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呆呆的望着粉红色的帐顶,心乱如麻,脑海里瞬间涌出无数种可能。
此刻,不知道慕瑾瑜在军营里怎么样了?若果真应了梦境,那他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窗外,夜色正阑珊,微微星光忽闪忽闪。初春时节的风,略带有几分寒意,轻轻撩动着纱幔。也撩拨着苏凝雪的心弦。
“不行!我要去军营找他!”她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喃喃自语。
“小姐?您怎么还不睡呢?”碧荷应是没睡着,听见她起身,赶紧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现在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她一面说着,一面下床,趿拉着鞋子走了出来。
碧荷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取来披风,为她披上:“奴婢陪小姐走走吧!”
“不用了碧荷!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苏凝雪制止了碧荷,“我就随便在院子里走走!你快些去睡吧!”
“可是……小姐……”碧荷还要说些什么,苏凝雪已信步走出门去。
适才还有颗颗星光一闪一闪,这会儿功夫,竟躲藏起来,只留一弯细小的月牙儿,孤单的挂在漆黑的夜幕,可怜兮兮的散发出惨淡、清冷的光。
“唉!公子!你现在怎么样了?雪儿好想你啊!”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依在池塘边的栏杆上,思绪万千。
寂静的夜色里,除了远处偶有一两声的犬吠,再无别的响动。
一阵风袭来,夹带着丝丝寒意。
她拢紧披风,猛吸一口夹杂着青草味儿的空气,理了理思绪:“现下,应先把夫人稳住,庄子上如今已渐入佳境,过几天就可以去寻公子了!”
依在游廊下,她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原来是你!”
梦里又见那个美貌女子。
此刻,她手持一把剑,直指对面一个蒙面黑衣人。
“哼!掌门师兄对你这个野丫头可真是悉心栽培啊!竟把幻影大法传授与你!”黑衣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好你个奸细!隐藏的够深啊!竟敢打镇馆之宝的主意!”她全神戒备,调整姿势,“平日里倒没看出来!算你今日倒霉,遇见本姑娘我,看剑!”
她一面说着,一面飞扑上去,剑尖直刺黑衣人要害。
“哼!就凭你,也想对付我?做梦去罢!”黑衣人一面灵活躲闪,一面不屑的讥讽道。
女子一击未中,她毫不迟疑,运气复又上前,与那蒙面人厮打起来。
“嘭!”
“啊!”
……
一阵难分难解的厮打,女子渐渐落与下风。
终于,被蒙面人一掌击中,震晕在地。
“嘿嘿!赤玉石!”蒙面人利索的从女子脖子上扯下一枚,通体透彻,泛着莹莹红光的心形玉佩。
“啊!……”
突然,玉佩红光大作,蒙面人被一股强有力的光芒,冲击到十米开外,重重摔落在地。
“师妹!”
树林子里飞进一男子,他一面惊叫着,一面飞扑向倒地的女子。
“师妹!师妹!”男子紧张的抱起女子,急声呼唤。
“师兄?”女子悠悠醒转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迷茫的轻唤。
“咳咳!玉佩?师兄!快!”女子清醒过来,急忙挣扎着起身,四处张望着。
“什么?玉佩?”男子面带疑惑,不解的问道。
“四师叔欲偷赤玉石,被我发觉,方才就是与他交手。”女子一面解释着,一面四处寻找。
不远处的地上,红光莹莹,女子急忙跑上前去:“啊!玉佩还在!”
她弯腰捡起玉佩,红光渐渐隐退。
“师妹,你方才说是四师叔,可有看清楚了?”男子紧皱眉头,追问女子。
“哼!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他!”提起这个四师叔,女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恨不已,“平日里倒没发觉,他竟是隐藏的极好!”
“四师叔为何要偷赤玉石?倘若不是他呢?”男子眉头紧锁,似有疑虑。
“哼!师兄这话问得,好似怀疑我栽赃陷害那个人一般!”女子很是生气,她冷哼一声,“我与他交了手,他自己也已然承认了,还能有假不成?”
“师妹误会我了!我只是想不通四师叔为何要偷赤玉石,并不是不相信你!”男子见她生气了,急急忙忙辩解道,“若果真是他,现下赶紧禀明师傅,好早做定夺!”
女子撅着嘴,对男子翻了个白眼:“师兄!我方才摔到了腿,走不动路!”
“呵呵!你呀!”男子无奈地摇摇头,呵呵一笑,极自然的走上前,俯下身去,“上来吧!”
“嗯!”女子抿嘴偷乐,欢快的攀上男子厚实的背……
“哎呀!小姐?”黎明时分,碧荷被尿憋醒,急急起来去茅厕,惊见趴在游廊下睡着的苏凝雪,又忙忙折回去取狐毛裘衣,竟忘了自己还憋着一泡尿。
“嘶!”苏凝雪被碧荷吵醒,依旧是头痛欲裂,心如刀绞。
“小姐您怎的睡在廊下?吓死奴婢了!”碧荷一面仔细的把苏凝雪包起来,一面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本打算吹吹风就回去睡的,谁知道竟睡着了!呵呵!”苏凝雪漫不经心的回道。
此刻,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如果广元大师是梦中女子男子的师叔,那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还有,广元大师不是道士吗?怎的现在又变成和尚了?
最让她疑惑不解的是,梦中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总是梦见那女子的点点滴滴?
她觉得自己似乎与那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摸摸胸前的玉佩,依旧是温温润润,晶莹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