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拍案之声想起!
“肃静!肃静!段氏公审正式开始!”一时间,原本围观的百姓纷纷停止了交谈,他们好奇的看着这场面,想看看姜家到底要如何审判段家之人。究竟是走走过场,还是动真格的。
高也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台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段辉城冷笑一声:“老夫云州段氏,段辉城,曾官居...”
“啪!”又是一声翠响,高也重重的拍下惊堂木!打断了段辉城。
“段辉城是吧!你可知罪!”
“老夫何罪之有?”
“大胆狂徒!公堂之上竟不思悔改,口出狂言!来人,杖二十!”
段辉城听闻此话,大声喊道:“狗贼!尔敢,姜承一你个老匹夫!罪恶滔天...”话音未落,一个衙役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棍!段辉城连痛感都未来及感受就重重被打倒在地,晕死过去!旁边跪着的段家众人,又惊又怕,愤怒至极却不敢吭一声!他们这下是彻底明白,姜家根本没有跟他们段家谈判的意思!姜家是要杀鸡给猴看!他们段家成了姜家立威的磨刀石了!
二十辊打完,段辉城早已气绝。可怜他一生孤傲,自诩文韬满腹,能言善辩,不想遇到姜家之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着段辉城的尸体,高也假装不知人已死去,继续道:“台下可有状告段辉城者,可速速上前,递交状纸!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
台下鸦雀无声,围观的云州城百姓有些不可思议!猖獗一世的段辉城就被人跟打狗一般就这么打死了?这姜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要不要上去状告一下?可人都死了,如何去状告一个死人?
半晌都无人上前,人群中有些未被抓捕的段家旁系冷冷的看着,心中暗道:“量这些人也不敢!”
谁知,突然一声喊冤声响起!“大人,草民要状告这段辉城!”
众人循声看去,喊话的乃是一妇人,约莫三十几岁,但保养的极好,颇有几分姿色一看就是富家太太!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说与本官听!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大人明察,妇人本姓李,名霓裳乃是云州城本地百姓,我要告这段辉城威逼利诱强抢民女!”这女子哭着说到:“草民本是云州城李府二女儿,家父从商,家境还算殷实,平日替这段辉城打理一些交易买卖,五年前有一日,,段辉城来家中做客,家父陪同他在花园中散步闲聊,不巧正撞见民女在家中宅院与丫鬟嬉戏,他见民女生的美貌,竟然不知廉耻的要我父亲将我下嫁与他做妾,父亲不肯,他就威胁要灭杀我李家全族,我的一名贴身丫鬟气不过,顶撞了几句说他未老不遵,结果却被这段辉城命人活活打死!家父敢怒不敢言,即便小女子再多委屈,为保家族上百条人命,只得下嫁与他这个耄耋老汉!并且段辉城还要我父亲以一万两黄金作为陪嫁!这才肯放过我李家族人!”她抹了抹泪水!再次叩拜到:“大人,此事云州城内人人皆知,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哦?我堂堂礼仪之邦的大楚国境之内竟然有如此荒唐无道之事?韩主簿,你在云州城为官多年。此事是否当真?”高也问向身边的叫韩春的主簿。
韩春此人乃是京城派驻云州的官吏,本在段家的管理下就是挂了个虚职,平时对段家也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城破之时他果断给姜家人带路,指出了不少姜家宅院的位置和主人的身份,算是有功之人。
韩春上前道:“启禀大人,确有此事,当时城中百姓皆以为此事甚是荒唐与霸道,更有两位年前的士子写诗嘲弄这段辉城为老不尊,却不想也遭这段辉城记恨被人当街打死,妻女皆被充妓!”
“岂有此理!段辉城你可知罪!”高也斥问到!
这一问就连韩春都愣神了,一个死人如何认罪。
“段辉城你既不说话本官就当你认罪了!”高也高声道:“罪犯段辉城!强抢民女,勒索商贾,按大楚律例当受宫刑,罚没家产!唆使他人行凶,致人死亡,按大楚律例当处极刑!鉴于罪犯段辉城身为云州官吏,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数罪并罚!判处段辉城斩首之刑!罚没全部家产!”
说罢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来人,将这罪大恶极之人拖出去!斩了!”
“得令!”
两个衙役走到段辉城身前,将他架起来,拖到早已准备好的行刑台上,刽子手吐了口唾沫擦了擦手,看向高也。
高也拿起令签往地上一扔!“斩!”
刽子手得令,高高举起大刀,咔嚓一下,段辉城身首异处!虽然百姓都知晓段辉城其实早已死去,但看着滴溜溜的在地上打滚的人头还是觉得异常痛快!
高也趁热打铁,问向跪着的又一个段家族人:“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个段家人早已吓傻了:“小...小的段家...段辉伦...”
“段辉伦是吧?你可知罪?”
“小的...小的...有罪,大人明察!小的有罪,但从未犯过死罪,大人不要斩我啊大人...”段辉伦哭喊着磕头。
高也也不理他,惊堂木再响!“肃静!众位百姓,可有状告这段辉伦之人?”
不同于之前询问段辉城罪状时的鸦雀无声,百姓犹犹豫豫之间相互示意,很多人都在小声商量,有人想要上前,有人又在阻拦。
这时候突然有一青年大声吼道:“你们不要拦着我!大不了一死而已!我本就被这段辉伦害的家破人亡了!我苟且偷生不就是为了能报仇么!!!我不怕死,我只要一个公道”他甩开拉着他的街坊,冲到前面跪下磕头:“大人!草民朱小喜要状告这段辉伦,他凌辱我家小妹,致使我家小妹羞愧自尽,家父与兄长去衙门状告,却被衙门的大老爷命人打成残废!而后这段辉伦还命人每日来我家打砸,直至将我一家九口人都活活折磨至死!大人,此事我街坊邻居皆可为我作证!”说完他指着刚刚拉住他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顿时脸一黑,他们本不想趟这浑水,却不想这朱小喜却要他们来作证,本想离去,却听到高也喝道:“段家竟然都是如此无耻之人吗?你不要怕,本官向你保证,今日若不还你公道,我便自裁于这高台之上!”
此话一出,那几个人也站住了,一咬牙心一横转身上前:“大人小人确实可以为朱小喜作证,而且小民也要状告这段辉伦,强占民宅,夺我家产!”
“好!你且不急,慢慢道来!”高也高声道。
随着几人一个个诉说自己的遭遇,高也愤怒不止!审理之后,将段辉伦亦拖去斩首!
“还有没有人要状告段家之人的,可自行上前,说你要状告何人,其人可在在台下的罪犯之中,在场的当场审理,不在的本官定然派人追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此时的云州百姓再无顾忌,纷纷上前喊冤,高也让早已准备好的几百士子协助他将百姓逐个接待,登记造册,一一审理!
公审一直持续了五天!几乎所有云州城的百姓都前来状告段家之人,这让高也都大呼失策!头疼不已。姜承一听闻却是哈哈大笑,安抚了高也便带着姜罹离开了。
高也一连两日找不到姜承一,甚是委屈!可谁让自己自告奋勇接了此事呢,只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他在和百姓的接触中发现,云州城有不少有用之才,之是在那段家打压之下,并不能出人头地!比如给朱小喜作证的那个曹毅,父亲是教书先生,自小便饱读诗书,颇有文才,高也在审完案后便让他帮忙分析,结果他说的头头是道,高也见他有如此见识,便命他先行初审案件,涉及命案的再交由自己判决,寻常纠纷,他可自行断案!
第三日时,姜承一终于回来,高也问讯赶到城门口刚想上前询问国公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结果却看到姜罹指挥着人押解着近万人浩浩荡荡的入城!
姜承一走到高也面前,递给他一沓厚厚的书本:“这是段家族谱内,上面记录的直系支系共计一万六千四百七十六人,除了在云州城战死的,和被抓的,剩下的九千多人都在这里了,我已经让人一一核对过了,囚服上都写上了这些人的名字,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罢姜承一有些困倦的往李家走去,只留下高也愣神在那里。
姜罹走过来,抱拳行礼:“高大人,这些人要关在哪里?”
高也愣愣的问:“国公这几日去了哪里...?”虽然他已然猜到,但还是问了出来。
姜罹哈哈一笑:“我与将军一起带兵去了一趟紫云城,把段家的人都抓回来了。”
高也甚是呆滞:“三天时间,还包括一来一回,就把紫云城攻破了?”
姜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招呼着士卒离去。
天安二十一年五月初二!姜承一亲自带兵五千夜袭紫云城,激战一夜,云州段家尽数被俘!段氏几近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