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寨料知蓟讳之意,便欲将计就计而行,乃谓其左右道:“某在城上,见蓟讳绕城观者三日。他见北门角砖土之色,新旧不等,意将从此处攻进;却虚去南门角上积草,诈为声势,欲哄我撤兵守南门角,彼乘夜黑,必爬角而进也。”陆越道:“然则奈何?”寨曰:“此事易耳。来日可令精壮之兵,饱食轻装,尽藏于北房屋内,却教百姓假扮军士,虚守南角,夜间任他在北角上爬城。待其爬进城时,一声炮响,伏兵齐起,讳可擒矣。”
陆越大喜,乃从其计。早有兵马报予蓟讳知晓,说北门角守军尽撤去守南门角,讳大喜道:“果如林义所言,中他之计也!”遂命军中密备锹镢爬城器具,日间只引军攻南门角;至二更时分,却领精兵于北门角上爬入濠去,砍开鹿角。城中全无动静,众军一齐拥入。只听得一声炮响,伏兵四起。朝州兵马急退,背后陆越亲驱勇壮杀来。朝州兵马大败,退出城外,奔走数十里。陆越直杀至天明方收军入城。二日,蓟讳计点败军,竟折一万余人,失去辎重无数。手下大将宋沛、虞丹,俱各被伤。
陆越大胜,归见高寨,言说大胜之事。高寨言道:“此乃小胜耳,吾间有一大功不知众将军可要否?”陆越、何冲、曾朋下拜道:“但凭将军赐功。”寨扶起三将,谓其道:“今敌军新败,士气大跌,吾料卷土重来之日必是林义所统大军,恐那日非战不可取胜。为长远计,需令陆将军引一万精兵伏于威林左右,待吾军与之交锋,汝便引军杀出。
何将军,你引一万精兵于午夜时分自威林潜至朝州军营,但见城中狼烟燃起,汝便率军直杀敌营,焚其粮草。曾将军引一军伏于门龙山左右,待朝州兵马至不可出声妄动,直至敌兵回军救营,汝方可杀出。”三将闻其计,心中大为臣服,皆暗暗惊道:“真乃将才也!”
蓟讳败归回营,其间多有不满之意,道:“高寨识破汝计,害我折了一万兵马。若非众将士拼死护我出城,此刻恐被擒矣!”林义大惊失措,暗自道:“此中竟有此等样人!”义言道:“吾还有一计定可破之。”蓟讳蔑视道:“可还是‘拔剑自刎’之计否?”
林义语咽,不再复语。蓟讳道:“吾自引大军杀出,何惧他阴谋诡计?”林义大惊,劝言道:“将军此乃自取其祸也,若高寨知营内空虚,趁机袭我营寨,如之奈何?”蓟讳道:“明日吾便派哨骑四处查看,见其无忧我自引兵马攻之。且说我大军攻城,他岂能再有时机出城袭我营寨?”言罢,蓟讳出帐而去。
次日,蓟讳得哨探来报得知关内无人出城,乃谓林义道:“城内并无兵马调动,公可安心矣!”讳领大军自大道而行,只留五千兵马驻守营寨。大军行至门龙山,却是勿遇伏兵。讳遂谓左右道:“林义乃一文人,岂能统兵作战?昨夜林义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高寨也是人,与我等有何差别?林义竟惧他至此,真乃妇人也!”左右闻之,仰天大笑,戏谑间皆是小看文人之态。
行到磬石关口,蓟讳于城下叫阵,高寨却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朝州军师叫骂多时,高寨却依旧不出。无奈之际,蓟讳不得已只得用云梯攀爬出战。高寨见其攻城甚急,便让军士投下已然备好的滚石火油,左右急拉弓箭射杀,其箭多如飞蝗。不消半晌,蓟讳大军死伤大半,高寨军以逸待劳伤亡者微乎其微。正值此刻,左右忽一声炮鸣,四面喊声大震,埋于威林左右的伏兵杀出,蓟讳军不曾防备,又接连损失不少兵马。蓟讳愈再战,只见城中狼烟忽起,其后兵将忽报道:“大寨被袭,望将军前往救援。”
蓟讳听闻大惊,遂急忙拨马而去。大军飞奔至门龙山,首军刚过,四面又闻喊声。蓟讳朝山上望去,见其领兵者乃曾朋也。曾朋大呼道:“汝还不束手就擒?”蓟讳大怒,持枪跃马愈与其一战。曾朋令将士乱箭齐发,朝州兵马死伤又过半。
且说马惠自侥幸逃出洛城宴,温良伏兵被黄侃事先准备的大军击退。侃道:“主公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只需主公带兵返城一举击杀,温良兵少粮缺定出关而走,洛城必再入主公之手。于此时,内修政里,外守边关,敌将安有入关之机?”
段仓亦言道:“温工之言不无道理,还望主公早定大计。”不料马惠道:“温良狗贼心机叵测,安能没有伏兵?吾于间逃出乃侥幸耳,可待来日我集结大军再来攻城,此乃稳妥之策也!”侃大惊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取他日必成祸害。
常言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失此良机好比放虎归山,明公不可不察也!”马绍元执意离去,侃默默潸然道:“襄州之地不复得也!”
温良听闻马绍元不听黄侃之言执意离去,心中大喜,道:“若听黄温工之言,襄州定不可得矣。此真乃天赐福地于我也!”良听从贲柳之策,严防通襄城门,自内打开朝襄之地守关迎崔雄大军入城,不过十日,洛城之地落于温良之手。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