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罗艺起身甩了她一巴掌,“我堂堂伯爵府,还被你这个贱妇威胁了?”
“艺儿。”罗枫开了口,“不要失了身份,坐下。”
“父亲!我就见不得这些市井刁民的猖狂样,看我哪天不一一杀光他们,别污了我的眼睛。”
怜儿顺了顺被打乱的头发,然后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到底是交人还是鱼死网破?”
“陶先生,去把人带上来。”罗枫发了话。
“父亲,您对一个贱人妥协干什么?依我看,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然后再搜查她住的院子,把和她有关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我看有哪个人敢给她送东西。宫里我们也派人监视着,来一个杀一个,看她那个证据到不到得了女帝跟前。”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那陶先生有些踌躇不前。
罗枫朝他摆了摆手,“去把人带上来吧。”
“是。”
“父亲,您现在做事怎么畏首畏尾的了。”罗艺有些不满。
罗枫沉声朝他看去,“现在女帝就盯着我们这边呢,你就巴不得送把柄过去是不是?现在府里不能有一丝风吹草动,不然完蛋的就是我们。”
罗艺有些不信,“怎么可能,女帝不是相信我们了吗?”
“她要是相信我们,怎么可能派一个特使调查?我告诉你,越是这个时刻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看着自己父亲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罗艺心下很是不服,到底是老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胆战心惊的,要是让他处理这件事,早就完事了,何须这么麻烦。
陶先生很快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待那男子见到怜儿后,激动的快步朝她跑去,“怜儿……”
怜儿看着他,笑了笑,“他们没打你吧!”
那男子摇了摇头,“没有。”
“人已经放了,证据可以拿出来了吧。罗枫道。
“在城外往西十里的一块大石头下面,你们去取吧。”说完,拉着年轻男子出了门。
“父亲,既然她都说了,还不快杀了她。”
“不急。”罗枫拦住了他,“陶先生,你快速带人出城去验证真伪,如论真假,以烟花为号。”
“是。”
怜儿带着年轻男子很快来到了她居住的院子,一推开门,她便开始收拾衣物。
“怜儿,你这是干什么?”
“根本没有什么证据,是我骗他们的?”
“什么?”那男子大惊。
“你也知道,我父兄早已故去,他们当日找到我,都是口头承诺,没有半点字据,你被他们抓去,也没有人证,仅凭我一人言,那些官大人如何肯信?况且他们都是官官相护,哪里有我们明辨的地方?也只有拿女帝,告御状能一时吓唬住他们,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必死无疑。”
说完,包袱已经收拾好,“快走吧,我已经寻好了地方,我们先躲一阵,然后再寻机出城。”
那年轻男子懵然点头,“好……好……”
两人立即出了门。
看着暗中跟踪他们的黑衣人,苏秦衣决定先不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半个时辰后,怜儿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蔽僻静的院子,推开门时,漆黑的天空一串蓝色烟花划过。
看来是要灭口了。
怜儿刚关上门准备转身,忽然一群黑衣人踹门而入,巨大的声响把她身边的男子吓倒在地。
“你们……你们……”
怜儿瞬间扶起他,“快跑!”
她拉着她立即朝后门跑去,黑暗中,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彼此交织,心跳仿佛快要溢出胸膛。
就在接近后门的那刻,黑衣人举刀而至。
“啊……”年轻男子跌倒在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哭着求饶。
怜儿被一黑衣人踹倒在地,眼看着刀砍了下来,她立即往旁边一滚,躲过了致命一击,接着快速爬起,拼命朝门外跑去。
为首的黑衣人对她后背就是一刀,她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看着黑衣人步步逼近,怜儿强忍着疼痛往后挪,很快被逼至墙边,她已退无可退。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刀朝她砍来的气息。
忽然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黑衣人也看见了他们,为首的立即道,“杀。”
很快他们打了起来,怜儿见着,立即起身朝她的心上人跑去,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她痛心不已,“叶宏!叶宏!”
男子虚弱一笑,“我没事……我还好……”
“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不怪你,我不怪你的,你不要自责……都是我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说着,染着血迹的手抚上她的面容,眼中带着留恋,“怜儿,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很高兴,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叶宏,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他轻笑的看着她,“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不让你嫁给别人……”
说完,抚着她面容的手无力垂了下去,怜儿抓住他的手,珍惜的握在手中,眼里冰凉的泪水划过,她小心翼翼吻上他的额头,“下辈子,我一定会嫁给你……”
苏秦衣和夜莎罗快速消灭完了所有黑衣人。
“想为他报仇吗?”苏秦衣来到她身边道。
“怎么报?”她异常冷静。
“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
“会有人信吗?”
“有女帝给你做主,一切都能大白于世。”
“好,我跟你们走。”
苏秦衣带着她,三人回了宫。
芷萝殿依旧灯火通明。
看着他们三人,安清越笑了笑,“回来了!”
看着她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苏秦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整件事都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可思议,原来他还说的是七天查清楚,现在不过是第一天,便已经有了结果。
“你想清楚了?”安清越看向怜儿。
她立即跪了下去,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本书册,双手奉于安清越的跟前,“请女帝过目。”
安清越接过,粗粗翻看了一遍,“很好,你徐家的仇可报了。”说完,看向一旁的夜莎罗,“你把她带下去。”
“是,主子。”
待她们都下去后,苏秦衣开了口,“越儿,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