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当然明白!你就是想甩锅了!还是甩给我这个未成年的孩子!这种突如其来充满压力的信任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奈不会同意的,我们性格不和,又不怎么认识,男女有别,还有,我这次只是请假出来看看,我很惨的,至今还寄宿在别人家,被打被骂被罚,没有朋友,人嫌狗厌,还经常得罪一些大人物……”
文月神情慌乱,喋喋不休,细数着自己种种缺点,恨不得将自己描绘成一坨不可描述的恶臭马赛克,让人离得远远的。
“看来文月少爷也很不情愿呢。”
“对对对,呸呸呸,不是,我是说不太合适,我还是个孩子啊,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所以……”
文月急欲甩锅,有些口不择言,冷汗涔涔。
“反正我快要死了,也管不着这些了,小雪奈一定会很孤独寂寞的吧,她才七岁,又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如何生存……”
卧槽卧槽卧槽,她怎么生存是她的事,关我屁事,我又没欠她的。
“信伯,你还是说说我的那件事吧,我来的目的就是为此,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绵延式地折磨,我觉得我有知情的权力。”
文月不知道信伯为何隐瞒以往的那些过往,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迫近真相的地方,又怎会轻易放弃它,坚定了决心道:
“如果非要追逐着仇恨才能获得以往,那我也在所不惜!你不知道这对我究竟有多重要!”
文月掷地有声的话让信伯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颅,匍匐在地,行了一记大礼,语气悔恨道:
“请您原谅雪竹一族,请您接受被雪竹家牵连进来的这份悔恨,对不起,文月少爷,对不起。”
“什么……”
文月有些茫然,十分不解信伯的举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扶起了一直跪地的老人。
“到底怎么回事?”
……
木叶火影办公室。
“火影大人,文月已经出现在了京都城,而且,他好像找到了他的亲族,我们也不敢靠得太近。”
猿飞日斩正批改文件的手轻颤了下,抬头对眼前的暗部下达新的指令,
“密切关注控制事态的进展,情报必须详细准确,到时直接向我汇报。”
“是。”
暗部消失不见,三代目猿飞日斩没有心情批改文件,便点燃了烟斗,盯着桌子上自己与弟子们的合影,吐出一阵烟气。
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都是不怎么省心的家伙,在外面玩够了就赶紧回来啊!
……
数年前,雪竹一族在京都的势力越发壮大,甚至有了挑战几大家族的潜力与资格,而作为雪竹家的大小姐雪竹结月,却因为父亲雪竹家主不为人知的原因,一直生长在木叶,且雪竹家主与木叶高层们似乎往来过甚,关系十分微妙。
只是事情并未向家主所想的那样发展,本想借助木叶的势力实现家族阶层的跃升,反倒引起了京都大名势力的警惕与厌恶,而从小独自生活在木叶的雪竹结月也并未听从自己父亲的指派联姻,反倒在木叶以及雪竹家几重反对的一系列风波下,嫁给了自己所喜欢的山中池文。
雪竹家就此得罪了木叶与大名两方势力,多年以来,一直想缓和三方的关系,却迟迟得不到进展,甚至有另外的一些家族想趁机取而代之。
即便与家里的关系一向不好,文月一家还是每年都会前来雪竹家拜访,数年前雪奈降生,文月一家接取了去往火之国京都城的护送任务,半途却被不明势力劫杀,双双阵亡,而他也在阵亡名单之上!
得知噩耗的雪竹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一夜之间莫名消失掉了,只留下被破坏的破破烂烂鲜血横流的雪竹家宅邸,以及被信伯带走的雪奈。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听着信伯讲述着那些并不怎么愉快的过往,文月沉思了许久,没有任何感觉,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普普通通的故事,即便里面牵扯到了他本身,却还是雾里看花,除了知道前身十分努力刻苦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
望月一家那些有些奇怪的地方也就可以理解,似乎十分忌讳以往的那些,想必是不想让自己回忆起这些痛苦的过往吧。
“当时还以为文月少爷已经不在了,没想到您还活着,而且还成长为一名木叶的忍者,想必家主还有大小姐在净土一定会十分欣慰,我也就能放下心来。”
信伯精神有些恍惚,看着并未有任何情绪的文月,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伤感,再次行了一礼,起身后抿了一口酒,微笑的同时带着怀念道:
“带走雪奈之前,家主对我说不要复仇,也不要把仇恨带给下一代,他很后悔,作为父亲,悔恨自己没能好好对待结月小姐,作为爷爷外公,悔恨自己没能给予应有的关爱,尽到自己的责任,作为家主,悔恨自己为家族带来了毁灭与死亡。”
“可你好像还是没放下这些,就像雪奈所说的那样做不好吗?你这别扭的酒鬼老爷爷!”
何止别扭,简直莫名其妙,各方面都是。
“哈哈哈,不一样的,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这也是我能为雪奈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文月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时不时呡酒的信伯,心底五味杂陈道:
“也许那些人已经忘了雪竹家,你所做的,也许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毫无价值。”
“不!文月少爷,收起你的天真吧,我比你更了解那些人,为自己所珍视的人做再多的保险都不为过……咳咳……况且,我不想雪奈以后连姓氏都要遮遮掩掩……咳咳……”
信伯咳嗽了起来,文月点点头,走出了小小的房间,回头道:
“我去给你弄些药来,喝酒只能稍微缓解一下你的症状而且对身体有损伤,不过想必你也不在乎这些了,可我还是反对你的那种做法,别指望我照顾那别扭的丫头,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的。”
说完就瞬身消失,信伯咧嘴一笑,咳嗽停了下来,浑身透着解脱似的轻松与畅快。
抱歉了……
……
文月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药店,人生地不熟的他带着新奇的目光逛着繁华的京都城,看来不能小瞧任何人啊,火之国可不只有木叶,就是不知大名瞒着木叶隐藏了多少实力了,仅一个京都就如此繁华,这么多年,还不知培养了多少忠于大名的忍者,不过,木叶依然是明面上的官方最强忍村,大名也就只能偷偷摸摸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台面上的守护忍十二士不就被搞没了,三代目再怎么优柔寡断仁慈也是从战争中杀过来的,面临权力与利益的分割,政治与暗地里的交锋也许从未展现在普通大众面前。
京都城里,几行衣着华丽的老年贵族聚集在一处宅邸大厅,商议着什么。
“木叶想干什么!当年的事不是早就给他们一个交代了,为什么还会有木叶忍者来京都提及雪竹家的事情!”
一名贵族愤恨喊着,引起了旁人的附和。
“对!以前他们的忍者死在路上又不是我们干的,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承担后果,赔了那么多钱,这次又打算敲我们竹杠?想都别想!”
“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次我们可不能再屈服了,我们可是依靠了大名!”
……
“肃静!注意你们的身份!”
乱糟糟的场面让主位的贵族有些皱眉,喝止了他们,待到声音渐小,才淡然开口:
“情报是一名可以信任的平民报上来的,已经调查过,应该是真的,而且城里到处是我们的眼线,详细的情报很快就能收集好。”
看到众人怀疑中带着不解的目光,主位的贵族拍了拍手,便有侍从通知了下去。
……
“信伯,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跟那些大人物一样,当心他们找你麻烦。”
“哈哈,我这不是想给他们一个好印象嘛,能见到那么多大人物得要好好准备,可不能污了贵人们的眼睛。”
与相熟的侍从打着哈哈,在对方调笑的目光中迈着激动的脚步,跟随着来到大厅中,佝偻的腰背挺得笔直,眼神放亮,整个人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朝众人做了个正规正矩十分得体的礼仪姿势,就像个真正的贵族。
人群安静了下来,主位的贵族皱了皱眉,挥手止住了想要起身喝止的家臣。
信伯环视了一周,目光转向主位,数息后,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
“雪竹一族家臣雪竹信,拜见诸位家主!”
……
“喂,老鼠们,跟了我一路,想干嘛?”
故意走入了偏僻的地方,文月出现在尾行的一行人身前,在对方做出攻击动作之前,干净利落干趴了他们。
“你来告诉我好了。”
拎起一个比自己身形大很多的瘦弱家伙,在其疯狂摇头的同时一脚踏在想悄悄爬走的大块头腿上,骨骼碎裂声响起,又是几脚,哀嚎声嘎然而止,大片的鲜血浸染地面,瞅着不成人形的老大凄惨的模样,瘦弱的家伙开始疯狂点头,赶紧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哆哆嗦嗦说了出来。
下次还是向莎希阿姨多学点其他幻术吧,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文月如此想到。
收回了幻术,一群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哪有什么鲜血。
文月走出了小巷,不想惹麻烦的他没想到麻烦还是来了,果然,信伯说的没错,那些人还没忘记雪竹这个姓氏,好烦啊。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下不了离开的决心,最起码用药调理下对方的身体,再留些钱,也算是还了人情了,那样他也就可以心安理得放心走了。
又找了半天,草药店内找齐了想要的材料,他正准备回去,却见远处冒起了火光,颜色怪异的浓烟升腾而起,爆响离这里很远依然震耳欲聋。
起爆符?应该还混杂了其他的什么,谁家这么倒霉。
文月没有在意这些,也许热闹的京都城举办了什么特别活动,或者是哪家店铺防火意识不够,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还是少招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