫:“滚开!滚开!你们这群畜生!”
“臭婊子!这时候还跟老子摆谱!老子弄死你!”
“古修洁你这个畜生!我曾经是你的妻子,你居然看着这群乞丐欺辱我!你不得好死!”她抬起红肿、怨恨、不甘的脸,如颠如狂地哈哈大笑:“我陆子宜指天发誓,若有来生,定让你古、韦两门,人畜皆屠!”
贝齿毫不犹豫地狠咬下去,噗——一道鲜血喷薄而出,夹着半块舌头,正好喷在那乞丐的脸上。
“鬼呀——”
嘴角汩汩流血、死不瞑目的陆子宜宛如地狱索命的鬼魂,吓得一众乞丐屁滚尿流。
“该死!她居然咬舌自尽了!人家还没折磨够呢!”
韦青青恨恨地握起拳头,美丽的小脸上带着七分惋惜和三分不甘。
留着陆子宜的舌头,本是想听她在乞丐身下辗转翻滚的惨叫,哪知竟给了她自杀解脱的机会,好好的活春1宫,居然没看成,真是扫兴。
“为夫给你出气!”
古修洁阴恻恻地一笑,“陆子宜,想这么痛快的死?我要让你五体不全、永不超生!!”刷刷刷刷几剑,他毫不留情地斩下了她的四肢、割掉了她的鼻子、耳朵.
“我要把她做成人彘,送到我的房中当盆景!”
韦青青如小猫般伏在男人的怀里,媚眼如丝,莺莺喘息,成功地勾起了他如火的欲望,古修洁一脚踢开陆子宜囫囵的尸体,猴急地将韦青青扔在沾满鲜血的床上,宽衣解带、胡天胡地!
玩得开心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轩窗下,陆子宜怒目圆睁的眼睛里流下道道血泪,化作永不可除的诅咒,在长安城的上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