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算为民除害这番言论,不能让月芽苟同。
不过倒是让月芽想起来初见鬼谷子的模样确实惊悚,和现在这般美人胚子的样子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原来中间还有这个缘故。
既然能以身试药,也算得良医济世,这师父倒是拜的值当。
依照鬼谷子喜怒无常的性子,月芽在逼急反而会适得其反,月芽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师父教导的是。”
月芽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敢好奇的问了一句“师父,你为何那么恨达官显贵的人?”
鬼谷子低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月芽,冷笑一声“小骗子,做人不能太聪明,多揣测他人意图,有可能就多了一条死路。”
小骗子三字让月芽一愣,不是徒儿或是月芽的称呼,这三字到有些记恨自己当时诓骗她自己能带她出城的样子。看似简单的话语,倒是暗藏着一分杀意,月芽也怕再见到那日巷子里的师父,忙小手做辑以表恭敬“徒儿不敢!”
显然鬼谷子不喜欢这样可以讨好自己的徒弟,随意拍开了做辑的小手,正色道“月芽你记住,为师三种人不救。位高权重者不救,为富不仁者不救,穷凶极恶者不救。”
后又三分妖孽的笑着提点道“当然,我不会阻止你救这三类人。”
不知怎么得,月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弱弱的问“师父,我救了这三类人,你可会杀了我?”
鬼谷子勾了勾嘴角,一抹未明的笑意,拍了拍月芽的肩膀“看心情,对了你书中的内容可是真的记全了?”
鬼谷子的并未作答,让月芽有些出了神,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嗯,全部记住了。”
这场诡异的拜师,也算告一段落,久久不能在月芽脑中散去的唯有鬼谷子那抹未明的笑意。
这日过后,月芽就开始研究这个药材和方子,起初月芽写的方子完全不能入谷鬼子的眼,气的鬼谷子大骂要退了这个徒弟。
几经谷鬼子极其残忍虐待式教学,比如把月芽丢进毒蛇毒蛙的老窝,连夜泡药材澡,试喝毒药等等。
月芽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也算老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月芽也算小成,开始对配药方有了轻车熟路,几副药方下去,花歌和杨旭的病情都有所改善。
杨旭率先苏醒了过来,这样的结果也是月芽预想到的,毕竟这内家功夫护体的人,身子总归要比常人好上许多。
而花歌却比月芽预料的晚醒了几日,差点以为自己是害死了他,毕竟自己用药上稍加猛烈了些。
月芽还因此日日郁郁寡欢,这个没有斗志的样子免不得被鬼谷子冷嘲热讽一顿教训。倒是杨旭,在养病调息的空闲时,反而一反常态的安慰了月芽这样的小丫头。
就是如此内疚以至于花歌醒来那日,月芽整整哭了一日,鬼谷子自然大骂月芽没出息。
而花歌看哭的伤心的月芽,便晓得了她的失声之症已经痊愈,还以为是鬼谷子出手相救,对她自然感恩。
现下,唯有杨旭带着的小公子一直未苏醒,就连鬼谷子也为其诊脉过几次,几次用药只是让其气息更加顺畅,面色好看了些,顶多算是保住了其性命。
几人围观,鬼谷子一人为其诊脉。
“白衣这老头,这几年制毒倒是真的又精进了。”鬼谷子调侃道。
杨旭显然有些着急,担心这鬼谷子并未用心治疗,想要开口询问,不动声色的被月芽拦了下来。
鬼谷子话语轻松,但是微微紧抠两指出卖她不以为然,作为徒儿的月芽自然是细致的瞧在眼里“白衣圣手,常年为他人效劳,喜用毒除去心患,自然在邪魔外道上走的远些。论根本上的医术,这当然还属师父。”
长年累月,外界都是对称赞白衣圣手颇多,从这名字上便能看出外人对他的敬仰。少数人知鬼医的名号,都多贬少赞,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滥杀无辜。
而月芽这番话,倒是鬼谷子那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夸赞,又给了她暂时没有对策的台阶。
这心情自然舒畅,微微挑了下嘴角“白衣这老头,确实更善用毒。”
月芽暗自松了口气。
鬼谷子又道“要治就是要费上些功夫,少了一味药引。天山雪珠,是极好的清热解毒的利药。”
“请问鬼前辈,到哪里可以采摘到?”杨旭急忙做辑行了一个大礼,言辞恳切的程度人人都能听得出来。
鬼谷子斜睨杨旭,似在打量又似在审视他,边上的花歌毫无察觉,而月芽则惊的一身汗。
鬼谷子曾言,杨旭乃军中之人为权贵效力,根据杨旭的身手以及见识,的确印证了这一点。以及他身边的小公子,月芽都怀疑不是什么商贾之后。
月芽能想到的,想必鬼谷子也察觉了,想想鬼谷子的三不救,很有可能昏迷不醒的小公子就占了其中之一。
鬼谷子忽轻笑,调侃“杨大侠还有如此谦卑求人的时候,可和巷子里要活吞了我的样子一丁点也不像啊。”
鬼谷子很是记仇,便旧事重提。到让杨旭想到初见鬼谷子之时,自己把拔剑相向,甚至还想威胁其为小公子治病。
有些尴尬的杨旭,略黑的皮肤都透出了微微的红“鬼前辈,大人有海量,莫要和我这种莽夫计较。”
鬼谷子有些得意,便也不在计较,直言道“其生长在东部与南部的交接处的天山,其本体翠绿头顶冠着一颗圆润精益剔透的珠子埋在雪地里,遇热急化极为难采摘。”
杨旭犯了难色,花歌也知难题,分析道“天山上寒冷无比,可下了天山,温度回暖。即便是采摘到了,却无法保存,其实不是没有法子取到药材?药材可要提炼?”
鬼谷子略点头“的确,药材需要完好无损的条件下,再次提炼才能使用,而天山的条件,不适合提炼。”
鬼谷子知花歌心想在天山上治病,可提炼的条件太为苛刻,便点破了他这个想法。
月芽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双手环抱与胸前,食指微微点着自己的胳膊,若有所思,忽大惊问“那例如有什么寒冷刺骨的容器来盛纳,是不是就可以解决储存的问题?”
“哪有这种容器,你师傅我游历四番至今都未见过。奶娃娃家的莫要框了人家白跑一趟!”鬼谷子轻藐的白了一眼月芽,觉得此言太过儿戏,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