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铜铃般的笑声在房间回荡,她快步到夏谌面前,动手帮他“宽衣解带”。一身衣服都需重新穿戴。期间红苕又念叨起来:
“姑爷的脑袋莫不是真因喝太多酒傻了吧?!眼看秋闱在即,该如何是好……”
贴得挺近,淡淡清香涌入夏谌鼻子,他的上衣被脱了个精光。
他双臂张开着,嘴角露微笑,任由红苕念叨。此刻像极了封建时的地主/官老爷。
“红苕,小姐喊你过去……”突然响起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夏谌循声看去,见门口站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与红苕相同,也梳着双丫鬓,该是阁中婢女。
那姑娘此刻正目瞪口呆,满脸通红,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姑娘音量不小,动作也极快,几个小碎步便退至门外,消失在门口。
“额……”夏谌满头黑线。看来这忘忧阁中的丫鬟,思想都不咋纯洁啊。
红苕这才不知所以然的回头,见没人又觉奇怪,皱着修眉道:“是冬儿姐吗?她怎么话没讲完,便走了呢?”
“我不认识她,但我晓得她误会我们了。”夏谌尴尬的念着。
“啥误会?”红苕又用她那双大眼睛,不解的盯着夏谌。
“咳~小孩子别多问。”夏谌忙干咳声。接着催促道:“快些帮姑爷我把衣服穿好。你家小姐找你,可不能耽搁。”
“啊?哦。很快便好。奴婢可经常伺候小姐更衣的……”红苕模样简直萌萌哒,然后又讲起来。
未多久,总算将衣服穿戴整齐。
夏谌至铜镜前,可好生的照了番“就算是家丁服,也能轻松驾驭,好一个帅小伙!”
“姑爷穿这身衣服可比大贵哥好看多了。”红苕在一旁毫不吝啬的称赞。
“那必须的!”夏谌很受用。
“本姑爷决定……”
“姑爷,您在房间等奴婢一会儿,奴婢很快便回来。”
话落,红苕便风风火火的出了房间。
夏谌偏头看着她背影,呆呆的将被打断的话念出来“升你为我的头号粉丝。”
“这丫头。”夏谌嘴角微上扬。
方才红苕抱来的几本书,已被夏谌翻了个遍,但她还没回来。
“咋还不回来……”百般无聊的夏谌瘫趴在桌上,继续唉声叹气。只想仰天高呼:我想念手机、电脑、电视、网络……
“若我能嫁个像严公子那般的郎君,就算老天爷折我阳寿也愿意。”
“你可别妄想了。”
“怎么?想想也不行?今日随严公子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也生得极俊俏呢,可不输严公子。”
“海棠姑娘讲,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婢女从夏谌房外经过,讨论的声音传至夏谌耳中,他猛的抬起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参观参观这忘忧阁,毕竟咱以后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嘛。”
说做就做,夏谌起身扯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衫,便大步出了房间。
忘忧阁分为前院和后院,后院用作居住,前院用作招待客人。
前院是两层阁楼,中央落空。一二层皆有观众席,一层为普通,二层为贵宾。阁楼中央架着座华丽舞台。
饶了好一会儿,夏谌才到前院。
阁中奴婢正在打理桌椅,准备迎客。见穿着下人衣服的夏谌,皆微愣行礼问好。
夏谌就如领导视察工作般,一一回应,乐在其中。
实则这些奴婢,真没几人瞧得上夏谌。想他们小姐,有不少达官贵人、文人才子倾慕?咋就下嫁给这么个穷酸秀才呢?
夏谌也不晓得这些奴婢心头所想,走在十几套桌椅间,左看右看。
“严兄认得他?”
“李兄有所不知,此人是忘忧阁阁主的夫君。本是来参加今年秋闱的秀才,却入赘青楼。现又脱下青衿,穿上奴婢衣服。毫无骨气,丢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这番话传入夏谌耳中,他不禁循声看去,见二楼雅间有一青年和一少年两人,正瞧着他。
青年不下二十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穿白袍,手握折扇。好一个偏偏俊书生。
少年,约十六七岁,也穿白袍,生得眉清目秀,眉宇间带有英气。
“兄弟,你是再说我吗?我以前得罪过你?”夏谌问道。
“你这般无骨气,实在枉为读书人,自然是说你。”青年收起折扇,握手中。
“请问,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夏谌继续问。
“不曾得罪过我。”青年不晓得夏谌想耍甚花样。
“哈哈哈。那我明白了。”夏谌就近找椅子坐下,痞气的翘起二郎腿。
青年锁眉问:“你明白什么了?”
“我呢,是乡下来的穷酸秀才。村子里一户富人家都没有,连村长都穿不上像样的衣服。一次城里的好友送了我串葡萄,村里人都觉得稀奇,很想尝尝。但我这人不太喜欢与人分享,然后村长家少爷就讲了“葡萄酸得牙疼,没啥好吃的”我觉得兄弟你就很像村长家的少爷。”
可惜没碗热茶当道具,实在遗憾。夏谌微叹气摇摇头。
正忙活的奴婢也都停下,看向夏谌等。
“你这是何意?”青年确实没明白夏谌这故事的意思。
夏谌就有些无语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都不晓得?原来只是看起来像文化人哦。只能直言道:“我夫人之貌倾国倾城,岂是你配得上的?”
青年俊脸一红“你……”拿折扇指着夏谌,讲不出话来。
旁边少年瞧他一眼,后自顾自喝起茶来。
“我就在这里啊,公子有话请讲。”夏谌得意模样,更让那青年气急。
“姑爷,您怎到这里来了?奴婢可找你好久了……”红苕不晓得从哪跑过来,香汗淋漓。
“你这么久不回来,我在房间闲得慌,就出来转转。正巧结识了位朋友,坐二楼的那位公子……”夏谌笑嘻嘻的跟红苕介绍那青年,话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夏谌学着古人,向那青年行揖礼“对了,还没请教兄弟尊姓大名。”
红苕却轻扯夏谌衣袍道:“姑爷怎连严公子都不认识?难道也是因饮酒昏了头?”
“他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他?”夏谌懵懵的回头看红苕。
“严公子可是咱北地府第一才子!”
“哦~那他叫啥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