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府即是炎夏北部第一大城池,更是炎夏防止北绒南侵的重要屏障。
虽还是清晨,但小贩们已摆好摊,开始吆喝。街上行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
夏谌同红苕并排走着。头次逛古代城市原因,夏谌一路过来都在好奇的东张西望。倒是没有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也不是啥都晓得,主要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姑爷,前面转角第二家就是沈家布庄。小姐讲,要是布庄没有姑爷喜欢的衣服,就让老板按姑爷的喜好做几套……”红苕这小丫头,反正一路走来都在说个不停。
两人刚到转角口,却遭人拦住去路。其实是数十百姓围着第一间铺子瞧热闹。还小声议论着。
“张氏是真可怜,怎就摊上刘大这么个混子了?”
“谁说不是呢?刘大整日只知道赌钱,张氏一个人既要打理铺子,又要操持家务。”
“债主找上门来好几次了。这次还惹上了沈家大少爷,怕是再没有好日子过喽!”
“我听说,是沈家大少爷想盘下刘大家的铺子,才故意借钱给刘大。”
“那可不一定。依我看,沈大少爷是瞧上了张氏,想纳她为妾。”
“嗯~有些道理。北地府谁不知道,沈家大少爷不好待字闺中少女而独好有夫之妇?”
“你们可小声点!要是被沈家的人听见,有你们倒霉的。”
“反正刘大这铺子和媳妇儿都怕是保不住喽!唉~”
夏谌正巧听到这番议论,不禁问红苕,道:“沈家大少爷是什么人?沈家布庄老板的儿子?”
红苕回答道:“沈家布庄是沈家的铺子,沈家大少爷自然是沈老板的儿子。听姐姐们讲,沈老板是北地王殿下的朋友,知府大人和通判大人都要让他三分的。”
夏谌点头,道:“难怪都怕得罪沈家大少爷。不过他喜欢人妻这嗜好,倒让我想到位比沈老板都牛千倍万倍的老板。”露着笑容。
红苕虽不懂夏谌讲的这些词语的意思,但还是能把夏谌这整段话的意思领悟个大概,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瞧着夏谌,道:“姑爷讲的那位老板比沈老板还要有钱吗?也是姑爷的仇敌?”
夏谌笑容一僵,满头黑线。看来以后得少跟红苕讲这些人物,不然会莫名其妙的增加无数仇敌。
夏谌摸了下红苕的脑袋,认真道:“姑爷我讲的人,不都是姑爷我的仇敌的。但讲起这位的话,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更没资格当他敌人。就算沈老板富可敌国,也比不过他。”
“哦~”红苕也很认真的点头,道:“比沈老板和姑爷还要厉害的人,奴婢也好想见识下。”
夏谌也很想见识下那位奸雄的风采,除非再穿越,不然几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只得说道:“有空我跟你讲他的事迹。”
红苕则很期待、很开心的说了一通。但夏谌没怎么听进,因注意也被店铺里正发生的事吸引。
夏谌挤出人群,到了最前面,可以完整瞧见店铺里的情况。
“刘氏杂货铺”店铺招牌上刻着这几个字,是间不大的铺子。纨绔气息十足的贵公子坐在柜台前,正悠闲捧热茶。两名生得五大三粗的家丁双手环抱胸前,立贵公子左右,冷瞧着跪地上偏瘦正瑟瑟发抖的青年。旁边角落有一位美少妇,抱着名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小声哭泣。
贵公子便是北地府首富沈霄独子,沈随愿。跪地上瑟瑟发抖的青年便是刘大,而那对在角落的母女,则是刘大妻女。
瞧刘大之妻,张氏。确实容貌姣好。难怪有人断定是沈随远瞧上了张氏。
沈随远边品茶边道:“本公子知道你家杂货铺生意很好,不该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啊?”
“我家实在没钱了,希望沈公子再宽限我几日。”刘大不只身体在瑟瑟发抖,就连说话也直打颤。
沈随远把茶碗给旁边名家丁,然后凑近刘大,道:“本公子也宽限你不少日子了,不然也不会从十两银子变成五十两银子。反正今日本公子必须见到银子,不然就要你一手一腿。”
刘大被吓得更重,连连磕头,哀求道:“沈公子就再宽限我几日吧,到时我还你六十两,求沈公子开恩……”
沈随远直起身子,拿回茶碗,道:“你连五十两都没有,本公子还能指望你还六十两?这样吧,砍掉你一手一腿,宽限三日。”
话落,那两名生得五大三粗的家丁直接动手把刘大架起来。
刘大更加恐惧,挣扎着,哀嚎着,请求着,但沈公子只淡淡品茶。
偏瘦的刘大自然不可能挣脱沈随远那两个家丁,被轻松压制,右手被按在货柜上。
几近绝望的刘大,把最后希望寄托于妻子张氏,他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吼道:“你这臭婆娘,整日只晓得哭,老子知道是你故意把钱藏起来了,还不快拿出来还给沈公子!?你这婆娘真好生歹毒,就眼睁睁瞧着自己男人被砍手脚?要是我少了胳膊腿,你这臭娘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氏抱着女儿蜷缩在角落,眼泪止不住的流,无力无助,道:“连我的嫁妆都被你拿去赌了,家里真的没钱了……”
沈随远的家丁已抡起刀子,围观百姓已准备好闭眼。
“住手!”突兀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众人皆循声瞧过去,只见一位穿家丁服的少年站出来,道:“欠债还钱,虽然是天经地义。但是炎夏有律法,怎容你在此动私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