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权已经走向了其他的方向,见白驹走向别处并未跟随自己便叫唤了一声。而依萱则和那个背着锄头的大婶有说有笑的拐弯不见了。
看了看自己世界的五人,他们也见到了自己,带着恳求的目光望来。白驹指了指五人,示意生权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听生权道:“他们偷了点东西。尤其那个女的,还拔出了别人的儿子扔掉。你可以去看,但是不许出手相助。”
交代完这一席话,生权提着桶慢条斯理的就离开了。白驹多看了他一眼,从中午开始他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聊天,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洞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只听那个女的在低声抽泣,男的都卷缩在地,身上有着淤青,但是之前在依萱面前多言,被自己打了三巴掌的那人倒是没有什么伤势。
白驹躲在人群后面,想要听听这些人交谈,按照事态发展他们应该会指责痛骂这五人才对的。
可一走进,他就听到有个和地球人外表没有什么区别的帅哥说道:“要不把那个女人炖了吧?”
马上就有另一个人回应到:“你别那么恶心,人肉难吃得很,干脆打死算了,免得晚上睡觉时还得担心他们做什么小动作。”
白驹看向说要打死这五人的人,那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是长墟人,脸上还满是稚气,打着一把折扇悠闲的做着别人生死的决定。
又有一人道:“但听说明天就有圣宿的人会来接走他们,打死的话……”
执扇的少年无所谓的道:“没事的,圣宿的人敢啰嗦我连他一并打死,就这样决定了,等下我还要睡觉呢。
“说得也是,我还没给我儿子浇水呢。”
打着折扇的少年上前一步,五人就惊恐的退后,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相互抱在一起。还有两人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做出随时拼命的姿态。
白驹张了张嘴想要叫一声等等,但想到生权说的话以及自己人微言轻,要是说了之后反而引火上身又如何解?何况本来也就和这五人没有交情甚至还交恶了。
白驹不由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边,如果是悲风在这里,那么他会怎么做?
应该是那句他说过的: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冒不必要的险?我是人,一棍子打得晕一枪打得死,你指望我去给人挡棍吃枪子。到底是我脑袋长包,还是你神经短路?
“救人,必须要在自身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去救!”
白驹轻轻念了一句,巩固好自己信念,认知这里不是地球,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死掉的长墟!
苟到最后,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白驹当即转身准备离去,不愿见到被自己那个世界的人被残害的画面。而身后,却传来普通话的叫喊:“白驹,你去哪里,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
白驹的身子一颤,已经感到有几道目光向着自己看了过来,每一道都有不同的压力。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无法再走一步,仿佛在面对猛兽般,任何一点动作都有可能被误以为是在抢先下手。
白驹转过身子来,尴尬的向着那些人、尤其是那个打着折扇的少年笑了笑,双手举在身前摇摆表示和自己无关:“别看我,我只是路过。我师父依萱还等着我回去呢……”
在感受到危机的时候,下意识的他就把依萱给搬了出来,想必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也得给她个面子吧。
“哦?她收你为徒?”少年有些惊讶,用扇子敲打着手掌道:“不错,是个好苗子。”
他赞誉了一句,敲打手掌的扇子停在手中,话锋急转而下又说道:“见死不救的作风贯彻得很好,滚!”
“好嘞!”
白驹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是他!是他叫我们去把那些树的!都是他告诉我们的!”
“对!是他说的!”
他才跑开六七步,身后就传来了最恶毒的话语。白驹眉头紧皱,心想果然不该去救饿死的狼,以后要更加的贯穿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信条。
“等等,你回来!”
一股大力将正在小跑的白驹给定住了,周遭的事物都在飞速的向前移,等他转身,自己已经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了后衣领,并且被提了起来。
抓住自己的,是一个鹿头人,先前并未见他说话,只见他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仿佛想要用眼神把自己冰冻起来一般。
“你也参与了?”
“他们是见我见死不救,想要拉着我陪葬!”
这人是白痴吗?
白驹丝毫不畏惧的也用眼神回敬了过去,既然实力不足又要被针对,气势就不能输下去。否则只会让对方更爽,打压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个青年外表的鹿头又转头冷冷的望向那五人:“他说得是真的吗?”
是白痴无疑。
白驹心底生出一股火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别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要打压我,也别把我放在傻子的位置上啊!
之前被白驹扇了三把巴掌的社会青年眼里闪过一抹恶毒:“是他!他让我们去的,那些东西也是他让我们去偷的,说他拜了一个师父,以后可以罩着我们!让我们不必被带走!”
“果然是你,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了。”
鹿头青年的声音越发寒冷,火焰慢慢的布在他的眼里。白驹心中一凛,感到了一股窒息的寒意。这白痴真的要杀他!
白驹加大了声音吼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长……他想害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听他的,那他肯定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杀谁就杀谁了!”
事情发展太快了,这白痴两句话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定,那么蠢的人怎么活到那么大!
他恨不得破口大骂!白痴是没有道理可言讲。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固执人,一旦认定就难以更改的茅坑石头!
只能吼,吼得越大声他就越有可能听进去!也更能惊扰到依萱和生权。
见他眼中刹那而逝的疑惑,他又立刻道:“我一天都和我师父依萱在一起,她可以作证!师父!”
“你看,他当时就是这样威胁我们的,说我们如果不去拿你们的东西,他就叫他师父对付我们,要杀了我们!是他逼迫的!”说着说着,那个男的居然就真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