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乘进入《争命》以来,早就想好了要走精兵路线,此一刻,重生之前一直没机会尝试的想法,在脑海中不停的跳动,陈乘的眼睛渐渐地也眯成了一条缝。
想到就去做,陈乘下得高台,来到百姓之中,立即吩咐起了个各项事宜,不多时,民兵营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工地,整个民兵营内的百姓齐动手,一个上午的时间,一个全新的又有些不伦不类的“民兵营”改造完成。
民兵营内加建的临时设施,自身没有任何的属性,对民兵营也没有任何的属性加成,倒是将民兵营内的空间给挤占了大半,此时,包括舟政之前择优选拔的一百名原住民在内的大多数青壮们,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人在这些新建的设施中,或滚或爬上蹿下跳。
这些青壮们的眼睛里,新奇有趣或是漫不经心的眼神占了绝大数,包括那些站在一旁的死士们也是如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陈乘很快就在各个障碍之间跑完了一圈。
对于这些新建的设施来说,陈乘是个妥妥的二把刀,只是知道个大概流程,刚刚的一套全流程示范,也是完全以一种探索的状态下进行的,即便如此,内心对自己刚刚的表现给出了一个很高的分数。
“你们也都去试试。”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死士纷纷站于起点,逐次开始冲进障碍场地,陈乘先是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在重新站于高台之上,回头一看,可让他吃了一惊,只见这些死士在穿越障碍的时候显得十分轻松,动作也比自己更加的流畅,从头到尾一圈下来,比陈乘可快上太多了。
“好、、、、、、”
一旁的青壮爆发出了欢呼声,那是在为死士们喝彩,从其完成度来看,陈乘必须承认,死士们穿越障碍的全过程,比自己好上太多了,内心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暴击。
“今日下午,全村青壮依此进行选拔。”陈乘指着那些障碍物说道:“凡是无法达到本领主之前之标准者,晚饭一律取消,凡是超越本领主者,一律一日三餐,与忠字营相同。”
陈乘说完,也不等大家有何反应,匆匆离开民兵营,返回议事大厅之内,匆匆下线了。
回到主网之内,搜索查阅了很多有关障碍场的详实资料,以及观看了大量障碍场训练的视频,好好充实了一下自己,两个小时之后,陈乘再次上线。
这次,他带着脑海中更加详实的信息,以及知耻而后勇的执念,冲进了民兵营内,整整一个下午,通过不断的改进,一个有模有样的障碍场,算是被改建完成了。
村内仅有的一个木工被累了个半死,那些被淘汰下来的原住民更是怨声载道,可是陈乘却全不在意,一脸痴迷的看着民兵营内的一切,憧憬着自己兵峰所致所向披靡的场景。
夜幕降临,民兵营也安静了下来,兴致正高的陈乘索性就在这里不走了,在高台之上点上火把,拿起【三级基础拳法】仔细研习了起来,直到深夜也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陈乘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技能书,像是报复一样的冲向了障碍场。
通过一遍又一遍的尝试,陈乘做得越来越好,动作也做得越来越娴熟、流畅,因为属性的原因,陈乘不可能超越那些死士,对此他还是由自知之明,他现在做的,其实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探索制定出一套适合原住民身体的训练标准出来,以求让这套障碍场可以适用于更大的范围。
这样做会收到什么效果,有没有可能是在做无用功,陈乘也不知道,毕竟这是在重生之前,不曾听说谁做过的事情,但是陈乘也知道,他必须这样的尝试一下,利用自己提前了三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做一些不同寻常的尝试,不然,这提前进入的三个月时间,将只是对重生之前的一种复制,那样,提前进入将变得索然无味,重生的意义也将大打折扣。
连续几圈下来,陈乘已经气喘吁吁,停下来仔细回味之后,选择原地下线,如果允许,他更愿意在现实中休息,他可不想像重生之前那样,做一个血肉之躯的虚拟生命。
再次上线之后,陈乘哪也没去,就在民兵营内待着,一整天的时间里,陈乘亲自主持民兵营内的所有事宜,并不断调整着训练方案和标准,过得很充实,到了晚间,时间安排的也很紧凑,研习技能书,练习已有的三个技能,亲自体验障碍场,然后下线休息。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正在民兵营内的陈乘,收到了巡夜的忠字营来报,一句“飞燕已过”,让陈乘停止了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
“该进城了。”
此时是【军需筹备】任务的第三天,陈乘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安排,眼下自己一方的准备已经到位,就看城内的情况了,这就需要自己亲自前往肥如城中打听消息。
这一夜,陈乘没再将心思放在民兵营上,而是独自坐于议事大厅之内,再次推演自己已经想好的一套方案。
“吴县尉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从给自己任务时的时间来看,再有两天,不论自己是否能够交付任务,他都将会开始行动,自己或许是主要目标,但是却不是首要目标,首要目标一定是王主簿。
王主簿应该是有所察觉了,不然也不会将我给甩出去,这或许是为了麻痹吴县尉,如此一来,他们双方应该已经成为了明火执仗的情形,只差谁先忍不住出手了。
以他们双方的身份来判断,谁先下手谁就落下了把柄,毕竟私自调动军队,攻打当地的豪族乡绅,这是造反,而乡绅组织武装力量冲击官军,一样是造反,所以,吴县尉才有了借白虎丘山寨的名义攻打县城的想法。
我不能等到他们双方都准备好了,必须挑动他们现在彼此紧张的神经,让他们慌乱之中,狗咬狗。”
陈乘的对事态的分析是准确的,毕竟他有着十年的经历,对虚拟世界中历史背景下的大汉,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挑动这根紧张的神经。
陈乘的打算是,自己高调亮相并攻打白虎丘山寨,以自己现有的身份,必定营造出王主簿要先发制人的假象,如此一来,吴县尉如果要想继续自己的计划,必定要出来保住白虎山山寨,吴县尉只要动了,那么王主簿及其依附其周围的肥如豪强乡绅也必定会动,因为,这些人的根基并不在肥如城内,他们的老命都在城外的一个个邬堡之内。
“吴县尉带着人出现在了城外,那王主簿还能坐得稳?”
有了这样的判断和推测,只能算是掌握了主动,但是这还不够,要想做到万无一失,陈乘还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所以他要前往肥如城中打探消息,另外,他也要为调动吴县尉和王主簿做些准备,既不能让他们看到威胁从而不敢妄动,也不能让他们神经过敏太过激进,火候要掌握的恰到好处,或快或慢都不行。
陈乘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推敲,一遍遍的演练,试图将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都给发掘出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好的结果是,吴县尉被肥如的豪强士绅赶走,而自己依附在王主簿的身边,若即若离相互利用。
面对第一次系统剧情下,自己没有被强行代入其中,而是处在边缘的位置,这让陈乘很意外,心中多少是松了一口的,但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的谋划,陈乘依然格外的紧张,大脑一刻不停直到深夜,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转眼天刚蒙蒙亮,陈乘醒来之后,叫来舟政让其亲自督练民兵营,自己则是带着五名死士匆匆离开。
由于自己在肥如城的声望如日中天,陈乘为了打听消息,只好改扮行装,悄无声息的进入其中。
借着单猴在肥如城中留下的一些“关系”,陈乘快速的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在五名死士将各种消息打探回来只好,陈乘的眼睛渐渐的眯成一条线。
进攻鲜卑在即,各县守军忙于集结调配,吴县尉已亲往卢龙要塞而去,王主簿说是身体有恙不在城中,其他几个豪强大户也都不在城中。
“这是纷纷隐藏了起来,以备不测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陈乘将五名死士留在城中,交代了几句话,再次动身离开肥如,前去与大奴会合。
“情况怎么样?”
“回主人,按照主人的要求,每日会有三五名兄弟前往白虎丘山寨,假借投奔之名向内传递消息,目前没有被怀疑,昨晚从其内里传来了消息,山寨现在已经有大约两百多人,其中约有七十多人是我们的。”
“吴县尉不敢私自调兵,所以白虎丘山寨中的那些人,应该是他最信得过的人。”陈乘转头问向大奴,“可有把握一举将其拿下了?”
“这有何不可,我们可有三百多人呢,还有单猴接应,一句将其拿下不成问题。”大奴兴奋的很,说话的时候,都在这一股子劲。
“别兴奋过了头。”陈乘稍作停顿,说道:“今晚就开始行动,然后制造动静,越大越好,然后、、、、、、”
陈乘又在耳边嘱咐了许多,听得大奴一愣一愣的,什么攻打的时候喊什么样话啊,怎样放人出去求援不显的刻意啊,之后又该假扮双方人马对战,如果敌人来援又该如何撤退,事无巨细,陈乘说的头头是道。
没办法,重生之前,陈乘所能接触的战争烈度和高度,也只能是适用于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居多的地方,所以,对这些可谓是手到擒来手拿把钻。
交代完大奴,陈乘再次动身,前往早已经打听清楚的王主簿的邬堡之中,他要前去拜访问安,自己的顶头上司身体抱恙,自己怎么能不去慰问一番呢。
邬堡其实就是一个四周筑有高大营壁的宅院,犹如一座城堡,其内则是以宗族乡党为纽带,纠合在一起以求自保的百姓,肥如因地处边地,常年受到鲜卑等游牧民族的侵扰,邬堡虽是常有修葺,但是难免破旧不堪难以修补的局面。
陈乘来到王家邬堡,由人领着跨过几道门院,最终见到了王主簿,这一路上陈乘可是认真观察,仔细辨认,邬堡内显得太安静了,这就有些反常了。
见到王主簿,陈乘率先施礼,说道:“听闻主簿大人身体有恙,卑职特来看望,不知大人身体如何?可有卑职效劳之处?”
探望病情却又问如何效劳,这是直接点明了来意,王主簿面色红润怎是有恙在身的模样?
王主簿呵呵一笑,说道:“舟游徼有心了,近日事物繁多,心神不堪其扰,故而风邪入体,有劳挂心了。”
“风邪入体?”陈乘故作吃惊,接着又恍然大悟,说道:“是啊,风邪无处不在,特别是、、、从山间吹过来的风,寒意逼人啊,这夜风更甚,卑职就曾无意之中,受夜风袭扰,差点就一病不起了,哈哈哈哈。”
“舟游徼近日可有何收获?”
“卑职受主簿大人信重,自然不敢一日有所懈怠,只是近日来,山匪不再横行山林,十分可疑。”
“有何可疑之处?”王主簿急忙追问道。
“卑职认为,这些山匪很有可能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是也说不清楚。”
陈乘说完就彻底停了下来,王主簿也没有在追问,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久久不曾有人开口。
“唉!”王主簿一声叹息,说道:“多谢舟游徼挂念,身体有恙,实在是无法留你于此,改日,在肥如再聚吧。”
“打扰大人静养,心中惶恐。”陈乘再提前言,说道:“大人但有所扰,卑职一定鞍前马后,全力以赴。”
“好说好说。”
陈乘从王家邬堡出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心说:“我都如此明显的表示了做鹰犬的意愿,这王主簿为何还将我拒之门外呢?什么意思?”
陈乘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一连跑了几个来回,时间也差不多了,天色也渐渐的变暗了。
“富贵险中求啊。”陈乘无奈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