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倚栏而坐,腿边放着的扁圆古藤针线筐里,五彩的丝线各自缠绕在黑檀木的鱼形木轴上,等待着她的挑选。
孟兰伸出纤纤玉指拨弄了几下针线筐里的丝线,轻捻起其中的浅绿色的线团,展开线头,拉开来一段。她把绿丝线压在黑色背包上,映衬着对比了一下色差,眉头微微一蹙。
“兰姐,你在干嘛呢?”一阵轻柔的问候声随着风飘来。
孟兰抬头看了一眼,展开笑颜。
“姜儿,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看,这绿色的丝线绣在这黑色的背包上,合不合适?”
“嗯,姐姐,你为什么偏要选这浅绿色的丝线呢?”姜儿想先问清缘由。
“我是想在这背包的肩带上绣一株兰草!”
“哦,是这样呀!可以的呀,这绿色正好相配呢!”姜儿笑着答道。她坐到孟兰身边,头倚在孟兰肩头,一边看着孟兰娴熟的针法,一边轻声问道:“姐姐,你真的要去?”
“嗯!”孟兰应声点头。
姜儿直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阵幽怨。
“你可想好结果了?”
“不知道结果……”孟兰叹了口气,她停下手里的针线,抬眼看了一眼栏杆外的花圃,“我还是要试试!”
“姐姐,这些花儿还有两天就要尽数开了。”姜儿突然想到一事,她脸色微红,赶紧直起身来,歉意万分地望着孟兰说道:“姐姐,你关照我和庸妹妹、戈妹妹每天给这些花儿浇水,今天给忘了!”
“那,还不快去呀!”孟兰嗔怒道,“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呀,姐姐!饶了我们呀!”姜儿转瞬便离了亭子,去呼唤庸、戈两位妹妹了。
须臾,一簇兰草刺绣已经缀上背包。孟兰捏着多余的线头,用剪刀尽数剪去。
姜妹妹已经唤来其他两位妹妹在花圃里给花浇水了。
这些花,孟兰已精心呵护了一月有余,待它们开过了花,十日后便可收获花种子。
花圃紧挨着河边,三位妹妹到河里取水甚是方便。河中湍湍水流,从不间歇。
花圃里茂盛的植物绿叶和兰草也有几分相似,叶面比兰草叶儿略宽,软塌塌的,精神气儿略欠些。大部分的花茎都已抽芽挺出,顶头的花骨朵也已初现雏形。
“姐姐!”
“姐姐!”
“哎!庸儿、戈儿!来,到亭子里来歇一会儿啊!”孟兰和花圃里的两位妹妹招手,姜儿不用她招呼,早就丢了水舀子,跑到她旁边来了。
“哇!姐姐绣的这兰草真好看!”三人围着孟兰的背包,对着兰草刺绣一阵由衷地夸赞。
“妹妹们!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孟兰一把拥住她们三个,“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们!”
“姐姐,你放心地去吧!这里有我们三个!”戈妹妹拍着胸脯安慰孟兰道。
“姐姐,你要的那五瓶……呃,我帮你都装好了!晚上回去我拿给你,你小心带着啊!”
“戈妹妹,太感谢你了!老板问起来,你就一口咬定说是我让你偷的!千万记住了,啊!”
“嗯。”戈儿红着眼框,点了点头。
“妹妹们,我们一起回去吧!看看客厅里有没有新路过的客人,可别冷落了他们!”
孟兰将针线收妥,针线筐盖好,再把背包折好,都仔细捧在手上,四姐妹便一齐起身回了室内。