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书擦了擦手上的水,出了厨房,杨莉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看了看手机,今天就是周末了,一切如之前所说的话,那今晚,那个布偶会在午夜出现在门口。
“先做准备吧。”久书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拉开网球包的拉链,把毛笔和玄黄纸取了出来,心守符的作用在于稳定心神,就是不知道对怨念有没有抑制作用。
反正总归是有用的,所以久书打算多画一些符出来以备用。
他展开纸笔,笔锋沙沙地游走在纸张上,心守符可以自行漂浮在空中,久书画完一张就随手把符拨到一边,没一会儿他就被一张张飘着的符纸包围了。
久书持笔划过纸张,忽然他手里一停,慢慢抬起头来,他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双大大的眼睛正透过门缝盯着自己。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眼睛的主人往后一缩,把门带上了。
“玲玲?”好像是杨女士的女儿,久书叫住了她。
久书推开门,发现女孩正靠在门边,低着头,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久书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哈哈没关系,嗯...你是不是对那些飘着的纸很好奇?”久书蹲下来看着女孩,他想着自己刚才的样子,确实比较奇幻。
“那些纸是什么啊?为什么可以飘起来?”女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可是我的密码,你要保密哦!”久书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嗯!”玲玲狠狠地点头。
“来,进来我带你看。”久书牵着玲玲进了房间。
久书展开符纸,运笔勾画,一气呵成,他把一张新画好的符纸递给玲玲。
“你把它往空中抛一下试试。”
玲玲小心翼翼地把符捧在手中,她双手轻轻往上一送,符纸脱离她的手心渐渐上浮,最后悬停在了半空中缓缓摆动。
“哇...”玲玲瞪大了眼睛,小声地惊叹了一下。
“这张送给你了。”久书看着小女孩惊讶的样子有点小小的得意。
“谢谢叔叔!”玲玲把符纸从半空中拽了下来捧在手里。
“它可以当你的护身符,睡觉的时候可以放在枕头下面,你会做噩梦吗?”久书看着小女孩。
“嗯...”玲玲双手捧着符瞪着大眼睛,像是在发呆,“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以后你睡觉的时候把这张符放在枕头下就不会做噩梦了。”久书低下头继续画符。
“谢谢叔叔...”
久书抬起头来,发现玲玲眼睛微红,双手紧紧抓着那张符。
“怎么了?”久书一时不太明白她情绪上的转变。
“没有。”玲玲摇摇头,只是对着久书轻轻地笑了“谢谢叔叔。”
“额...其实你叫我哥哥更符合我们的年龄差距。”久书还是没忍住要纠正她。
“叔叔我走啦,你继续画你的纸吧。”小女孩起身蹦嗒着出去了。
久书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笑了,他继续画起符来。
放下了笔,久书看着满满一圈围绕着自己的符纸,他深吸了口气,向前伸手“收!”
所有飘着的符纸都涌向了他的手心,看起来像是一个由符纸组成的漩涡,一张一张的叠在他手上。
最后一张心守符落下,久书在心里默数了一遍,他现在手上的符大概有五十张,这也是他现在的极限。
倒不是说没有材料,而是久书发现画符似乎也有消耗,只是还不清楚具体是消耗什么,倒是有种浅浅的疲倦感,久书把符纸收进了网球包里。
他站了起来,一阵阵眩晕感传来,久书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他坐回到床上“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这么虚了?”
久书拿出手机来,现在是下午两点半,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
云堆聚了又散,天空从白昼染上了橘黄,而后像是拉上了一层帘幕,夜色渐浓。
晚上八点半。
久书背着网球包走到客厅,他把心守符取出了几张,他抽出一张递给了杨莉“杨女士,这个符您拿好,今晚睡觉可以放在枕头下。”
杨莉伸手接过了符纸,看着久书欲言又止“久先生...”
“放心吧,我今晚守夜,那个布偶我会解决的。”久书把罗盘从网球包里拿了出来。
“久先生,您要小心啊”杨莉似乎有些担忧。
“您请放心,我很...有些经验。”久书本来想说自己很有经验,但一想他实在是算不上有经验一说,所以该用了“有些”来形容。
晚上九点。
久书把一楼所有的窗户都上好了锁,并在每一扇窗户上都贴上一张心守符,虽说那布偶之前都是敲门,但保不准这次它从窗户进来呢?久书可谓作了万全的准备,他最后在大门上按上了一张符。
他环顾四周,觉得自己的防御简直固若金汤,接下来只需要等着那只毅力满分的布偶前来自投罗网就行了。
久书看了看手机,是晚上的十点半。
一切已经就绪,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唯一的就是等待,久书坐在大厅里,把手机摆在面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点四十五。
十一点。
十一点半。
久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在屋内来回渡步,等待一个未知的事物决不是一件好差事。
他透过大厅的窗户瞟了瞟外面,街边的路灯静静地亮着,树影投在马路上轻轻的摇曳,一切都很平常。
“不会是太远了...所以迟到了吧...”久书看着外面发呆,心里暗暗地吐槽。
路灯忽然闪烁了一下,久书回过神来,他看向窗外的路灯“怎么回事。”
路灯再次闪烁了一下,并且开始持续的闪烁起来,灯灭灯亮,频率越来越快,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久书皱了皱眉毛,他回身去找网球包,拉开拉链,把木剑拿了出来握在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久书浑身一震,捏紧了木剑,左右环顾。
大厅里的灯居然也开始闪了起来,整个一楼忽明忽暗,灯光和阴暗交替打在久书脸上。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起先是一声,然后越来越密集,声音仿佛连在一起,像是每一扇门背后都有人在敲门。
久书拿着木剑迅速靠到大门边,他犹豫了一下,从猫眼望了出去。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敲门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地像是敲在人的脑袋上,久书从网球包里掏出一把小锤子,他左手锤子,右手木剑。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久书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