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城的当天,贝莎坐在马车里痛哭,大骂着那个与她交易的骗子。而车外的马蹄和车轮并没有因为她的哭声而停止前进。原定的结姻使臣库特因为患病不能启程,临时换成了骑士维克多。
联姻送亲的队伍到了邻国都城外的驿站,负责招待贝莎一行人的是亲信大臣班恩,不过他还是戴着那一副头套,且并没有直接去见贝莎,而是与结姻使臣维克多交涉。
第二日,婚礼正式举行,见证这一时刻的却不是国王,而是黄衣主教维塔斯,在座的还有财政大臣巴尔克、最高法院大法官约瑟夫、国家监狱典狱长谢必安,清一色的都是监管者,后面坐着的其他参加人氏到都是正常的贵族,贝莎倒也没太起疑心,这主要是因为这些人里除了谢必安外她一个都不认识的缘故。
而我们的新郎――国王的弟弟克利切亲王慢慢走进场,昂首挺姿,俨然一个贵族,和现实里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人。
“克利切!天呐!他也在!”原本脸上毫无光彩的贝莎此时突然又有了兴致,快步走上前,眼睛里充满了惊喜,而克利切面对他的妻子似乎也很高兴,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也许,事情还不算那么糟嘛!”贝莎心里欣喜地说。
婚礼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克利切很晚才来见他的新婚妻子,酒气却很淡,相反有一股很明显的香水味。
“克利切,你……”
克利切二话没说,直接推倒了贝莎,不顾对方欣喜地叫了一下,和她开始了漫长的一夜,两个人亲热得很,似乎是克利切在放纵,实际上也是贝莎对现实的放纵。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克利切对贝莎什么都做了,就差最后那一下,而贝莎则并不在意,毕竟她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嘿!老先生,咱们俩打个商量,你替我赶车到墓地那里去,然后你替我埋了她们俩,我再多给你两个金币,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个坐在马车上穿灰色衣服的年轻人对地上一个黑色衣服的人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两枚金币。
“谁是老先生?我不过是少白头而已呀兄弟,我(一八)七〇年的,上次和你互相交换过信息的呀!也对,您这年少成事的,肯定是贵人多忘事啦,毕竟比我有钱多了嘛!两个金币,怕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吧……”
车上的那个人只好又拿出了两枚金币,连同之前的两枚金币一起扣到对方的手心里,然后跳下车,说:“这次和上次不同,你得把她们送到红教堂去,辛……”
“那得加钱!”对方斩钉截铁地说。
“你……!好好好,我再给您一个金币,再多一分一厘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对方一听这话,狡黠地笑着说道:“那就请你把另一个抬回去吧!”说着,立即动手掫翻了车上的其中一个棺材,里面的尸体滚下了马车,掉进了雪后被马车碾压变色的泥里,把刚入殓好的妆容全都毁了。
“啊!你这混……”“咣!”
还没等灰色衣服的人说完第一句话,黑色衣服的人立即抄起了自己手里的铁锹,一锹打在他的头上,把他拍倒在地,又如夯土一般拍得他满脸是血,自觉其一定死了才停手。然后扒光了他的衣服,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钱和之前的东西,然后也顾不上再把那一具尸体抬回去,只是赶着马车运走了还在车上的那一具尸体。
“哼,既然你看淡生死,我便送你去死!”赶车的人自言自语道。
……
话分两头,且说贝莎在梦境里和她的丈夫度过了新婚之夜,尽管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活动,还是蛮愉快的。
刚一起床,亲王便受邀到王宫面见国王,并且被国王要求要带着他的弟媳一起进宫,夫妻二人当然没有意见。
在去往王宫的马车上,贝莎依偎在克利切的怀里,克利切的目光却是看向车外,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贝莎倒像是他怀里的一只困倦的宠物猫咪了。去王宫的道路似乎很远,贪睡的小猫咪就在自己丈夫的怀里睡了一个回笼觉。
“嘿,年轻人,快醒醒,快醒醒!”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贝莎的耳畔回响,但并不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
贝莎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克利切的怀里,而是被绑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绑着她的不是麻绳或铁链,而是绿色的棘蔓;她面前也不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街铺,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坐在藤蔓编织成的秋千上,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尤其显眼。
“啊……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克利切呢?”贝莎不知所措而又无助地问。
“傻孩子,还没睡醒呀?”那个女人慢慢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贝莎的脸,看着她笑着说:“还以为你是公主呢?那不过是个梦,是女巫的障眼法而已呀!”
“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贝莎还是颤着声调可怜地问。
“我在帮你呀,傻孩子。你的艾米丽没有复活,克利切也并没有回到你的身边,那只是一个梦!现在艾米丽也被困在梦境里,只有你打破梦境,找到之前被拿走的那根拐杖,拔出里面的刀,你们才能获救。否则的话,你和你的艾米丽将永远成为女巫的傀儡。相信我,我是弗兰克的朋友,请你务必相信我!”
这句话刚说完,那个女人立即用手挡住了贝莎的眼,一片漆黑过后,贝莎再睁开眼,自己又回到了克利切的怀里,克利切正玩弄着她额头前一捋垂下的头发,看到自己的妻子醒了,还笑着摸了一把她的额头。
贝莎什么也没说,立即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四周,倒是没什么异常,只好先把心思咽在肚子里,而大脑继续高速运转。
进到大殿里,夫妻二人被引进了一个房间里,一面薄纱的后面是国王正在听政,而亲王们则就在这个房间里等待过后的召见。国王正坐在他的宝座上,自认为很威严,但是在旁人看来就有些滑稽了:他太矮了,王冠和他的头差不多大,身子只有王座的一半高。
“这个……是你哥哥?”贝莎不可思议地问克利切亲王。
“哦―不,这个是我侄子。早上我哥哥又旅游去了,这不又让我大侄子来听政了吗?嗐,说实话,让他这么一个孩子听政还不如把国家交给我呢。”
“那我们的皇后呢?”贝莎又问。
“你看王座后面的那个不就是?”
贝莎看过去,果然是一个雍容华丽的贵族女人,宛如出水芙蓉一般。
“我侄子罗比呀从小就在他妈妈怀里长大,你别看他这个个子,实际上他已经十五了!没想到吧!我这个嫂子别的不行,宠孩子是第一的,就连我们平时都很少能见到我们的大侄子呢……”
“克利切亲王,我家大人有请。”一个随从打扮的人突然走了进来,对克利切悄声说道。
克利切抚着妻子的腿说:“贝莎,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可是……这地方我根本不熟悉,一个人好害怕的……你能让他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贝莎指着来送信的人说。
“这……不知道您可否方便?”“愿为您效劳,亲王夫人。”
贝莎认出了那个人以及他手里的手杖,但是那个人却没有认出来她。没办法,这个家伙到了哪里都是那一身打扮,而女人的妆容风格可以一天一个样儿。
克利切前脚刚走,贝莎便对那个人说:“嘿,伙计,你的手杖可以借我观赏一下吗?”
“呃……夫人,这是我家主人亲手赠给我的,我恐怕……”
“没事的,我就只是看一看,不会怎么样的,我以我的名誉担保,请您放心。”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对方也只好把手杖双手奉上。
贝莎趁机立即抢过手杖,抓住一端便使劲地向外去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那个人看出异常,也立即上手去夺,惊得贝莎一声大叫,划破了寂静的朝堂。
这时皇后正因为修缮御花园的是和财政大臣巴尔克吵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被掌玺大臣美智子调节好,皇后胸中的气还没消呢,一声喊叫便划过长空,横空出世。
……
所有亲王和亲王夫人们都被叫到了大殿上,还有那个半道儿进来的随从。当着满朝大臣的面,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开始审问下面这些她丈夫的兄弟和她的妯娌们。
“刚才是谁的喊叫,请站出来。”
贝莎低着头了出来,等待着皇后发话,却没想到一个人抢先发出了声音:“尊贵的皇后,刚刚是这个随从想要非礼克利切夫人,我等都可以作证!”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那个袁大头自然也是破口大骂对方血口喷人。
“麦克亲王,说话可要讲证据,你们其他人都看到这个人想要非礼亲王夫人了吗?”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回答皇后的问题。
“尊敬的皇后,我想是这位热心的秦王搞错了,我并没有被非礼。正相反,这个人是来刺杀我的!”说着,贝莎指向那个冤大头随从,并把手杖双手举起,示意这边是凶器。这下子,整个朝堂炸了锅了。
“真是岂有此理!大元帅,劳烦你来检验一下!”话音刚落,站在最前列的帝国元帅裘克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接过手杖,“唰”的一声,拔出了一道白光,且这道白光瞬间扩大成了一个黑洞。
随着这个白色黑洞的扩大到了极致,艾玛的梦彻底醒了。可是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还有马蹄和车轮赶路的声音。忽然,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浅色圆形图案,里面似乎有一只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伸出手指稍微触碰了一下,那个图案瞬间变得明亮,艾玛感觉突然有一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还亲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