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9日,A市某某大礼堂,今天是祁瀚宇和凌汐(以前叫凌若晓)喜结连理的好日子。身为新郎的长辈,祁宇自然要接受侄子和侄媳妇行敬酒礼,端起茶水,以茶代酒道:“抱歉,瀚宇,九叔今天不能喝酒,下午还要赶回去手术。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们百年好合!”祁瀚宇和凌汐微微一笑,异口同声道:“没关系,九叔,工作需要,我们能理解。”说完,祁瀚宇领着凌汐去旁边的桌子给其他长辈敬酒。
一位上年纪的大叔拿着酒杯走过来,拍着祁宇的肩膀,怒其不争道:“小九儿,瀚宇都结婚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让我们这些老战友都没脸见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当年要不是云南那次……”
往事不堪回首,在座的几位都经历过云南那场反恐任务,一个个都红着眼圈望着祁宇,而祁宇低头握紧拳头,强忍泪水,不让别人看到他内心的脆弱。
“老余,你喝多了。你丫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好好的婚礼现场差点搞成葬礼现场,李叔赶紧打圆场道,“小九儿,你别介意,你余叔这人就这样,喝点酒就爱耍酒疯。”
“我没事的,李叔。”祁宇控制好情绪,礼貌回道。
“没事就好。小九儿,要不这样,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虽然长得凑合,但是勤俭持家,喜欢军人。”李叔笑呵呵道。
“老李,我看你才喝多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侄女的长相哪里是凑合,那容貌简直是没法看,你心里没点数吗?”余叔打了一个饱嗝,不留情面地戳破道。“你闭嘴,长得难看没啥,能过到一起就行。”李叔瞪了余叔一眼,回呛道。
“行,我替小九儿给你家侄女排个号,88号。”余叔不以为然,回怼道,“老李,你别瞪我,我告诉你,追小九儿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团,也得有一个连的人。”老余这话说的太扎心,气的李叔想动手跟他干架。
“谢谢两位叔叔的好意,我暂时没这方面想法。”察觉气氛不对,祁宇忙鞠躬表示感谢,微笑回道。“小九儿,你都28岁的人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余叔和李叔异口同声道。叔叔,我实在招架不住你们,还是想个法子,借机开溜才是王道。祁宇低头看看手表,故作歉意道:“两位叔叔,实在抱歉,我买的开往X市的大巴车快到点了,小九先撤了。”说完,祁宇便拿起背包小跑离开。
“这孩子,怎么闻婚色变啊?他这年龄要搁以前孩子都上小学了。”看祁宇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余叔和李叔两人哭笑不得道。
出了礼堂,祁宇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想道:‘天啊,我可算是出来了。对于婚姻,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还没有遇见我梦里的女孩。一个梦而已,也许那个女孩根本就不存在,即使她存在,或许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子。’
一个红路灯的十字路口,祁宇慢慢走到行人等候区,和大家一样安静等待着绿灯的到来。一个约莫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毛利毛躁碰了祁宇一下,不看红绿灯,直冲路对面。祁宇心情不悦,抬头看去,一辆小轿车恰好经过这里,来不及多想,快速出手拉住那位小姑娘。
“有车,等绿灯了,再过。”祁宇松开手,小声提醒道。“好,我听你的,哥哥你真帅!”小姑娘张大嘴巴,一脸花痴道,“大哥哥,留个电话嘛,咱们好来日方长。”“你不是赶时间吗?已经绿灯了,不走吗?”祁宇冷冷回道。“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赶时间啊?难道说你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花痴小姑娘自行脑补道。“你刚刚横冲直撞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赶时间。同时警告你,不要瞎说,我女朋友会吃醋的。我是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女子心有灵犀,来日方长只能是她。”祁宇板起脸来,表情严肃道。说完,祁宇斜跨着背包,大步流星朝路对面走去,独留花痴小姑娘一人在风中凌乱。
4月29日,今天也是凌夕的24岁生日。忙碌了一天,凌夕整理好护士站及值班室的卫生,突然感觉心如锥痛,莫名多出许多记忆如同泉水般涌进自己脑海里,打得凌夕措手不及。
‘时间到,他是谁?我想找到他,我有悔,当初不该如此奚落他,拒绝他的好意。’凌夕心如刀绞,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心里茫然失措道,‘二哥,我是小小,你人在何方?你不是说过要带小小回家吗?’
一个月前,因Z市城中村改建,凌夕无奈搬到离医院不远处的女生合租房。凌夕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屋,脸不洗,牙不刷,直接倒床就睡。
梦里凌夕身着素衣,面容憔悴地往前走着,两眼无光地望着远方。
“凌夕上仙,且慢,前面是祁瀚宇的婚礼现场,您不方便过去。”两位小仙娥赶紧出来行礼,出声阻拦道,“毕竟您和殿下曾经有过婚约。”
凌夕拿出白玉笛子,若有所思道:“这笛子是他赠予我的,而祁瀚宇又是我为他起的名字,新郎是天族三殿下,对吗?”两位小仙娥莫名被禁言,无奈摇摇头。
见两位小仙娥摇头,凌夕眼前一亮,再次问话,道:“不是他?那新郎是谁?”两位小仙娥再次摇头,看的凌夕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还是摇头,你们是吃了摇头丸不成?怎么我问什么,你俩都是摇头,就不能直截了当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痴心妄想的心。”
凌夕仰天大笑,松开手里的白玉笛子,低头邪魅道:“也罢,是不是他,已经无所谓了。我不会再向前一步,以免影响婚礼的气氛。”说完,凌夕瞅了一眼滚落在地的白玉笛子,便潇洒转身,离开这个是非地。
合租小屋里,趁凌夕还没有醒来,拂晓用法术抹去她梦里的记忆,拿出白玉笛子,气愤不已道:“小人得志便猖狂!还好笛子没落到拂吟手里,被我拦路截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简直不配为天族帝姬,用傀儡术控制仙者,意图挑拨小小和七羽表哥的关系。哼,近亲结婚违法!就算在凡间两人不是近亲,天上的表兄妹关系也要算上,一世也得作数。”见凌夕微微转醒的迹象,拂晓赶紧闪电离开。
半个月之后,凌夕精神恍惚地接着凌母打来的电话,声音嘶哑,强作欢笑道:“妈,你放心,我可是个妥妥的吃货,还没吃遍全中国美食,怎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妈,少看点电视,电视报道的那些人和事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现实状况,那是个例,没有说服力。妈,我一切安好,挂了。”
挂完电话,凌夕神神经经盯着窗户看,身体不由自主来到窗户旁。
“骗子,都是骗子。不是说好,我恢复记忆,你就会马上出现在我眼前吗?都过去半个月了,你人呢?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小小要用自己的办法回家。”凌夕呢喃自语,如同魔魇一般,推开窗户,探身往下看,似乎想要跳下去。
“啊啊啊,你干什么呀?凌夕。”包若曦突然闯入,看见眼前的场景,大惊失措道。“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下面的风景,一时没留注意自己的姿势。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凌夕赶紧将窗户关好,走到包若曦的跟前,尴尬解释道。“下次别这样,差点吓死本宝宝。”包若曦缓过劲来,给了凌夕一拳,翻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