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简玥。
古代传说中,上天赐予有德圣者的一颗神珠。相传少昊出生时,有五色凤凰领百鸟集于庭前,此凤凰衔果核掷于少昊手中。忽然大地震动,穷桑倒地,果核裂开,一颗流光异彩的神珠出现。众人大喜,寓为吉祥之兆,太白金星见其神珠皎如明月,亦是天赐君王之物,定名神珠为“玥”,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那里四季如春,有清澈的小河,河边长满了绿色的小草,像是在透明的绿玻璃外围铺上了一片天然的地毯,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岭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它遗世独立,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堪称世外桃源,人们谨言慎行,相敬如宾,同时也不辞幸苦的耕种,没有旁逸斜出的矛盾。但人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呢,罪恶并不是忽然到来的,它一点点发生,试探着、犹疑着,欲行而止,如果受害人沉默,它就被那点软弱鼓励着,为非作歹,兴风作浪。
在我的成长里从来没有“爷爷奶奶“这个概念,我能记得的只有爷爷的懦弱奶奶的冷漠与自私,在无利不起早的年代,他们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代表。他们对我所有的爱都是利益构成的,有价值就和颜悦色,没有价值就弃之如敝履,人只要跟利益挂钩,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但这句话并不包括我外公外婆,我从小跟外公外婆比较亲近,小时候带过我很长时间,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就算后来表弟出生后,这种感情也没有变质,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表弟去后院踢毽子,去广场荡秋千,陪着外公钓鱼、出船捞莲子,跟着舅舅学刺绣,偶尔跟外婆撒个娇吃最爱的大麦粥。
时光总是很短暂!当我因为上学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外公忽然问我对他的印象怎么样,我说再也没有比外公对我更好的人了;他笑着摸着我的头说要常来看他,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去世-失去这个含义,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
直到我收到外公去世的消息时,我以为最爱的外公没了,我肯定会寝食不安,哭的死去活来,其实并没有。我看到七大姑八大姨灵棚前拼了命挤眼泪,哭的撕心裂肺,一个个头的磕假的让人反胃。刚一只脚跨出灵棚,开始挽着手唠嗑,什么哪家商城促了销啦,我家孩子出国啦,笑得开了花。
我木木的走进来学着仪式跪了下去,看着陪了我整个童年的老人在冰冷的棺材里,没有感觉,他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陪我说话。肺里有点凉,嗓子有点酸,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我妈摇着肩膀吼我:你这个白眼狼…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有多悲伤,因为这并不会让你起死回生,也不会让我对你的思念减轻。
真正的伤心难过并不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而是在你一个不经意间,想到和那个人互动的时候,忽然发现你再也找不到他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伤心和失望会瞬间淹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